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頁

    第二天，她親自把人送上了火車，就這樣，江戰即使捨不得可還是不得不返回京市，臨走前他告訴楊素芸自己正月初十之前一定趕回來。

    過年當天，楊素芸給幾個孩子一人一個大紅包，除了楊然沒啥感覺以外，小花小葉都特別開心。

    這個年代的小孩子最盼望的就是過年，不但有新衣服穿，有好吃的，大人還會給紅包。而楊然骨子裡是妥妥的九零後，對她來說過年和平時沒有太大區別，也就沒有那麼強烈的期待感。

    早晨六七點鐘，袁玉香和楊雅蘭就開始準備年夜飯要做的吃喝，楊素芸帶著幾個孩子貼春聯貼窗花忙得不亦樂乎。

    冬天寒冷的北風都刮不散人們對過年的熱情。

    正當大家開開心心準備的時候，張重慶帶著一個長相普通的女人找上門來。

    開門的是楊素芸，待她看清來人的時候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大過年的這人是來上眼藥的嗎？於是語氣不善地問：「你來幹嘛？！」

    「這不過年了嘛，我過來看看孩子。」張重慶臉上賠著笑，目光有些發虛。

    「進來吧。」他畢竟是兩個孩子的父親，楊素芸即使不願意還是側開身子讓他走了進來，「小花小葉，出來一下！」

    孩子們聽到她的呼喚聲都笑呵呵地從屋裡跑了出來，在見到院子裡的人時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兩個孩子一下子停在那裡誰都沒動，這讓張重慶有些尷尬，要不是關小菲今天非讓他帶她過來認識一下孩子，他是真的不想挑這種日子來這裡。

    「你們就是小花小葉吧？你們好～我是你們小菲姨。」關小菲臉上堆起笑，把手裡的糕點盒子遞給他們。

    小葉嚇得轉身跑進了屋裡找楊雅蘭，小花冷冷地站在那裡面無表情。關小菲見狀壓下心底的火，強顏歡笑道：「這孩子怎麼都不知道叫人啊？平時大人可要好好教育教育。」

    「平時學校里的老師都告訴過他們不能和陌生人說話，對了，我只是讓張重慶進來，他什麼時候後面還跟條尾巴啊？」

    如果他們只是單純的來看孩子，楊素芸絕不會在今天這種日子找他們難看，但目前看來顯然有些人是來找茬的。

    「你怎麼說話呢？我們這好心好意的來看看孩子，你這是什麼態度啊？」關小菲今天過來只是想給楊雅蘭一個下馬威。

    她以前是見過楊雅蘭的，就是一個不修邊幅的家庭婦女，但架不住人家確實比自己長得好看，所以她想會會楊雅蘭，用行動告訴這個女人別抱有復婚的幻想。

    「嫌我態度不好，就要先端正自己的思想，要不然你也可以拎著你這些破東西趕緊滾。」楊素芸冷著臉指向門口。

    「素芸，你這是幹啥啊？」關小菲被這樣對待，張重慶覺得很沒面子，臉色也變得不悅起來。

    「張重慶我倒是想問問你想幹嘛？！」楊雅蘭被小葉領著走出來，看到院子裡的男女嗤笑一聲，「平時沒見你這麼關心女兒，大過年的你來這裡找不自在？」

    自打離婚以後這還是張重慶第一次看見楊雅蘭，因為今天是年三十，她特意穿了一件店裡最新款的淡藍色毛衣，顯得整個人更加溫柔嫻雅。

    這樣的楊雅蘭不禁讓張重慶一下子看呆了，仿佛回到第一次在學校里看到楊雅蘭時的模樣。

    「你發什麼愣啊？」見自己男人被前妻迷住了，關小菲氣得掐了他一把，「你要是看不夠就留這裡接著看，我回去跟狄大嬸知會一聲。」

    張重慶能和這個關小菲處對象也算是狄秀芹從中間撮合的，狄秀芹看中了這姑娘是城裡戶口還能說會道的，雖然家庭條件特別不好，但是人家屁｜股大，一看就是個好生養的，沒準明年就能給張家添個大孫子。

    有狄秀芹撐腰，關小菲一點都不害怕張重慶敢和他前妻再續前緣，但是現在張重慶那雙眼睛都快粘在楊雅蘭身上了，這讓她心裡十分吃味兒。

    「你尋思啥呢，回去別跟我媽瞎說。」他當初能和關小菲處對象，除了聽他媽的話以外也是覺得這姑娘確實比楊雅蘭會來事兒，這樣他在家裡也不至於天天受夾板氣，如今關小菲用他媽威脅他這讓他有些氣悶。

    「孩子你也看了，沒什麼事可以走了。」面對他們，楊雅蘭的心裡平靜無波，對於她來說，如今的張重慶只不過是個熟悉的陌生人。

    把手裡的東西放在鞦韆上，張重慶拉住關小菲的胳膊對楊雅蘭說：「這些是給孩子們買的，那我們先回去了。」

    「對了，我倆正月二十辦婚禮。」關小菲甩開他的手，似笑非笑地說：「到時候記得帶孩子來參加啊～」

    「如果我有空會去的。」楊雅蘭依舊面色平和從善如流，仿佛應下的只是一次再普通不過的邀約。

    等到他們離開，楊素芸才問：「張重慶結婚你真的要去嗎？」

    「我就這麼一說才沒想去，吃的又不是滿漢全席，我去幹嘛？」楊雅蘭沖她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隨後又回到廚房幹活。

    楊素芸聽了「噗嗤」一笑，緊跟在她身後也進了屋。

    晚上的年夜飯很豐盛，除了雞鴨魚肉以外，袁玉香還特意給孩子們做了一份糖溜地瓜，楊然他們特別喜歡吃。

    家裡沒有電視機，吃過年夜飯袁玉香帶著幾個孩子拎著自製的紅燈籠去虎子家看春節聯歡晚會，而楊素芸和楊雅蘭留在家裡包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