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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2:34:35 作者: 暮行也
    她被景問筠對調了位置!

    而做完這一切的人對新姿勢甚是滿意,接著道:「繼續說方才沒說完的。破了吾的無情道就敢死?親完吾就不想負責任?嗯?」

    他最後那聲尾音上揚拖長,聽得箬竹頭皮微微發麻。

    她還從沒見過這樣的景問筠,透著股偏執的……控制欲。

    箬竹縮了縮被他頭髮弄癢的脖子:「那,那你想怎麼樣?」

    景問筠俯視著她:「親了吾這事兒其實好辦,只是破了吾的無情道……有些棘手」

    「棘手也得有個解決辦法吧?」箬竹道,「總不能因為不好辦,就一直把我壓在地板上。」

    「這倒也是。」景問筠端的是若有所思,苦尋對策。將眼底志在必得的狡黠藏好,沉吟片刻後道:「常言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吾思量後覺得,以身相許此法,正好亦是能抵消你破了吾無情道的過處。」

    「不如三日之後,與吾成婚吧。」

    「咳咳咳——」箬竹猛然被自己的口水嗆著。

    什,什麼?成婚?

    她是耳鳴了,還是幻聽了?景問筠居然說要與她成婚,時間還是在三天之後?

    她倒不是不願意成親,兩情相悅的人想要個名正言順這無可厚非。問題在於,她和景問筠相識的時間還很短,前後不過半個多月的時間。

    閃婚都沒這麼閃的,這是閃電吧。

    「你猶豫了。」就在她心情複雜考慮要不要答應的時候,景問筠冷不丁掀她一眼,「猶豫了就說明你並不甚情願。可見吾剛剛並沒有說錯,你確實不想對吾負責。」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箬竹覺得自己都被他說懵了。

    她到底做了什麼?追著逮著要她負責?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自己不就是在畫中幻境坦言了喜歡他並且親了他一小口,以及在剛剛船隻顛簸的剎那不小心壓到了他身上,其他好像就沒有了吧。

    再著說,就算對景問筠而言,親那麼一下是相當不得了的大事,她也沒說不負責啊!只是在乍然聽到要成親的時候遲疑了一小下而已,這人怎就露出這麼個哀怨中透著埋怨的委屈小眼神了?

    整得像是個被提上褲子不認人負心漢調戲的黃花大閨女似的,寸步不離跟在人家屁股後頭要負責,討情債。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面無表情,且一本正經,除非必要說話只說兩三個字的無情道長景問筠嗎?

    就算無情道破了,也不該有這樣大的反差吧?

    箬竹心中萬馬奔騰地回視向景問筠。

    又來了又來了,又是這個委屈巴巴的可憐狗狗眼,戳得她小心臟都停了一小下。

    好嘛,箬竹徹底舉白旗妥協投降,是她從前高估景問筠了,這人一旦褪去無情道的盔甲,實際上就是個玩撥浪鼓的小孩兒。非要彈丸跟隨著他的動作幅度搖擺,發出敲打鼓面的聲音,他才會開心。

    箬竹在他一副「你不依我就要鬧」神色地注視下,只得鬆了口:「成親也不是不行。」

    「只要你能在三天之內把成婚用的東西都準備好,喜服鳳冠,聘禮紅燭,一樣不少,我就答應你。」

    「一言為定!」景問筠立馬喜染眉梢,哪裡還有半分的委屈模樣。

    箬竹就知道,自己鐵定是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喜歡上景問筠,是她自己的怦然心動。至於景問筠是無情道也好,有情道也罷;是神色冷淡也好,賣慘潸然也罷。不論哪般模樣,都是梅花味兒的蜜豆糕。

    箬竹輕推他胸膛:「現在可以讓我起來了?」

    「還差最後一步,就可以了。」景問筠道。

    「什麼?」箬竹問。

    他緩緩俯下身,目光停留在少女兩片不染而朱的紅唇上,閉眼,吻了下去。

    不是蜻蜓點水,淺嘗輒止,不浮於表面,卻亂於心。船隻在海面浮浮沉沉,他的吻則在新的領地深深淺淺。

    箬竹瞪大的眼睛被他用掌心遮住,黑暗中,觸覺被放得無限大。她漸漸發現,自己並不排斥這樣纏綿的吻,甚至還有些喜歡。

    或許她方才想錯了,她認識的景問筠從來都沒有變。從表情寡淡到神情豐富,從沉默寡言到不吝辭言,這些都只是表象,而在他外表之下深藏的,是想做的非要做到,想得的必須得到。

    所以他總使出最直接暴力的劍招,因為那樣既可以省去麻煩,又能最快速的解決問題。

    所以他會用賣慘裝委屈的小心眼,因為他清楚箬竹就吃這套,同樣能最快速達到目的。

    一吻畢,景問筠終於放過她,將她抱在懷裡坐到床榻上。

    而箬竹被他掠奪了太久空氣,軟綿綿地趴在他胸前小口小口呼吸。

    她算是徹底知道景問筠的意圖了,無情道被破要她用以身相許來償,親過他的一小下,則要用更繾綣的親吻來補,算盤當真是打得分外如意。

    景問筠輕輕拍撫著她的後背,鬧了這麼一遭,終於說起這兩日發生的正經事兒。

    那日景問筠逼問花青無果後,不惜付出折壽損道的代價,開啟血祭陣法,強行破陣入畫。

    所幸,他沒有來晚,在蛟龍就要揮爪震碎箬竹護身靈罩的剎那,他將三清法鏡中的花青丟了出去,用花青的血肉蛇軀,替箬竹擋下了蛟龍的攻擊。

    花青是將蛟龍困於畫中的元兇,妖獸有靈,它一聞到花青身上的氣味,頓時紅了眼睛暴怒,更換攻擊目標,哪裡還顧得上箬竹。景問筠則就任由他們窩裡鬥,而他只管帶著自己的小白兔逃出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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