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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8:25:06 作者: 森尼安
    陳鶴軒只能認命將戚玉放下來,接著才不情不願地把濮雪峰提進一間房裡。

    雖然他只是個心魔,但還是有清醒時膽小鬼的記憶,能記得自己的山莊是如何布置的。

    戚玉乖巧地跟在他身後,時不時用指尖劃劃他的掌心,得到的是陳鶴軒一個深深的回視。

    陳鶴軒會將他的手舉起來,親一口手背,再低頭看著他說:「寶寶,別招惹我。」

    戚玉總是會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耳垂總會粉一陣。

    在陳鶴軒自己看來是很艱難地將濮雪峰扔在床上後,他立即將剛剛逗弄他的人抱起,走向自己的屋子。

    「師兄,要帶我去哪呀?」戚玉虛虛環著他的頭,低頭看向他的眼睛問。

    陳鶴軒的喉嚨里發出一聲輕笑,說:「帶寶寶去做快樂的事。」

    戚玉一下子就懂了,他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唇,卻是按緊了陳鶴軒的肩。

    ……

    原來,師兄說的快樂的事就是這個……

    戚玉一路懷著期待,直到被陳鶴軒放在了床邊,才意識到什麼不對勁。

    陳鶴軒半蹲著,將戚玉的裸足放在自己的膝蓋上,說:「寶寶的腳剛才一定走累了吧。」

    戚玉一愣,他其實沒有什麼感覺。

    陳鶴軒的手指輕輕地按在他的腳底,又親了親他的腳踝,說:「那我幫你按腳。」

    戚玉徹底愣住了,酸酸麻麻的感覺從腳底湧上心頭。等他回過神來,陳鶴軒已經按好了。

    陳鶴軒的眼神依依不捨地挪到他的腰上。

    月光從窗外照進來,盈滿了整個屋子。

    屋內也靜謐極了。

    陳鶴軒跪坐在床邊,將頭靠在戚玉的大腿上,手緊緊摟著戚玉的腰。

    戚玉一隻手輕輕按著陳鶴軒寬闊的背,另一隻手輕輕撫著陳鶴軒的頭髮。

    而靜謐的一切也被陳鶴軒打破。

    陳鶴軒的手不由自主地挪到戚玉的膝頭,他的手從外面一層布料探進去,漸漸向深處摩梭。

    「寶寶,我想要你。」陳鶴軒起身,將戚玉輕輕地按在床上,他細細地親著身下人的肌膚。

    ……

    春宵幾度,太陽幾度升起又落下。

    戚玉筋疲力盡地躺在陳鶴軒的手臂上,頭貼著陳鶴軒的胸膛。

    陳鶴軒細細地盯著他——仍帶著水光的眼角,微微皺著的鼻子,紅紅的嘴唇,脖子身上也全都是他留下的痕跡。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美好。

    陳鶴軒越看越滿意,越看越貪婪,只覺得自己一輩子都不會看厭。他想將身邊這人永遠的禁錮在身邊,不想讓他離開自己。

    似乎察覺到陳鶴軒的不安,戚玉側過身面對著他繼而縮進了他的懷裡,主動往他的懷裡蹭了蹭。

    陳鶴軒笑了笑,將人虛虛摟住,又忍不住往他臉上親了一下。

    待陳鶴軒的呼吸終於平穩以後,戚玉才睜開了眼睛。

    他楞楞地看著陳鶴軒的臉,只覺得這幾天發生的事就像一場他從未有過的美夢。

    在他以前因為思念過度而產生的夢裡,都是他一直一直在等師兄,可是那麼多次夢,從來沒有一次等到過師兄。

    這樣的夢回想起來固然會很傷心,可是一想到在夢裡看到了師兄,又不會覺得那麼傷心了。

    戚玉輕輕地親上陳鶴軒的眼睛。

    再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幾天出現的不是師兄本人,是師兄的心魔。

    那雙紅色的眼睛裡總是溢滿對他的在乎,和另一雙黑色的冷淡到極致的眼睛完全不一樣。

    是他太拙劣了。

    無論是什麼樣的師兄,恨他的或是愛他的師兄,他都好喜歡。

    但是,好希望這樣的師兄會對他笑的夢再多一點。

    他要的其實也不多,他只想要師兄的笑。

    戚玉又輕輕地親上陳鶴軒的嘴唇,將自己的靈力緩緩渡進陳鶴軒體內。

    作為一隻天生魔種,戚玉知道,這樣可以解除師兄心魔附體的狀態。

    可是如果師兄清醒以後看到他,一定會很生氣吧。

    戚玉一邊這樣想,一邊把自己的身體再往陳鶴軒懷裡蹭了蹭。

    他想,算了,就睡這一會吧,如果師兄清醒了,他躲起來就行了。

    第10章 欺騙

    濮雪峰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自己體內一片乾涸,只有幾絲靈力維持著機體的運行,本有兩個成□□頭大的元嬰已經變成小小的一團。

    但這於他而言,並不是最重要的。

    他記起自己付出許多修為才打破的結界,費力地抬起上半身四處張望。

    「你在找劍嗎,或者說在找我?」

    一道聲音從門邊幽幽傳來,聲音泠然也熟悉。

    濮雪峰立即循著聲音看去,只見門邊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背著月色,只看出很是纖細瘦弱。

    哪怕已是多年未見過,濮雪峰還是在第一眼認出了他。或許是太激動,濮雪峰不自覺喊出來:「小玉。」

    往日總會笑著喊「師尊」的戚玉這次卻沒有回應,一雙碧綠的眼睛靜靜地看著濮雪峰,像是在客觀地審視他的一切,看透了他的一切。

    在戚玉冷淡到極致的視線下,濮雪峰的大腦一瞬間一片空白,所有的答案都指向一個他從來沒有想過的方向。

    濮雪峰面色慘白,艱難地問:「你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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