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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8:28:12 作者: 不見仙蹤
    他反手去抓林是非的手,再使出輕拽的力度讓人靠近,藍白相間的校服布料頓時摩擦發出輕微的動靜。

    岳或攀住林是非的脖頸,身體前傾親他唇角,道:「會被發現的,我怕。」

    「而且……我們要回學校,雖然我最近不用上晚自習,可我也要畫畫的。」

    「這裡沒人,」林是非執拗地堅持,「不會被發現。」

    「那我就故意喊得很大聲把別人引過來,」岳或抿嘴,眼睛清澈,瞳孔映出街道對面未完全掉落的樹木葉子,「你想要我被看見嗎?」

    「你敢。」林是非的音色倏地冷淡,他緊環住岳或的腰收勒讓人貼著自己,警告提醒,「星星把話再說一遍。」

    「……我才不要說,」岳或被林是非想把他立馬帶回家鎖起來的眼神,激得頭皮發麻,強硬著態度反向提醒,「林是非,我們昨天、昨天晚上才拉過勾……你不能反悔。」

    他被勒得有點喘不過氣,但又不敢說讓人松點力道,說話時略顯艱澀。

    可這樣弱勢的姿態更能直擊人心,恨不得把心都掏給他,不必商量提示,林是非便鬆了些胳膊束腰的強勢力道。

    微風撫過時撩起兩人的校服衣擺,金屬的拉鏈頭觸碰,發出清脆又動聽的「當咚」聲響。

    天邊的橘暖夕陽消下去的更多,只要再往前走個百米,就能真正出莊園的地界。

    岳或肺腑間被傳入流暢的新鮮空氣,呼吸微急,片刻後平復好回歸正常。

    「聯考之前不能亂來,你要必須要說話算話,」他抬眸很小聲,卻又很堅定地拒絕,「不然我這次答應了你,你以後……就都會犯戒了。」

    不然也不會有「有一就會有二」這句俗話。

    「看見我的小手指了?」岳或把微蜷的右手尾指舉到林是非眼前,「你就是和它拉的勾。」

    他指根處有枚不怎麼容易被察覺到的緋紅色小痣,點綴在白皙的皮膚之上,美感明泄,林是非垂眸看著,忽而俯首捉住他的手腕吻向那顆小痣。

    「看見了。」他低下頭顱甘願被馴,「我和它拉勾了。」

    岳或稍微鬆了口氣。

    林是非感嘆:「想把我的小手指給剁掉。」

    嗓音帶著偏執的憤然,明顯是在後悔昨晚答應拉勾、答應得太快。

    剛被松完的那口氣瞬間又提至胸腔,察覺他開玩笑的成分居多,岳或才笑罵著打他:「神經病別發瘋。」

    「那以後可以嗎?」林是非希冀地問道,「Darling,以後在我們自己家的莊園裡,可不可以露天做?」

    「……」

    岳或呼吸屏住,緘默無聲。

    「Darling,星星,」林是非俯身淺親他的眉眼,很懂自我優勢,抓起岳或的手讓他摸自己的腦袋,未攏的長髮在傍晚清風的吹拂中纏繞上岳或的伶腕,「老公,以後是不是可以啊。就在我們自己家,好不好?」

    「老公……」

    「啊好好,」岳或被他叫得耳朵發燙,連忙點頭,只能咬牙羞赧地先答應下來,「別喊……別鬧了。以後再說。」

    得逞的林是非低笑道:「謝謝星星。」

    「Darling,」他視線自上而下,掠過岳或未抬臉的眉目、鼻樑柔唇,徵求道,「現在和我深吻好不好?」

    岳或眼睫微顫,抬起臉把唇送上去,嘴巴與齒列同時啟開迎接對方攻城掠奪,肆意攪弄。

    *

    拉完勾就是要做到,林是非說話算話,再沒想著要打破「從來不會欺騙星星」的諾言。

    反正他都會一步一步地討回來,不差這一時半刻。

    每天的文化課岳或仍然會好好聽講,到了晚上就「捨棄」掉各科知識,在宿舍里瘋狂地素描速寫,鉛筆尖都恨不得要冒煙。

    去教室上課時,林是非會幫岳或總結他近段時間、需要熟悉且必須得滾瓜爛熟的重點,晚上便講給他聽。

    反正岳或能夠在畫畫的時候一心二用,可以兩手抓。

    講完東西,林是非就不會再打擾岳或。

    自己在旁邊看筆記本電腦。

    從他成年起,也不知道怎麼了,林是非就把家裡的筆記本電腦帶來了學校,時不時和林倚白聯繫,跟對暗號似的。

    岳或沒問過,因為林是非已經主動說了:「爸現在先讓我試著接觸下公司里的事務。」

    他被保送 B 大,不用再為高考分心,高三里給自己安排的最大的任務就是輔導監督岳或。

    剩下還有很多時間,當然會接觸公司。

    哪怕沒有保送,林倚白早在先前就已經在飯桌上說過。

    等林是非成年就要試著接觸這些,時刻為接手林氏做準備。

    讓眾人信服。

    當年林城就是這樣主動教導林倚白,至徹底放權的。

    「還沒忙完嗎?」岳或快結束最後的素描圖。

    筆尖仍在紙面上划動,眼睛卻看向坐在他旁邊,面朝寫字桌上電腦屏幕的林是非。

    「沒有,忙完了。」林是非側首道,「星星畫完了嗎?」

    「還沒有,」他眼神從即將收尾的圖上收回,神色竟然難得苦惱,「我只是在想,到底怎麼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讓……破產。」

    「啊?」根本沒聽到對方說名字的岳或有點懵,鉛筆都頓了一下。

    「不過看對方走投無路,步入絕境應該才更有趣。」林是非揚唇淺笑,眼底含著明晃晃的愉意,很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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