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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2:35:01 作者: 西的一瓜
    「我可以不要錢的……我過來的時候洗得很乾淨了……」

    大抵是因為之前沈昂在他面前羞辱過許知行,男孩膽子大了一些,「他都是叔叔輩分的了……」

    沈昂面色陰鷙的朝他看過去,「你再說一遍試試?」

    男孩被嚇得一哆嗦,再怎麼色迷心竅,命還是重要的,他只能把卡接了過來,戀戀不捨的看向沈昂。

    若是以往,有人膽敢如此奚落自己,許知行肯定是要反擊的,他一個人的時候尚有自保能力,可和沈昂相處以後,他所有的不幸竟都是這個人帶給他的,沈昂卸掉了他的盔甲,讓他以血肉之軀承受世間的謾罵和惡語。

    他無心理會這些詞句,只迫切的想找個角落將自己藏起來,像受傷的幼獸一般獨自舔舐傷口。

    沈昂腿長,他攔住了許知行的去路。

    很多事情他都沒有弄清楚,難以置信他居然是許知行的第一個男人,又想起許知行曾經真的打算和他過一輩子,腦海里的思緒變得愈發混亂。

    「……那你和江晟承是什麼關係?你們沒有做過那種噁心的事,他怎麼會不計代價的幫你?

    許知行是騙他的吧,故意想讓他愧疚。

    分明他還親眼所見江晟承送醉酒的許知行回家,據他所知,許知行甚少喝酒,那天他打聽過了,許知行沒有應酬,都是成年人了,兩個男的單獨在一起喝多了酒,難道不是為了那種事嗎?

    若不是他出現,恐怕許知行會將別人帶回家。

    許知行的眼眶濕潤薄紅,越發襯得臉色寡淡,他仰起頭顱,言語裡竟摻雜著一絲報復的口吻,「和我做過噁心事情的,只有你,還有你的朋友,若是我讓他幫我,也不至於淪落成這般模樣。」

    雖然孫浩海最後被趕走了,可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感受到那種令人發顫嘔吐的觸碰都是真實的。

    許知行是個相當保守的人,若是一個陌生男子和他靠得近些了,他都會感覺到不適應,更何況被孫浩海狎昵的摟抱在懷裡玩弄,被強行吸入藥物,被迫打開自己的身體。

    這些回憶,如噩夢一般追隨著他。

    聽見他的話,沈昂的臉色果然變了,原本以為許知行髒亂不堪,可最後竟是他將對方變成這般模樣。

    沈昂動作釀蹌的往後退了退,俊美的臉上浮現起一絲茫然的神色。

    「許哥……我……當時只是氣懵了,我沒有想讓他對你做什麼……」沈昂前言不搭後語的解釋,向來思維縝密的人,竟是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清楚這件早已結論定性的事情。

    許知行當時生病了,他回來沒看見屋子裡看見人,最後等到江晟承送許知行回來,那模樣就仿佛許知行迫不及待的想離開他,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孫浩海確實是他打電話叫來的。

    而他也確實一開始默許了孫浩海的所做所為。

    可仔細回想,當時許知行其實可以不回家的,而他也聽見了江晟承的挽留,可他當然就是氣昏了頭,完全將這點忽略了。

    「許哥……」沈昂突然慌極了,他將許知行抱在懷裡,衣服上還沾染著從夜總會出來時的煙味和酒氣,以及男孩噴灑的香水味道,各種氣味交織在一起,令許知行頭昏腦脹。

    像是感覺到了和許知行距離的拉遠,剛才還和別人糾纏過的沈昂,將男人抵靠在了牆壁邊,親吻著男人的眉眼,像是要將眼角的淚都一併吻去。

    許知行如今的反抗能力也是微弱的,「……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請留給我一點尊嚴吧。」

    他折了男人的傲骨,讓男人在他面前卑微的如同泥土裡任人踩踏的塵埃,可心裡卻是感覺不到任何喜悅。

    不知道為何,腦海里想到的是他在許知行家裡住的第一個晚上,當時他借著客房太冷了自己會感冒為由頭,非得和許知行擠在一張床上。

    這麼拙劣的藉口,男人竟然都聽信了。

    整個晚上,男人只敢背朝著他,和他中間仿佛隔了一道溝壑,直到他惡趣味作祟將身體擠到男人的跟前來,伸出手臂搭在男人的腰間,向來死板的男人,卻是身體顫了顫,連耳根都變得緋紅。

    他感受著懷裡男人的不安顫動,然後將臉埋在了男人的脖頸間,好似情侶間的曖昧親昵,那時他不清楚許知行跟過多少人,也沒有想過真碰這個人。

    可許知行的回應太不自在了,他便親吻著男人的耳尖,啞聲問,「我這麼做……你會討厭我嗎?」

    他清楚,懷裡的男人沒有入睡。

    過了片刻,許知行才回道,「……不討厭。」

    「你真好,我越來越喜歡你了怎麼辦?要是天不會亮就好了,我們就可以永遠都靠得這麼近。」

    從此以後,他便開始習慣將手臂搭在男人柔韌的腰間入睡。

    男人沒有將他推開過,好似一直都在默許他。

    默許他住在自己的家裡,就算理由不是那麼合理,默許他的無理要求,分明廚房裡正熬煮著湯,可考慮到他的情緒,還是忍耐著冰冷堅硬的大理石,小聲催促他稍微快一些。

    他用來踐踏的,無非都是許知行太過喜歡他了,才會給他的特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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