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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8:28:12 作者: 不見仙蹤
岳或領口的紐扣本來是敞開一顆沒有全系,但早上起床林是非看見就給他扣上了, 還說以後再穿襯衫露鎖骨就「揍」他。
還不等抗議, 林是非又自行約束自己, 認真道:「我以後也會很乖地『遮衣避體』把扣子扣好,星星要和我互相監督。」
岳或就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林是非總這樣, 總是對岳或管這管那的,掌控欲很強。
恨不得每天24小時都讓岳或待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哪裡都不能去, 但在此基礎上他會將同等的權利毫無保留地予以岳或,讓他管自己。
可這並不是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凰話的理由!
「啪。」
「林是非你再說。」岳或著急忙慌地抬手去捂林是非那張可惡的嘴, 音色迅速又壓抑。
眼睛更是有些慌亂地瞄向四周,待確定道路上沒什麼人, 手上力度才微松, 耳根卻紅得似能滴血:「你說什麼鬼東西呢……而且那詞是這樣用的嗎?」
兇巴巴地像是能咬人。
林是非眼眸微彎, 抓住岳或的指節輕吻, 再占領指縫的領地扣住。
「我就那樣說怎麼了?」他揚眉低聲,「星星是我愛人, 我按著你……的時候, 說的哪句話不比這句過分?」
「Darling, 」林是非舌尖抵了下上顎,平緩提醒,「你明明就很興奮啊,咬住我都不放。」
「你特麼的……閉嘴吧。」岳或把風衣的領子豎起擋頸側,抑制著聲色罵,「我下午還要考試呢,你再說就影響我了,勸你適可而止。」
「就你話多,」他報復般地抬腳狠狠踩了林是非一下,「不跟你說話了。」
「不要。不說了,不要不理我嘛,」林是非積極認錯,「老公,我錯了。」
岳或把手揣進口袋,紅著耳朵冷酷無情:「哼。」
水彩考試在下午兩點,現在還差幾分鐘到十二點,林是非已經提前訂好了餐廳位子,直接過去就行。
位置就在前方兩百米左右的地方。
真要談起季節,此時用初冬形容更貼切。
這邊地段的道路兩邊的綠化樹是香樟樹,樹葉沒有隨著深秋的襲過而變得光禿,它總是在反覆凋謝、生長,幾乎不受季節影響,仍然綠意盎然。
頭頂的陽光被枝葉切割成數道灼目的光斑灑下,在微風掠過時影影綽綽。
有幾點不規則的碎光落在岳或的臉頰,將那片潔膩的皮膚照得有些許透明。
林是非沒忍住伸手去碰,指尖溫柔得猶如晨露染花。
好想和星星結婚,好想把他鎖在家裡只能一個人看……可是他還沒有到法定年齡,可是他不可以那樣做。
他的星星是自由的,他要尊重愛護星星的一切。
「怎麼了?」岳或側眸,抓住他的手十指相扣,再揣入風衣口袋。
「Darling。」
「嗯?」
「我還想說最後一句話。」
「……」
剛才他口出凰言,被岳或制止才老實,如今竟然還想要說?
「不准,」岳或瞪他,「把嘴巴閉上。」
「不要嘛,」林是非腦袋靠近,長發蹭向岳或頸側,「再說最後一句——求你了老公,讓我說吧。」
「……」
頸側肌理被柔軟的發觸碰有些癢,但岳或並沒有避開,反而脖頸微仰,把頸間未被襯衫衣領收攏完全的肌膚露出,目光深沉地和林是非對視,很想看看他的腦子裡天天都在想些什麼。
林是非眼眸里的笑意只剩下很淺的尾韻,認真轉而攀染,盯視的每秒里都挾有深情。
餐廳近在咫尺,過去街對面就是,周遭的行人也多了些,過會兒肯定不好說悄悄話。
這麼耗下去不行。
最終還是岳或先敗下陣,忍著莫名的羞赧別開視線,嘟囔著催促:「你快說。」
在樹影的斑駁中,林是非眼底剩下的那點笑也被收斂,只余滿目執拗。
他伸手整理岳或的衣領,指節不小心擦過人的下頜,動作無比輕柔又異常親昵:「如果星星不喜歡我、不要我——無論是之前還是以後。」
「我會對你做的可都不止侵犯,我是會把你關起來,強制你愛我……哪怕只有肉體。」
他的語氣很輕,猶如在說愛人間的情話,但每句話的字眼卻都讓人想要戰慄,遍體生寒。
可岳或卻毫無畏懼,甚至眉眼還染著嬌慣的態度,神態自若地聽他繼續說。
「Darling,」林是非抬眸看他,忍不住重申,「我說過,沒有你喜歡我、管著我,我會犯錯會幹壞事,會挑戰法律。」
他悶聲:「我不是騙你……我控制不住。」
他從小的自我認知就處於極端狀態,心理醫生八年的干涉雖有用但不多。
想要什麼東西,要麼自然而然得到,要麼就以自己的手段得到,反正絕對不會放手。
死都不會。
「我知道。」岳或伸手捧在他的臉側,讓他腦袋微低,唇親在他眉心處,「所以我這不是在管你嘛。有我在,你就只能是國家的三好青年。」
「你不聽我的話,我就……再多管你幾次。」
岳或本來想說「不聽話就不要你」,畢竟大人教訓熊孩子的時候都愛這樣說,在網上看多了也會順口,可話到嘴邊便被他連忙咬舌尖吞了下去。
林是非聽不得這樣的話,這樣的「宣判」對他來說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