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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2:34:35 作者: 暮行也
    好在蕭雁行沒再繼續質疑什麼,只是趴在箬竹肩頭,像是怎麼都抱不夠。箬竹便也由著他去,她看著那顆擱在自己肩頸蹭了又蹭的毛茸茸腦袋,不由想起連翹方才離開之前,最後的話。

    景問筠是池惟青的前世,而蕭雁行又是景問筠在靈蒼大陸的轉世。

    所以從某種層面上來講,他們三個其實是同一人。

    哪怕身份不同,容貌不同,性格也不同,可歸根結底,擁有的靈魂相同。

    箬竹不禁感慨,這未免有些太巧合了。

    九州大陸數萬年長流,三千大世界六界紛雜,怎麼她次次穿梭位面遇上的人,或者說動情的人,都是同一個。

    似乎背後始終有一雙手,在推動著一切。

    往好的方面想,是命中注定的緣分之手;可往壞的方面想,卻是帶著目標的操縱之手。

    箬竹回想了一遍與他們三人相處的點滴,皆沒有任何異樣。

    雖說蕭雁行這小屁孩骨子裡是個白切黑戲精,在她面前賣慘裝可憐,可信度不是很高。但池惟青的君無戲言,和景問筠的道者不打誑語,都從未欺瞞過她什麼。

    可見他們三人是當真什麼都不知道。

    這樣看來,好像還真的更加像是緣分,有著妙不可言的魔力。

    何況……箬竹感受著蕭雁行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頸窩,如同細密電流激得皮膚生出點點緋紅色的小疙瘩,像是在回應他什麼。如果說池惟青是桂花味兒的蜜豆糕,景問筠是梅花味兒的蜜豆糕,那麼蕭雁行就是玫瑰餡兒的。

    馥郁芳香與明艷色澤並存,只是在他無可挑剔的完美外表下,藏著隱蔽的刺。

    這刺尖細長,唯有面對箬竹的時候,才會盡數收斂,散發出獨屬她一份兒的浪漫。

    可不論哪一個,都是她付出真心對待的人,不允許有任何欺騙。她自然也不願意相信,所有山盟海誓的背後,不是甜蜜的偶然。

    抱了她許久的蕭雁行從箬竹頸窩間抬起頭:「姐姐,時辰很晚了,我們睡覺吧。」

    箬竹在望見蕭雁行眼底真摯灼熱後,馬上撇開方才所有懷疑。

    她相信蕭雁行,不會玩弄她的。

    「姐姐?」蕭雁行見她沒反應,伸手到她面前晃了晃。

    箬竹回過神,應了一聲「好」,她也確實有些困了。

    自從那日答應了蕭雁行一系列帶有附加條件的弟弟身份後,小屁孩把那句「和姐姐一起睡覺……抱著姐姐……親姐姐」當成了神聖儀式般,每晚必要和她躺一張床上,將三件事各自來上一遍。

    緊密而貪戀地擁抱她、認真而虔誠地親吻她。

    箬竹起先有些不適應,但終究是自己答應過的事,不能出爾反爾,而且她也不忍心拒絕少年滿腔期待,便儘可能地去配合。到後來,漸漸從擁抱與親吻中得了趣兒,順其自然就將這兩樣,是當成了睡前小甜點。

    現在,擁抱餡兒的甜點已經用完,該輪到親吻了。

    可今日蕭雁行牽著她的手在床邊坐下,始終沒有傾身吻上來。箬竹眨著眼睛看他,疑惑小屁孩該不會忘了吧?

    所以自己是該提醒他呢?還是提醒他呢?還是提醒他呢?

    但直說的話會不會顯得她太急色了?

    箬竹無比糾結,雙唇細抿,雙手搭在大腿上,把衣裙攥出深深淺淺好幾道褶痕。

    蕭雁行見她背脊直得僵硬,眼珠看向地面飄忽不定,立馬發現了她狀態不對勁,問道:「姐姐怎麼了?」

    箬竹抬眼看他,見少年面色如常,似乎是真的忘掉了,貝齒咬著下唇,糾結再三還是沒把心裡話說出口。唯獨她眼底黯淡的眸光藏也藏不住,失落神態明顯,還在強顏歡笑道:「沒怎麼,我們睡吧。」

    蕭雁行將她眉眼間每一點神色變化盡收眼底,瞬間明白他的師姐在想什麼,惡趣味上來了,故意不拆穿。而是打了個響指,立馬有一婢女下屬端著盤子走進來。

    他從鐵盤上端起杯盞遞到箬竹唇邊:「這是冰鎮甜湯,姐姐嘗嘗看?」

    箬竹頓時聞到了淡淡玫瑰香從玉杯中散發出,和她在心裡幻想出的玫瑰蜜豆糕,氣味兒一模一樣!

    她迫不及待就著蕭雁行餵她的姿勢,喝下一大口。

    可她還沒來得及咽下,蕭雁行上半身已經朝她靠近,唇瓣猝不及防貼了上來。

    箬竹嘴裡含著甜湯,根本招架不住少年熱情且熱烈的進攻,很快被撬開牙關,與他共享這份清甜。

    惡劣的是,小屁孩說著要她給嘗,還真就只是給她嘗一嘗,只觸舌不入喉的那種嘗。她壓根沒機會咽下任何一滴甜湯,就被蕭雁行靈活的舌頭捲走,渡入了少年嘴中,並進了他的胃。

    「這樣,姐姐可滿意了?」良久,蕭雁行鬆開她笑問。

    「什麼?」箬竹被他這一遭吻得頭腦空白髮懵。

    蕭雁行眼尾上挑,意味深長道:「看來,是還不夠。」

    箬竹完全沒弄明白他說的什麼滿意不滿意,什麼夠不夠。只知道自己才剛順暢呼吸了兩口空氣,蕭雁行就再度吻了下來。比方才更霸道,更放肆,更沉淪……

    到後來,她手臂發軟,手指也麻了,一個不穩沒拿住玉杯,大半盞沒喝的甜湯摔在了地上,晶瑩淡紅的玫瑰汁灑了滿地,如同用硃砂潑墨出的一副畫卷。

    箬竹雙拳抵在蕭雁行胸口推開她,眸中水光瀲灩,嗔怪瞪他:「都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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