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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2:52:13 作者: 五點零九
其實一開始,她又何嘗不是推動者,在臨江詩會特意讓梁北辰施展才華,名聲大噪,讓楚正賀千帆都對他青睞有佳,又特意在壽宴燈會上讓他拔得頭籌,從各世家公子小姐中凸顯出來,又帶他去太醫院結識古太醫。他逐漸強大起來,以至於成為了朝堂內外都認可的人才,怎能少得了自己最初各種明里暗裡的引薦。
走到這一步,始作俑者似乎都變成了自己。
只是,故事的最後能不能有所改變呢,他能不能留梁澤一條命呢?
梁北辰苦笑,「這之後的路要怎麼走,我並不知道,或許成為階下囚的是我,但若真的有贏的那一天,他也願意臣服,我當然會放過他。」
梁畫兮突然笑了起來,就像那天同梁璃皓講完這些後一樣的笑了起來,「北辰哥哥,你聽這樓下好生熱鬧,說書先生的這個故事果真是個有情人終成眷屬的好故事,我們也靠近些聽一聽吧。」
歡快的跑到樓下,一身瀟灑男兒裝的梁畫兮,手中摺扇開合,說書先生講到精彩之處,她也跟著人群大聲喊起來,「說的好!」
她剛才自是聽得出來,梁北辰並沒有正面回答她,她也不願再問。
而此時,梁畫兮出宮的消息傳到了東宮,畢竟禁軍曾經是梁澤所統領,培養幾個自己的親信還是很容易的。
既然出了宮,想必心情好了一些,他的兮妹妹已經走出了傷痛,這件事他可以放下心了。
只是現在,梁璃皓雖死,但永興王還在獄中等待問斬,夜長夢多,他要儘快解決。
「備車,去丞相府。」
這不是梁澤第一次來丞相府,但以往他來時,自己是太子,高高在上的坦坦蕩蕩,雖說如今他還是太子,卻欠著救命之恩,莫名地氣勢矮了半分。
他一直都知道,賀千帆是個中立之人,對他忽近忽遠,讓他始終捉摸不透。
但現在經過護國寺平叛一事,倒是表明了支持自己的立場,可自己卻莫名高興不起來,好似被人施捨一般。
「丞相,此番多謝相救,感激不盡。」
賀千帆恭敬行禮,「殿下何需客氣,臣立場已定,定當盡心盡力輔佐殿下。」
「那依丞相之見,接下來該如何?」
「永興王雖死,可朝中永興王一黨的那些朝臣還在,若是不除,日後他們倒戈他處,就不好辦了,臣有一計,不知殿下可否採用?」
賀千帆附耳相告,梁澤眉頭微皺,點點頭,「好,那就有勞丞相了。只是,父皇兄弟不止永興王一人,還有永定王,永成王,他們……」
賀千帆的嘴角噙著笑,永定王之心他早已察覺,而那個永成王,自黎盛帝登基後,便自請去了封地,最近還聽說生了病,身體猶如風中殘燭,想來不足為懼。
「殿下放心,永成王是個病秧子,永定王嘛……剛出了永興王謀反之事,應該不會有所動作,我們可以從長計議。」
梁澤心中有些不安,但他卻什麼都做不了,想來也是可笑,一朝太子,手中無兵權,支持他的大臣都是牆頭草,可悲可悲呀。
但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大丈夫能屈能伸,既然賀千帆表明了立場,況且自己還是名正言順的儲君,只要不出意外,那皇位必定是他的,等坐上皇位,很多事就好辦了。
深夜,刑部大獄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衣人,他身手敏捷,輕功了得,躲過了巡查的士兵進到了獄中。
還沒等看守的獄卒說話,就被抹了脖子。
他拿了鑰匙,來到永興王牢獄門前,打開走進去。
「你是誰?」
「王爺,我是來救你的。」
黑衣人蒙著面紗,聲音低沉,永興王認了半天也沒認出是誰人。
「這刑部的天牢,能來去自如的人不多,你背後的主子是誰?為什麼要救我?我怎知你不是來殺我的?」
「王爺可知道,璃皓世子自縊而亡了?」
永興王愣住,「你胡說,要死也是等處斬之日,他怎會自縊?」
走到今天這一步,他不是沒想過,已做好了打算,安排人想辦法,將璃皓換出去,怎麼他竟會自縊?心裡唯一的念想沒了,永興王這一刻萬念俱灰。
「是太子去看過他後,他便自縊了,說了些什麼話無人知曉。」
是梁澤?永興王握成拳頭的手咯咯作響,咬牙切齒的說道:「梁澤,我就是做鬼,也定不會放過你。」
黑衣人笑了:「王爺何必等做鬼?現在我救你出去,等待時機東山再起!」
「你要什麼?或者說你背後的主子要什麼?」永興王嗤笑一聲,爭權奪勢多年,他清楚的知道這天下熙熙攘攘皆為利而往來,怎會有送上門的好處,定然是有所交易。
「王爺果然聰慧。」黑衣人也並不著急,只是向前慢慢的走了兩步,「只是我家主子沒說,我自是什麼都不知,不過我家主子在外邊等著王爺你呢,你要不要出去見見?王爺你可要想清楚,這刑部大獄不好進,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這幾句話當真有誘惑力,永興王動搖了,在這獄中只有死路一條,出去說不定還能活,他要去殺了梁澤為自己的兒子報仇,思來想去,他決定賭這一把。
「好,我跟你出去。」
聽到這話,黑衣人上前打開手鐐腳鐐,「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