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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8:28:12 作者: 不見仙蹤
    這一刻沈婉徹底明白了,為什麼岳或在和出言不遜的譚諶打架時,被問及譚諶到底都說了什麼難聽話的時候,他冷著臉寧願被所有人誤解都一言不發。

    原來真的有話是這樣難聽,是這樣的……讓人無法說出口。

    「呵,強姦?」可陳譚淵並不覺得這種話有什麼說不出口的,他還好整以暇地笑了聲,眼底毫無愧疚,「誰說的?岳或告訴你和我爸的嗎?他給你們證據了嗎?」

    「如果給了,那證據里有說我什麼時候想強迫他和我發生性關係呢?如果沒給……」陳譚淵臉上的笑意仍在,那點笑甚至蔓延進了眼底,裹挾著勢在必得般的自負,「你又憑什麼打我?」

    「沈阿姨,定罪之前,你要先拿出證據,讓我心服口服。」

    看到他這麼強勢完全天不怕地不怕的態度,陳銘川提了一路的心竟然霎時放鬆了些許:「阿婉你看,我就說小淵不會做……」

    「你敢發誓嗎?」沈婉通紅著似能泣出血淚的眼眶,厲聲一字一句地道,「你敢拿你已經死去的母親向我發誓嗎?」

    「你敢用譚芸的名字起誓你沒有做這件事嗎。」

    「陳譚淵,你敢嗎?!」

    「沈婉。」陳譚淵沉聲喊她的名字。

    他臉上的笑意終於被如數收起,像是被冒犯了最為尊敬、最不能被提及的至親長輩,眼底冰涼一片。

    沈婉便咧嘴笑了,眼淚如磚石一般無比沉重地往下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不敢啊?」

    而後她的笑聲眼淚瞬收,像個最駭人的厲鬼那樣死命地盯著陳譚淵,恨意滔天咬牙道:「你差點把他害死,他把你當大哥你卻想對他做那麼骯髒的事……這麼多年我對你和譚諶問心無愧,我為了對你們好,無數次忽略自己的親生孩子。」

    「你們陳家家大業大,卻容不下我的年年,多可笑啊……你這個畜牲,畜牲——!」

    沈婉的巴掌再次落下去,卻被早有準備的陳譚淵冷著臉主動避讓,可已進入瘋癲的沈婉幾乎完全失去理智。

    她下樓就跑著去拿茶几上長二十寸的水果刀,拎著再次衝上樓,一遍遍地重複強調:「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陳譚淵,我要殺了你……」

    陳譚淵臉色極其難看,出於自保的本能連連後退。

    在陳譚淵不敢拿譚芸發誓並發脾氣的那瞬間,陳銘川的心便涼了下去。

    但此時看見沈婉想幹什麼,他還是無法先顧忌其他,只趕緊抱住她大喊:「阿婉!」

    這天的陳家雖然沒有真的鬧到誰進醫院或者警局,但卻仍經歷了極度驚心動魄的一整晚。

    —

    在岳或的耐心誘哄以及安撫下,林是非果然不再為已經過去兩年的事情感到驚懼。

    他的情緒回歸正常,和平日沒什麼兩樣地吃飯、洗漱,擁著岳或睡覺。

    但等真的躺到床上,岳或還是覺出了林是非有點不太對。

    他梏著岳或腰身與脊背的力度跟平常相比起來,緊緻了不止一個度,岳或總覺得自己要被勒到和林是非融為一體,有些喘不過氣。

    他微微抿唇,嘗試性地輕動了下胳膊,果然立馬就得到了林是非在頭頂很正色的話音:「動什麼?」

    「Darling,不要遠離我。」

    「沒有。我是……」岳或抬頭從晦暗的空間裡看他,繼續動了動胳膊,提醒,「林是非,你抱得太緊了……我有一點不舒服。」

    聞言,林是非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為不對,微怔過後,他即刻便鬆了些胳膊的力度,輕言細語地說道:「對不起星星,是不是弄疼你了?」

    岳或幅度很小地搖頭,也跟著放輕聲音,怕驚擾什麼似的詳細解釋道:「沒有。就是有點呼吸困難。」

    「現在好了。」

    經此岳或便知道林是非還是把他想要跳湖,想要把自己溺死的事放在了心裡,哪怕這件事根本沒有實際的發生。

    岳或並不打算再主動提起這件事而去哄林是非,畢竟提一次就是加深一次的印象。

    沒必要。

    思忖片刻,岳或倒是又惦記起林是非在樹下說過的話……他有點緊張。

    那時候他被林是非的直言不諱弄懵了,面紅耳赤中,完全不知道還應該再說什麼。

    現在再想起,岳或就開始不自主地反思,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給出的承諾太多、太過了啊?

    如果林是非真的不心疼他不可憐他怎麼辦?

    「寶貝。」岳或極輕地喊了一聲。

    林是非垂眸看他:「嗯?怎麼了Darling。」

    岳或唇瓣囁嚅,不知道該怎麼具體開口,但這種事只能直來直往,不能拐彎抹角。

    不然再被安上什麼故意勾引的名頭,絕對是得不償失。

    認真地思及到此,岳或便有了力量。

    他抬起眼瞼,直直地看進林是非的眼睛,讓人也能夠觀察到他眼底帶著的、明顯的不安,用很輕很輕的音色問:「你真的會把我……玩成破布娃娃嗎?」

    二人視線一個稍上、一個稍下,安靜地對視片刻,林是非不會騙岳或,依然直截了當地抒發心中最真實的想法,單字回答得鏗鏘有力:「會。」

    「……」

    岳或喉頭瞬間哽住,這次是真的說不出話了,只有耳尖快速地攀染上矚目的緋色。

    操,為什麼覺得有些害怕的同時,又覺得有點期待刺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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