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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2:52:53 作者: 非桃
莊瓊雙怒火中燒,走到牆邊取下掛著辟邪的佩劍,又走到門前拔開插銷。
拎著劍指著門外那個還沒走的男子,罵道:「孔從書,你再不走,我一劍劈死你!」
孟於盼正從大堂衝出來打算制止雙姐干傻事,聽到這個名字,腦袋一懵。
孔從書?!
「叮,已接觸隱藏人物,開啟隱藏劇情―孟家冤案。」
雙姐揮著劍朝孔從書劈去,他也不躲只是直愣愣站在原地,一雙眼睛神情悲切看著雙姐。
見劍尖即將劃到他時,定住了,雙姐把劍往地上一拋,臉上淚痕未乾,厲聲罵道:「你真以為我不敢砍你?」
「真是笑話,只不過是擔心砍了你會惹上官府,一身麻煩罷了。」一臉嘲諷。
孔從書朝前走了一步,離她更近些,搖搖頭,道:「你還是這樣,和當年一樣嘴硬心軟。」
這句話戳中雙姐的痛點,「別給我提當年!當年的莊瓊雙早在你離開時就已經死了!」
一想到當年母親以死相逼,平時不苟言笑的父親偷偷落淚,莊瓊雙就覺得自己真是該打。
怒極,道:「花言巧語哄騙我,讓我與自家父母兄弟反目,孔從書,你可真是好深的城府啊!」
孔從書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眼神指著雙姐腰間的荷包,「那你為何還帶著你我初時的定情荷包?」
雙姐略一愣神,隨即反應過來,快速把荷包從腰間扯下來,扔到他懷裡,「不過是忘了扔而已。」
「現在,你我恩怨已清,再無瓜葛,若是再來我店前鬧事,就休怪我無情!」說完,轉身正要走。
撲通一聲悶響。
她回過頭來,看見孔從書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嘴唇發白且乾裂,手裡還緊緊撰著那個破舊荷包。
剛剛在內心築起高大堅硬的城牆,轟然倒塌,兩步並做一步沖回孔從書身邊。
顫抖著手探了探他鼻息,發現呼吸微弱的幾乎難以察覺。
頓時慌了,把他抱進懷裡,抬頭詢問著孟於盼,「怎麼辦啊,怎麼辦啊。」
孟於盼也沒見著過這類情形,但起碼比方寸大亂的雙姐要冷靜些。
安撫她到,「先抬進屋裡,我去找個大夫來瞧瞧。」
雙姐連忙點頭。
屋裡只留下莊瓊雙照顧還在昏迷的孔從書,孟於盼拉著大夫到外頭了解情況。
這位大夫資歷比較老了,什麼情形沒見過,叫孟於盼她們不用擔心。
「姑娘不必擔憂,他只不過是氣血不足,再加上沒休息好,調養幾日就好。」
「不過……」大夫欲言又止。
孟於盼道:「大夫有何話,不妨直說。」
「他身上那些傷痕要儘早處理,不然潰瘍化膿就麻煩了。」說著,從醫藥箱裡翻出幾瓶藥,遞給孟於盼。
接過藥,付好銀子,感謝過後,將大夫送出了門。
待回到房間後,發現孔從書已經醒了,他們二人坐在那相對無言。
雙姐一直低頭看著自己的鞋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孔從書就一直盯著她,生怕她跑了一樣。
孟於盼走至雙姐身旁,彎腰與她複述一遍大夫所說的話。
她聽過之後,神情並無變化,只是起身猛地一下扯開孔從書的衣襟。
胸口大片傷痕暴露於空氣中,有鞭傷,刀劍傷,棍棒傷,甚至還有烙鐵傷。
有的年代久遠已經結痂,有的還是新傷,皮肉都翻起來,血淋淋的。
莊瓊雙的淚水一下就決堤了,一顆一顆滴在床頭。
孟於盼自從認識她以來就沒見她哭過,今個一日哭了兩回,也是難得。
可見她從未放下過眼前這個臥榻的男子,縱然說的都是些絕情話,可又有幾句是真?
她小心翼翼問道:「這怎麼弄的?」
孔從書並不回答,只是搖頭。
默默把衣襟蓋回去,遮住猙獰的傷口,微微坐起身,伸手替她抹乾淨臉上的淚水。
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我沒事,那年的確是我對不住你,你要如何罰我都好,就是不要趕我走。」
這次莊瓊雙沒有甩開他的手,只是一臉希翼的望著他,「那你說你的苦衷啊!你為什麼要在婚宴前夕悄摸離開?」
孔從書猶豫一會,自覺把手拿開,問道:「你會信我嗎?」
還不等雙姐回話,他就說道:「罷了,終究是我負你。」
「我們相遇那年你正值桃李,又是這城有名的美人,而我只是一介苦寒書生,無家勢,無背景,你爹娘哪裡肯將你嫁與我。」他娓娓道來。
字裡行間滿是辛酸。
莊瓊雙不解,「可他們後來同意了,不是嗎?」
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信他,瞧他這模樣,也不知道經歷了什麼。
「你當真以為你說非我不嫁,他們就同意了?」
孔從書苦笑,「他們不過是怕你做什麼出格的事,才假意答應,婚宴前是他們將我打昏扔出城去的。」
莊瓊雙幾乎下意識就喊出來,「不可能!」
「我早知道你不會信。」他心中苦澀。
雙姐喊出來之後,覺得不妥,又問道:「那你為何不回來尋我?整整十年,十年吶。」
「我回來又有何用?還是會經歷一遍相同的事。」孔從書有些頹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