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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2:34:35 作者: 暮行也
    下一瞬蓋頭被扯開,眼前出現了一張陌生的男子面容。

    隨即,箬竹聽見原身顫著嗓子喚他:「大公子?你怎麼在這裡?」

    周大公子避而不答,反而伸出手欲觸摸原身的臉頰,笑得奸桀:「我爹今年都五十了,你才如花似玉的年紀,嫁給他,你不覺得委屈嗎?」

    原身靈巧躲開周大公子伸來的手,淡聲道:「收人錢財,忠人之事。周老爺替我贖身,救我出水深火熱之地,是我的恩人。大公子快些離開吧,否則被人瞧見了,於名聲有損。」

    周大公子聞言非但沒走,反而笑得更深了:「名聲?你以為本公子會怕?」

    「就算事情敗露,被人發現了,你覺得我爹是會相信你個花樓里出來的小妾,還是信我這個親生兒子?」

    箬竹被他欠抽的話氣得握緊拳頭,恨不得往這人模狗樣的畜生臉上揮,可她還在人身體裡,什麼都做不了。

    原身同樣察覺到了眼前人的意圖,渾身顫抖得更厲害,咬咬牙準備逃出去。

    可她頭上蓋頭還沒掀,腳才邁出去一步,就被周大公子捏住手腕,甩到了床上。

    背脊驟然撞在堅硬床板,因為共情的緣故,箬竹仿佛身臨其境般,覺得自己後背疼得要死,眼淚都快從眼角擠出來。想她做仙君數千載,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

    這狗東西,太可惡了!

    「想跑?你也得有這本事。」周大公子用力揪下那礙眼的紅披頭,揉成一團塞進了原身嘴巴里,防止她叫喊。然後結實的男子身軀欺壓而上,撕了條床帳,將原身的手綁在床頭柱子上。

    箬竹眼睛瞪得像銅鈴,在心裡咆哮:救命啊!你個淫`賊,不要過來啊!

    雖然知道這些都不是真發生在她身上,但共情的觸感實在太真實、太強烈了,讓人不由自主代入其中。而原身也驚恐地,瘋狂掙扎著。

    就在周大公子要撕扯她衣物之際,緊閉的房門再度被人打開,打斷了屋中人的惡行。

    箬竹以為自己等到了救星,孰料,來人冷笑反問:「大哥,你背著我吃獨食,也太不講義氣了吧?」

    是周府三公子。

    「你待如何?」周大公子回頭看他。

    三公子關好門,拿起一旁鎖鑰從內上了鎖,朝床榻步步走近:「我以為我說的很清楚了,大哥不該吃獨食。」

    原身掙扎得更厲害了,箬竹能感受到她頭皮上的神經抽搐發麻。本還不理解這三公子的言下之意,從原身過激反應中,瞬間什麼都懂了。

    這兩個人,外表衣冠楚楚,實際上,根本就是滿腦子黃色廢料的垃圾!

    箬竹她覺得自己都要哭了,這都什麼事兒啊!她堂堂天族仙君,哪怕功德少些,仙術修習不怎麼到位,可身份地位在那兒了,從來沒有人敢對她不尊敬過。

    更別說,被人渣玩意兒褻玩了!

    代替她哭出來的是原身,眼淚成串地往下掉,可惜嘴裡卡著布巾,除了如貓嗚嗚聲,其他什麼話都說不出。

    眼見周府兩畜生的魔爪就要伸向大紅喜服,箬竹在心裡絕望地大喊景問筠,她不要共情了!快停下來啊!

    下一瞬,一陣眩暈感襲入腦海,箬竹仿佛看見一道銀白劍光轉瞬即逝。

    晃了晃神再定睛,她似乎已經脫離原身的記憶靈海,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中。

    她所處依舊在那間婚房,但面前站在景問筠,替她擋住了床榻上不堪的景象。

    箬竹驚疑未定,好半天才從剛才可怖的那幕中緩過神,找回自己的聲音,控訴景問筠:「你怎麼現在才來啊!你知不知道,要是你再晚出現半秒鐘,我就要經歷那種慘絕人寰的事情了!」

    景問筠道:「吾一直和你在一起。」

    箬竹狐疑,她方才在原身的記憶靈海中,難道說……景問筠也在?和她經歷了相同的事?

    「我不信。」箬竹道,「如果你也在她靈海里的話,我怎麼可能感知不到。」

    景問筠:「因為吾沒說話,你太吵了。」

    箬竹:「……」

    兩人沒說幾句話,床榻上便傳來了女子痛苦的啜泣聲,還有男子愈漸粗重的呼吸。

    他們現在是完完全全的旁觀者,沒有共情的感同身受,卻同樣能將原身的記憶看通透。

    景問筠抬起寬大袖袍,擋住她全部視線。

    箬竹並看不見床榻上正在發生的事,但光憑聲音,她也能猜出個大概。頓時臉皮發燙,耳根發紅,抬手直接堵住了耳朵。

    景問筠看著她捂耳朵的動作,微微挑眉:「你們合歡宗,不是最喜歡這種事嗎?」

    「那是其他人。」箬竹訕訕反駁,「而我常常因為自己不夠變態,感到和他們格格不入。」

    景問筠眸色深沉,突然握住她手腕,結束掉這場共情。

    第32章 道長的深情道(4)

    「狗畜生!混蛋!垃圾!」箬竹叉著腰,絞盡腦汁把自己能想到的,最難聽的詞語都罵了出來,然後惡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我呸!做出這種事的禽獸!豬狗不如!活該被陰魂吸食元陽,不鞭屍都便宜他們了!」

    兩人讓農夫重新把女子的屍骨入棺安葬後,便回了城。而箬竹就這樣邊走邊罵了一路,義憤填膺。

    景問筠始終一言不發,只在箬竹問他「對不對」「是不是」時,淡淡應上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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