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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8:28:12 作者: 不見仙蹤
岳或音色很低:「我還……一張都沒有寫呢。」
言罷便堪稱眼巴巴地覷著林是非,猶如跟人商量事,但又明顯沒什麼底氣,有點緊張。
林是非怎麼可能聽不明白岳或的意思,莞爾淺笑,故意似的開口問:「星星想寫作業?」
岳或點頭:「嗯。」應完怕人覺得自己心不誠,他又沙啞著嗓音強調,小聲,「……想寫。」
林是非應:「那明天——是今天,等星星睡醒了寫。」
「嗯?」顯然沒料到這麼快會被同意的岳或還有點懵。
但在意識到林是非到底說了什麼後,防止人反悔,他連忙開口出聲道:「好。」
不過林是非會答應並不是因為良心發現,且自身非常不願意不和岳或繼續玩,他只是記著傍晚的時候在客廳玄關,岳或對他表現出的「抗拒」,確實有點怕的模樣。林是非擔心會真的嚇到岳或,再讓他以此真的牴觸,所以不能再胡鬧,得乖巧……甚至老實點兒。
「但是星星做題仍然需要我給你定分數線,」林是非垂眸看進岳或的眼睛深處,道,「考不到會怎麼樣,星星知道吧?」
「……」岳或剛剛才放下去些許的心瞬間又提起來,他不情不願地應,「噢。知道的。」
「好了,沒欺負你。」林是非將此時有些溫涼的唇輕微地印在岳或眉心處,憐惜又虔誠,音色很低,「星星趕緊睡吧。」
「嗯。」岳或不自覺地眼眸微闔,讓睫羽垂下。
徹底睡著前,他又想起一件事,不過沒再睜開眼睛,只有些含混不清、猶如低喃地喊:「林是非……寶貝。」
聞言,林是非頓時湊他更近了些,讓他可以只維持這樣如撒嬌般的音色說話。
怕驚擾岳或的睡意,他幾乎只用聲息回著應道:「嗯?怎麼了,Darling。」
岳或把自己又往林是非懷裡塞了塞,很小聲地道:「你跟我說……你跟爸給陳銘川兩種解決方法的時候,我們有人證……是真的有嗎?」
當時在宴會教訓陳譚淵,林是非很謹慎,專門把人踹到場中燈光波及不到的場外邊緣。
那裡視野很灰暗,林是非打人時又是用後背對著場中央,他的身體幾乎將陳譚淵跪倒在地上恨不得要蜷縮起來的四肢全部遮擋,按理說沒有人看見。
如果有人作證說確實是陳譚淵「摸」了林是非,想要對他進行猥褻,林是非只是在做相應的自保防衛,那當然是好事。
可岳或害怕還有人看見林是非在單方面的毆打陳譚淵,這樣的話,陳譚淵就也會有人證了。
在雙方都沒有「影像」這種記錄性的直白證據時,人證便會起到直接作用。
如果雙方都有了人證,那這件事就會成為「平局」,誰也撈不到好處。
岳或不想讓林是非跟林倚白因為這個太勞心費神,還要惹一身腥,本來陳譚淵……也只是跟他有恩怨。
林是非道:「真的有。」
岳或下意識接:「陳譚淵沒有嗎?」
林是非道:「沒有。」
應完他仿佛很精準地猜到了岳或的擔憂,不等人再問,便張口更詳細地解釋:「Darling,這場宴會是我們舉辦的,來的客人里,全都是爸媽以及爺爺奶奶的商業夥伴和朋友,他們不會『多管閒事』,更不可能駁了爸媽的面子,給一個對他們幾乎毫無用處的陳譚淵作證。況且,我確實很謹慎,我確信沒有任何人看見我打陳譚淵的過程。」
林是非不健康的心理狀況讓他不止對岳或偏執,對外界更是會有天生的警惕與敵意。
特別是在明確知道對方是敵人的情況下,他會更加地讓人無法捉摸。
每在做「壞事」之前,他就會把林城,或者是林倚白教給過他的道理更深地運用起來——受了委屈可以自己以同樣的方式反擊回去,但不要留下任何把柄。
細細地聽完解釋,岳或真的放鬆了很多,而後他問道:「那我們的人證是誰啊?」
聞言,林是非先詭異地沉默了片刻,就在岳或遲遲等不到回應有些奇怪想要抬頭時,他才低聲道:「黎風遙。」
「……」
岳或睜眼了。
他微微抿唇,確認般地小聲問:「是那個搭訕我的人嗎?」
提起這個林是非的臉色就好看不起來,眸色漸沉:「嗯。」
不過想起黎風遙在得知岳或和他是情侶後,就非常利落地祝他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林是非的敵意便表現的沒有那麼大了。
「他看見陳譚淵……手不乾淨了嗎?」岳或更加地疑惑。
林是非只是在為之前岳或差點被陳譚淵性強迫報仇,所以在宴會上「摸不摸」根本就是沒有的事,那黎風遙是怎麼要做這個「人證」的?
「應該沒有。」林是非開口回應。
昨天出去和林倚白故意晾著陳銘川讓他心急時,黎風遙便主動撥通了林倚白的電話,說如有需要,他可以為林是非做人證。
反正當時就他離林是非和陳譚淵兩個人最近,他非要說自己看見陳譚淵鹹豬手了,那就是看見了吧。
林倚白沒問具體的,更沒有問你是怎麼看見的這句話,掛電話前黎風遙還只有些好笑又不失尊重地問:「林叔叔,陳譚淵被打的是不是很慘啊?」
「差不多吧。」林倚白眉目不動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