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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8:25:06 作者: 森尼安
陳鶴軒告訴戚玉這件事時,戚玉【省略號7】,像是一團浸潤著陳鶴軒氣息的棉花。
陳鶴軒撥開戚玉背上被汗打濕的髮絲,在優美的肩胛骨上留下細密的吻,道:「你要去看我們比試嗎?」
戚玉睜開眼睛,鬆開咬著手指的嘴,聲音像是剛從冰融化的水一般清冽,道:「要去。」
接著,就是不成串的輕喘聲從喉間冒出。
「怎麼想去了?」陳鶴軒掐住戚玉的腰,【省略號8】,問道。
「想、想去……看你。」戚玉的聲音根本連不成一句,被break得支離破碎。
陳鶴軒哪裡會信。且不說戚玉喜靜,就論莫明旭難纏的殺意,都會讓這人頭疼一會了。
難道是他那些好友里……有戚玉想見的人?
陳鶴軒的眼睛一暗,視線緊盯戚玉後頸軟肉,只覺津液在不斷分泌。
他舔了舔發癢的犬牙,終是在那白嫩柔軟的地方咬了一口。
「仙君,唔……輕點。」戚玉悶哼了一聲,似乎是痛到了。
陳鶴軒看著戚玉後頸泛著紅的牙印,難得陰暗地想:戚玉被打上了他的印子,看誰敢搶走。
……
日光熹微,霞光無聲蔓延。
可能是半夜下過雪,御劍場的草地上還有些濕潤。
莫明旭等人站在御劍場上等了一會,幾人都都站著吹了好一會牛了,才看到陳鶴軒攜一人御劍而來。
幾人視力都不差。他們本以為陳鶴軒帶來的那人是小童什麼的,可等看清楚了,立即不約而同地皺起眉頭。
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莫明旭唇角的笑也變為了譏諷的冷笑。
莫明旭冷聲道:「既然他自己送上門了,今日就是他的死期。」
另一人,也就是星洲門首席執劍長老,任梟皺眉問道:「不好吧明旭,戚玉不也曾是你的師弟嗎?」
「他不配做我的師弟」,莫明旭氣急敗壞,「任梟你難道忘了我們之前商量過什麼了嗎?」
幾人之中比較穩重的一人站了出來,曾棋騫開啟了屏音結界,和善地笑道:「別吵了,若要讓鶴軒不再受戚玉矇騙,我們不僅要殺了戚玉,還不能讓師兄發現。」
劍上,陳鶴軒安撫似地捏了捏戚玉的手,轉頭對他說:「我先送你去看台上坐著。」
戚玉搖了搖頭,看向遠處御劍場上的幾人,問:「不和他們問好嗎?」
陳鶴軒皺了皺眉,道:「他們粗鄙,這招呼不打也罷。」
他不想看到戚玉被刁難,或是見到哪個舊情人的樣子。
戚玉「嗯」了一聲。
他知道,就算他不主動去找他們,他們也會主動來找他的。
陳鶴軒正要送戚玉到看台上去,就見場裡那四人御劍而來。
眼見四人越靠越近,戚玉看的呼吸一滯,抿了抿乾澀的唇,那種可怕的窒息感湧上心頭。
陳鶴軒心知逃不掉,只側頭對戚玉道:「若是他們要傷害你,要告訴我。」
御劍場太大,陳鶴軒不敢保證自己的視線時時刻刻都在戚玉身上。
戚玉心裡一澀。
若是年少時的他能得到師兄這句話該多好。
四人的劍停在他們不遠處,與陳鶴軒和戚玉的劍在空中對峙。
「鶴軒」,曾棋騫上前道,眼神落在戚玉身上,卻是問著陳鶴軒,「這位是誰?」
戚玉感受著曾棋騫那道冰冷嫌厭的目光停在自己身上,只覺神經緊繃,腦袋裡一片空白,面色逐漸發白。
又是這樣瞧不起、厭惡、嫌惡的目光,好像他是泥潭裡的癩蛤蟆,又好像是他做了萬惡不赦的壞事。
戚玉本來以為自己已經不再害怕這群人了,或者說是不再害怕這種目光,可是他的靈魂告訴他,他還在怕。
只要他有一日喜歡師兄,他就不可能不去在乎師兄關係最好的人對他的看法。
哪怕在他們眼裡,他就像只無法驅散的蒼蠅,像只永遠沾著泥漬的丑鴨子,都配不上他們的好友。
他們從不用言語和動作對自己表現出不滿,可戚玉一直都能感覺到他們的厭惡。
戚玉也曾覺得這是錯覺,但每一次遇上他們幾人時,總會覺得陰冷可怕。
曾經為了證明自己配得上陳鶴軒,他做了很多很努力的事情,可無論他有多努力,他們始終瞧不上他。
戚玉沒有錯,錯就錯在喜歡他們的兄弟罷了。
「有事請耽誤了一會」,陳鶴軒笑著說,向他們介紹著戚玉,「這位是我的客人,祁玉仙君。」
莫明旭冷哼一聲,抱胸走上前:「沒說錯吧,到底是祁玉,還是戚玉。」
他的目光如炬,直直盯在戚玉臉上。
「你說是吧,祁玉仙君?」
戚玉從不是任人宰割的性子,往常對他們多般容忍也只是因為他們是陳鶴軒在乎的人。
戚玉垂下眼睛,克制住胸膛起伏的情緒,正要上前回答。
陳鶴軒注意到戚玉的不正常,垂在腿邊的手握了握。
他終於還是攔住戚玉,替他擋住刺人的目光。
「他是我的人,管好你們的眼睛。」
年少時的戚玉曾無數次盼望過陳鶴軒能為他說話,哪怕有過一次,他也不至於如次害怕他們了。
可他得到的是什麼,是在他們之中,陳鶴軒冷淡到極致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