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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2:52:53 作者: 非桃
    「那時我爹還在,爹幫我求情,被她用凳子砸到腦袋,流了好多血,那是我第一次恨她,恨不得殺了她。」說著說著,阿良的聲音裡帶上了濃烈的恨意還有絲絲哽咽。

    自從爹走後,他就再也不哭了,哭是最沒用的,沒有人會心疼你,只會覺得你聒噪,又要挨一頓毒打。

    「爹真的很愛她,到死的那一刻都放不下。」

    孟於盼靜靜地聽著他說,不開口去打斷他,讓他肆意發泄情緒。

    「她總是說自己應該是人中龍鳳,林平樂這個名字配不上她,她就應該生活在金碧輝煌的宮殿中,所有人都為她的美貌傾倒。」

    「而不是在這骯髒破舊的茅草屋裡和老鼠一起生活,所以她瞧不上我爹。」

    「無論她怎樣侮辱謾罵,我爹從不說什麼,只是低頭,認為自己沒能給她想要的,爹每天拼了命的掙錢,給她最好的。」

    「爹說她的名字可好聽了,林平樂,平安喜樂,一生順遂。」

    「我爹是這世上最好的爹,可他被那個女人害死了。」

    「我如何能不恨她,我恨不得將她的肉一片片剜下來,把他的心挖出來放到爹面前叫他好好瞧瞧,這人的心是黑的,她從來沒愛過你。」

    阿良越說越情緒不穩定,攥緊的拳頭,指甲都要掐到肉里去。

    孟於盼看不下去了,直到今天她一直認為眼前這個少年只是一個書中紙片人,自己只是來完成任務的。

    可是她錯了,他們全都是有血有肉,會說會跳的人,真實的人。

    總是認為自己看過原著,是像上帝一樣的存在,知曉一切人物的結局。

    其實從她進來的那一刻起,身邊的一切都在改變,劇情已經開始脫離原本的軌道,開向一個未知的方向。

    孟於盼伸手攬過阿良,把他摟進懷裡,輕輕拍著他的背,「沒關係,總有一些人一些事是不屬於自己的,以後只去在乎屬……」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一聲巨響。

    嘭的一聲。

    原本搖搖欲墜了大門轟然倒塌,掀起地上一層灰,嗆得孟於盼連連咳嗽。

    「喲,不是很厲害的嘛?你害死我兒,我要你償命!」秦夫人從門口走進來,從她身後湧進來一群威武雄壯的大漢將屋子團團圍住。

    「不僅壞我好事,還害死我兒,你這賤人與那殷仲楠一個都跑不掉!」

    「先收拾你!」秦夫人一揮手幾個大漢立馬上前將孟於盼二人鉗制,帶到她面前。

    孟於盼好不容易把咳嗽平復下來,表面波瀾不驚,內心卻慌的要死,想要先出言穩住秦夫人。

    誰知道這秦夫人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直接叫人把她嘴堵上了!

    還找來繩子把她和孟望良捆了個結實,看來是早有準備,根本不給她出牌的機會,上來就是王炸。

    「你這賤人,以為本夫人會那麼蠢聽你狡辯?笑話!」說完,後撤一步,身後有人提著幾大壇酒進來,掀開紅布就要開始潑。

    秦夫人連忙制止他們,「誒誒,慢著,先把這個小公子給我拎出來,我還要他的心頭血呢!」

    大漢應是,把孟望良拽起來拖到秦夫人面前,把他嘴裡塞著的布拿出來。

    秦夫人看見孟望良瞬間笑逐顏開,拍了拍他的臉,咂咂嘴,「漬漬,你若不是非要取心頭血,我還真想把你關進屋頭養著,瞧著長相,真是難得!」

    「你們接著潑吧!把他給我帶出去。」說完,秦夫人轉身就往門外走去。

    孟望良冷不丁開口道:「慢著,取心頭血不是需要自願獻出嗎?你若把她放了,我自願獻心頭血。」

    秦夫人正要跨出門去,聽到這話,輕笑一聲轉過頭來,「真是傻的惹人疼,告訴你也無妨,大師說了,強行取血雖會產生業障,但也不是並無辦法。」

    「這真金白銀到了位,就是你想吃龍肉都能給你抓來!」

    賀蘭家財權一樣不少,就連太子殿下都是自己人,這天下以後賀蘭家要占一半。

    大漢手腳很快,不一會功夫就把屋裡屋外都破上了酒,「夫人,酒撒完了。」

    秦夫人視線掃了一圈,看到孟於盼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宛如被嚇傻了一樣,「哈哈哈,好,點火。」

    秦夫人這趟來主要不是為了給慘死的兒子報仇,而是奔著這孟望良來到,有了他的心頭血,能使自己恢復年輕貌美。

    到時候再生個十個八個的,反正這個兒子也沒什麼出息,總是惹事生非,自己因為他都被老爺數落多少次了。

    被人以為嚇傻了的孟於盼,正在腦海里連環罵系統,「快想辦法啊!我要死了,反派巨巨要被抓去挖心啦!」

    孟於盼急壞了,還沒等系統回復,一個火把丟進來,茅草屋子瞬間點燃,火迅速蔓延開來。

    火舌卷過來,撩到她的衣服,孟於盼想跑,奈何卻被捆住了手腳,動彈不得。

    第11章

    孟望良看著眼前的茅草屋瞬間點燃,火光照亮他的面龐,平時沉靜如古井的眼眸里,上面寫滿了不敢置信。

    像瘋了一樣死命掙扎著,想要掙脫大漢的束縛,衝到火場裡把孟於盼救出來。

    可是一個半大點的少年怎麼能掙脫威武雄壯的大漢呢?

    手裡鉗制的少年突然和瘋了的牛犢一樣發起猛來,大漢一時不察險些脫手,好在少年年歲不大,只稍稍加了些力,又重新將他降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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