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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8:28:12 作者: 不見仙蹤
    聽著他這次明確回答的不再是「室友」,並且敢於承認他的所在,雖仍然只有「好朋友」這個不那麼令人滿足的名頭,但林是非心下還是明顯好受許多,手上都溫柔了些許。

    直播期間,明顯不是「逼問真相」的好場合,可是這樣絕對可以讓岳或長記性。

    而林是非所做的……就是要讓星星長記性。要讓他以後想起今天就怕,再也不敢欺騙他,隱瞞他,排斥他,甚至是不需要他。

    ——岳或永遠都要需要林是非。

    調色板旁邊還有很多支大小不一的畫筆,就像女孩子的化妝刷,筆刷不同,作用也不同。不過岳或畫畫沒那麼多講究,而且他筆法穩定熟練又自成體系,大多時候總是一支畫筆就足夠了。

    只不過買畫具時都是成套的買,所以被岳或擱置的畫筆有很多支都沒使用過。

    林是非眼眸不自主地看向旁邊最小最細的一支畫筆,瞧著像是用來畫人像的睫毛線條的。

    用在其他地方應該會更好。

    林是非伸手將其拿起,確認地在岳或耳邊問:「Darling,這是新的嗎?」

    聞聲,岳或的視線不自覺地轉移到他目前空閒的手上,待看清映在眼底的是什麼後,他有頃刻的迷茫,還心道我又用不著這麼細小的畫筆,因此毫無危機意識地下意識應道:「嗯。」

    直到林是非得到確認答案後眼眸略彎起,瞳底深處映著岳或用淚眼朦朧的眼睛無法看清、更無法琢磨的情緒,岳或心下突然湧起一了抹不詳的預感,像螞蟻似的在岳或顧及不全面而不甚清醒的神識中噬咬。

    「你從來沒有用過?」林是非再次追問,「畫筆、筆刷,全新?」

    岳或睜著眼睛,唇瓣欲動就想改口說不是的,他用過。但他方才已經說過了正確的答案,再改口的話,此時的林是非也不會相信。腰側本緊貼肌理的校服褲腰被下扯裸露,除最初的驚慌與無所適從,知道自己犯錯的岳或從頭到尾都沒敢再亂動,怕林是非更生氣,便又乖又慫地任由他的指節來回摩挲。

    但這時林是非緊握著的有力勻亭的手指忽而張開,沒了小手臂的壓制,褲腰當即就要彈回原位,林是非朝岳或的耳朵微微吹了口氣,岳或肩膀微縮,強忍著才沒側首做出遠離的舉動,隨即便福至心靈地連忙探手自己壓住布料,讓它保持被下扯開些許的走向模樣。

    「Darling,我現在要去清洗這支畫筆,回來……讓你用。」林是非捏著那隻細小畫筆微舉,以更近的距離遞給岳或看,同時拇指微微下壓,脅迫性極強地用指腹觸碰到比較柔軟、但又似乎不那麼柔軟的一簇筆刷,垂落睫羽眼珠朝下看去,仿佛示意什麼似的。

    片刻後,待看到岳或的拇指小心翼翼且顫顫巍巍地和他做了同樣的動作,林是非滿意,這才再次抬眸,側首緊貼向岳或的耳畔,無聲說道,「就這樣好好地蓋著。我知道你很想,但是……if you dare to ejaculate……」

    「Darling,我保證,你肯定不會想知道後果。」

    話落,林是非便自行起身走向浴室,去清洗那支從未被使用過的畫筆。岳或當即側眸無助地看著他的背影,想伸手拽他的衣擺,想跟他說好話,但他此時一手在壓制褲腰布料,一手在捏畫筆作畫,根本沒有多餘的手。

    他沒聽懂林是非說的,但心裡很明白什麼意思,可直播時又有口難言,緋紅的眼角都溢出生理性的可憐濕潤。岳或目前能做的,就是側眸去看彈幕的言論來以此轉移注意力。

    【誒?今天或崽狀態是不是不太好?感覺筆觸沒有平常利落啊】

    【我也覺得,崽怎麼了?】

    【而且今天也不愛跟咱們聊天互懟了,感覺好蔫一孩子】

    【或大你怎麼了?】

    【不是吧……我怎麼就覺得從好朋友回來後,崽才不怎麼說話的吧,是錯覺嗎?】

    【前面的姐妹我也有同感】

    【……】

    經此提醒,岳或連忙開始急匆匆地在畫紙上補色,想趕緊把東西畫完。

    畫完了就能關直播了。只是他不可能會有林是非清洗畫筆的速度快,頂多五分鐘,林是非便去而復返,好整以暇地看著被水沾濕的筆刷。

    察覺到旁邊有人影過來,林是非再次在自己身後坐下,岳或頓時不安地側首抬眸。但林是非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動作,他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手腕抖出微小的弧度,用力卻極大地甩著細小筆刷上可能還殘存的水珠。

    就像在甩溫度計。

    直到十分鐘後,林是非的手有力地握住岳或的手腕,拇指憐惜地在腕骨上方輕輕摩挲,以示安撫似的,接著他讓岳或的手撤離,讓他不要干擾自己。

    而與此同時,已經幹得差不多的筆刷當即觸碰到肌膚,猶如要在人體上作出令人震撼的曠世奇作,岳或這才不可思議地瞬間瞪大雙眼,且反應劇烈地想要起身,被林是非重新梏住他腰身的胳膊勒回去。

    「不……唔。」在音色即溢的那刻,林是非的大手以更快的速度緊緊捂住岳或的嘴巴,眸色沉得厲害,用無聲給予壓迫,「我說過什麼?忍回去。Darling,難道你還想要、讓除我以外的別人聽見?」

    他堪稱真誠地問道:「星星覺得我是那麼大度的人嗎?」

    岳或在他手間慌亂搖頭,隨著這股力度,一滴眼淚竟然頃刻順著眼角滑落,轉而滲濕林是非還捂著他嘴巴的手心,溫熱、乃至滾燙。不止如此,連他右手的畫筆都在輕顫,只是被常年作畫而強悍的肌肉記憶穩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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