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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2:38:17 作者: 後紫
她很是埋怨劉嬋,可埋怨也沒什麼實際的用處不是嘛!
她掛了電話,用很憂愁的眼神,看著眼前的男孩。
時荏苒的後背頓時一緊。
倪南音假裝鎮定地說:「哦,劉嬋說她有事兒,她不來,我就回家了。」
可她才走出去了幾步,就被時荏苒擋住了去路。
他說:「我又不會吃了你。再說了,好歹也是同學一場,你連個說話的機會都不能給我嗎?」
「聽不聽的結果都一樣的。」倪南音抬了頭,很認真地說。
時荏苒苦笑:「你都還沒聽呢!怎麼就知道不會被我打動呢?」
「我們是同學。」倪南音強調。
「我也沒說我說完了我們就不是同學了,你聽我說,我說完了,不管你接不接受我,我們都還是同學。」
這話肯定是唬人的了。
人都是這樣,大度的話都會說,但實際上誰都是小氣的,最愛的是自己。
倪南音眨巴了下眼睛。
時荏苒看著她的睫毛一開一合,把落日的餘暉都眨碎了。
「我不說多,我就說兩句話。」
他的聲音很溫柔,加上他溫文爾雅的形象,眉眼一搭,像是有多委屈似的,確實讓倪南音愣了一下。
但她很快就回神了。
橋邊,一輛黑色的汽車「嘎」的一下,停了下來。
駕駛座旁的車窗落下,陳秋的臉露了出來。
他指了指後頭說:「愣著幹嗎呢小六?快上車。」
時荏苒小聲地問:「這是誰啊?」
陳秋聽見了,瞪著眼睛道:「我是她哥。」
又沖倪南音喝:「小六,還不快點上來!磨蹭什麼呢!」
倪南音「哦」了一聲,沖時荏苒揮了揮手,「拜拜。」
時荏苒也揮了下手,雖然笑的很難看,但他心裡想,反正他也是要去北京的,有志者事竟成。
好的姑娘,怎麼可能一追就上手了。
一打開後面的車門,其實倪南音就有點後悔了。
眼前是一幅什麼景象知道嗎?
汽車的后座原本已經坐了三個人,現在小結巴和陳珏基本上抱在了一起,才擠出了一點點的空隙。
而且她還得挨著林三籟坐。
車門都已經打開了,又不能不上。
倪南音將將坐好,陳秋便發動了汽車,還特別嘴欠地道:「我說小六,不是吧,你今兒請假就是為了跟那個小子約會啊!看他那土樣,還沒有哥哥長得帥。」
高三剛畢業的學生,肯定沒法和社會青年比。
不管是從哪方面來說。
即使都穿著運動服,那也是不一樣的畫風。
更何況,倪南音對陳秋的審美一向不能苟同,要不是衣服上帶了條狗鏈子,要不就是衣服上都是骷髏頭。
當然,最看不慣的還是他脖子上的蠍子紋身。
像小結巴、二愣子和陳珏,紋身都紋在了手臂上。
林三籟有沒有紋身就不知道了,反正露出來的地方是乾乾淨淨的。
總之,最奇葩的就是陳秋了。
倪南音沒有接腔,顯然一點都都不想談論剛剛的事情。
陳秋從後視鏡里看了看他們老大的神色,沒再說話。
反正他已經知難而退了,就是不知道他們老大怎麼想。
林三籟也沒怎麼想,很煩躁地又往小結巴那裡擠了擠。
真的很擠了,林三籟和倪南音的中間還有一條縫隙。
小結巴快被擠哭了,最後乾脆坐在了陳珏的腿上。
這一路上,幸好沒碰上交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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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晃又兩個星期過去,林三籟的左臂早就消了腫,傷疤也掉了痂,但是傷痕還在。
這段時間裡,林三籟和老倪的關係越變越好。倪南音思前想後也想不到原因,直到有一天,老倪拉著二胡,他彈著中阮,合奏了一曲《狀元府》。
倪南音驚呆了,兩個人合奏完了,她還大張著嘴。
老倪舉著杯子又和林三籟喝酒。
倪南音好容易回神,一把奪過了老倪手裡的酒杯。
杯盞里的酒一晃,灑在了林三籟的腿上。
白色的酒液順著他的腿流在了地上。
倪南音撇嘴,沖他飛去了一記眼刀。
說來很奇怪的,他使的的眼色,她總是能懂;她飛過去的眼刀,他也不是不懂。
林三籟一口喝完了杯盞里的酒,站起來說:「叔叔,不早了,我回去睡覺了。」
「倪倪送送。」老倪揮著大手說。
「有什麼好送的,就在隔壁。」
嘟囔的時候,倪南音還是跟了出去。
她一直都覺得中阮這個樂器萌萌噠,琴上的兩個洞特別像眼睛,下面還有一個嘴巴,很喜感。
試想,流氓頭子|彈中阮,這畫面簡直是百分百不協調。
可人家彈得真的不錯。
好奇心起,問他:「你為什麼學中阮?」
林三籟一手斜插著口袋,一手拎著琴,酷酷地說:「上學的時候學校樂團里就中阮學的人少,容易獲得表演機會,而且學起來簡單,中考還可以加分。」
倪南音又驚呆了,原來流氓頭子也和她一樣,曾經為中考憂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