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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8:28:12 作者: 不見仙蹤
    說到這兒他意識到不該在別人身上找問題,輕聲說:「要是我看見……不那麼緊張就好了,都把它弄皺了。」

    看見星星送給自己的第一次落與紙上的畫作變成這樣,林是非心底更是在想到岳釋時而戾氣橫生。可星星已經在難過了,他不可以再有情緒。

    林是非把畫從岳或手間抽出先放於床頭櫃。轉身回來後,他忽然憐惜又強勢地扯過岳或的腰身重重親吻他。頃刻間,便讓岳或的唇齒與周身布滿到只有自己的氣息。

    岳或也果然立馬先忘記了畫的事情。

    被迫承受靈舌糾纏時,在極度具有侵略聲息的強勢面前,他只能做到微乎其微地回應,同時便在心中下意識地想:

    他和林是非……是不是親得有點太頻繁了啊?

    想著其他的事,就難免會造成分心的現象。他微闔的眼眸輕顫,裸露分毫的眼底清澈中又顯迷茫。

    直到被林是非不輕不重地在唇瓣上咬了一口。

    岳或不由自主地「嘶」氣低呼出聲,忙腦袋後仰稍稍遠離林是非這個罪魁禍首。

    他震驚又委屈,說道:「林是非,你幹嘛咬我啊?」

    「星星在想什麼?」林是非梏緊他的腰,讓他方才撤出去的距離眨眼便變得更貼,音色低沉似逼問,「是在想誰嗎?」

    岳或急忙撇清,道:「我沒有……」

    「和我接吻,和我做很親密的事的時候,星星的眼裡、心裡都只能有我一個。」林是非語速緩慢地打斷他,口吻帶著執拗的命令與強硬,「必、須。知道了嗎,Darling。」

    岳或只是稍微分了下神,只是在思索他們是不是親得太頻繁了,僅此而已,可林是非的反應卻這麼大,就好像岳或的每次分神,都可能會成為以後離開他的導火索。

    這下,別說分神,岳或忙去安撫林是非,主動在他唇邊落下淺啄,回應說:「知道了。」

    他認真地表明態度:「我知道的,寶貝。」

    緊接岳或只覺腳下猛虛,他下意識低呼,上半身直接往林是非的胸膛更緊密地貼過去。

    待反應過來,他整個人便被林是非有力的胳膊向上舉起,再被他另一條手臂繞到腿彎下公主抱起來。

    「你幹什麼?」岳或環住林是非的脖頸防止自己掉下去,疑惑。

    林是非抱著人朝浴室去,聞言垂眸看他,出言提醒:「星星不打算履行承諾嗎?」

    岳或:「……」

    岳或瞬時別開視線,根本不敢再和林是非對視。

    耳根在人暫且瞧不見的地方爬上淡淡的粉。

    浴室門利落關上,林是非把岳或放下,自己轉而去調試花灑水溫。

    期間側眸用眼神示意他的星星可以開始了。

    「……」

    岳或把眼睫斂得更低,濃密的睫毛顫抖個不停。片刻後,他手指節輕輕捏住衣擺,雖紅著耳尖,但動作卻毫不扭捏,極其乾脆利落。

    隨即,他思考著上次林是非掐著他腰將他舉起的強勢,自己熟練地走到寬闊的流理台邊,背靠鏡面,腳尖輕踮坐上去。身後的牆鏡當即映出岳或輕倚而貼的纖白後頸,此時上面卻是漂亮的一抹緋。

    秀氣微凸的手腕腕骨被藏在膝彎之下,淡青色的血管由於被壓制而暫時血液不通,在那雙手背上微微凸出,蜿蜒進被遮擋的小手臂。腳踝因一小截的腳後跟輕抵流理台邊緣微微使力,而致使後面的筋壑明顯,好像只需要人伸出寬大的手掌盈盈一握,便能完全掌住。

    林是非拿著調試好水溫的花灑回頭,待察覺且看清眼底的景象,眼神當即沉得猶如深淵。花灑管有兩米左右的長度,到達岳或身邊綽綽有餘,他翩翩然地走過去,先禮貌地故意詢問:

    「Darling,你要跟我一起洗澡嗎?」

    「……」岳或抬眸兇巴巴地瞪林是非,當然沒有絲毫的攻擊性與威懾力。

    他用鼻音應:「嗯。」

    林是非當即將兩個人從頭到尾打濕,岳或手指蜷縮,指腹微微陷入被摟抱著的肌理皮膚,微微滲出紅痕。

    「……星星。」林是非低聲喚這道名字,傾身將溫熱的唇落在岳或輕輕抿起的唇角。

    岳或眼睫微抖,睜開被熱水沾濕的眼睛,應:「嗯?」

    林是非摩挲岳或的臉頰,思忖片刻,還是問了:「星星看見岳釋為什麼會那麼緊張?」

    就算岳釋與沈婉離婚,身為孩子的父親,在岳或向林是非展示他畫畫天賦的時候,他見到岳釋的第一反應卻是將畫藏起來。

    猶如很害怕身為父親的人會因此出言教訓,甚至貶損他。

    話落,岳或方才還遊刃有餘的平靜轉瞬被打破,睫毛都接連快速地被迫眨動了好幾次,水珠撲簌簌地往下掉。

    看到他的反應,林是非心底更沉。果然,這些人對星星的傷害不是一時半刻便能磨滅的,時至今日,興許還早已深入骨髓。

    「對不起Darling,」林是非忙啞聲道歉,「對不起,我不該問的……問之前也應該先問星星可不可以問,徵得你的同意。」

    「星星,不要難過。」

    「……沒有。」在又得到林是非重新落下來的憐惜親吻,岳或小聲說,「林是非,不要跟我道歉,你沒有錯,我也沒有。」

    林是非:「好。」

    「……我現在不會畫畫,但我小時候,有畫過些……很幼稚的那種簡筆畫,」岳或眼睫垂落,林是非手指繞向圓球,他被標記過的喉結輕微滾動,決定說出一部分的真話,「我爸就總是打擊我,嘲笑我畫的……很差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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