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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蝦米?

    如云為難地盯著手裡正在上保鮮膜的碟子，「可是……」先生還沒有吃，如果倒掉您做的，他一定什麼都不吃。

    「沒可是，剩菜剩飯就該倒掉。」別以為她不知道如雲要留給他吃，她就是不要給他吃，憑什麼啊，自己這麼牛逼不會自己做嗎。

    「阿姨，爸爸還沒有回來。」肉包子也在擔憂老子的胃，吃撐了還軟軟地說了一句，頗有哀求的意思，哀求錢多多留點飯菜給爸爸。

    「他在外面吃飽了，如雲，把飯菜倒掉。」說著抱著肉包子往樓上走，「阿姨給你洗澡去。」

    「……」

    肉包子聽出錢多多語氣里的怒氣，一聲都不敢吭，焉著腦袋在她懷裡裝死。

    「沈念璃，我告訴你啊，以後少吃點東西，我快要抱不動你了。」把肉包子抱上樓後，她喘得直彎腰，估計過完年她真抱不動他了，心情好憂傷，孩子抱在手裡的時候是最舒服最可愛最聽話的。

    不能抱了，少了很多樂趣。

    「阿姨……人家不是故意要吃那麼多的。」肉包子悶悶地應道，阿姨今晚脾氣好大，又不肯給爸爸留飯，還嫌棄他胖。

    一聽他那委屈的語氣，錢多多本來帶點小怒火的心情隨之飄散，「阿姨給你買輛小單車，教你踩小單車好不好?」

    「小單車?」裝死的肉包子猛地抬頭，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錢多多。

    「嗯，明天去海洋公園順便給你買。」把肉包子放到床上，蹲下去給他脫掉褲子上衣。

    「好耶阿姨真好。」肉包子振臂一歡呼，肉肉的小手明亮亮的，錢多多一陣暈旋，孩子，你真的越來越胖了。

    沖好涼，費了好大的勁才讓他把小黃鴨給放下，洗澡的時候居然還和小黃鴨玩親親，這怎麼能讓她淡定，那張粉嫩的小嘴剛剛才親過她的唇呢，小黃鴨還是閃遠點比較好。

    睡前故事必不可少。

    魚美人的故事講完了，就講灰姑娘的故事，照樣被她稍微修改了一番。

    看著他睡熟了，錢多多躡手躡腳地離開他的房間，路過主臥室，門大開，裡面沒人，錢多多冷哼了一聲。

    隨後往樓下走去。

    這剛走到客廳，門口傳來凌亂的腳步聲，老劉艱難地扶著沈皓厲進門，看見錢多多時，稍微愣了一下。

    「他醉了?」錢多多指著東倒西歪的沈皓厲問道。

    「……是的。」老劉應道。

    「把他扶上樓。」錢多多指揮道，隨後吸拉著拖鞋走進廚房，從冰箱裡挖了半塊雪糕，邊吃邊走出廚房。

    跟在老劉的身後。

    沈皓厲那嘴裡又在喊，琉璃，琉璃，聽得她直翻白眼，老劉一邊流冷汗一邊流熱汗，從老夫人那裡回來後，夫人對先生的態度就一百八十度個轉彎，冷言冷語不說，據說，據說還不給先生飯吃。

    「把他弄到浴室。」見老劉要把沈皓厲丟在床上，錢多多急忙說道，指著浴室的方向，神情冷冷的。

    老劉愣了下。

    「夫人，您要……」幫先生洗澡嗎?他可不想。

    「扶進去。」錢多多吩咐道。

    「是，是!」還算有點良心。

    老劉吃力地把沈皓厲扶進寬大的浴室，艱難地把他給挪到浴缸里，錢多多又舀了一勺雪糕，吃進去了，老劉也弄好了。

    「夫人，那，那我就先走了。」抹了把汗，老劉恭敬道。

    「好，你走吧，明天休息一天。」

    錢多多跟著老劉走到房門口。

    「謝謝夫人。」先生高大威猛，差點壓彎了他的腰。

    老劉一走，錢多多又返回浴室里，看著在浴缸里的沈皓厲，他一邊扯著自己的領帶一邊去夠噴噴頭。

    她拍拍手，把雪糕盒往鏡子前一放，扭開浴缸里的水，雙手環胸，無動於衷地看著在浴缸里被水泡，還來不及脫衣服的沈皓厲。

    今晚他比之前更醉，眼神里一片迷濛，剛才老劉拖他上來時，他的腳步亂得很，並且那腳一直軟下去，身上的酒氣衝天。

    除了那張嘴巴賤賤地一直喊木琉璃。

    神智似乎已經丟到爪哇國去了。

    「沈皓厲，我是誰?」錢多多問道，水已經蔓延到他的胸前了，他一邊扯著領帶扯著紐扣，愣愣地看著錢多多。

    平時鳳眼裡都是冰冷，此時一片迷茫。

    「我是誰?」纖細的手指指著鼻子，錢多多繼續問。

    他還是茫然地看著錢多多。

    「琉璃……」

    「呸!」錢多多抓起剛才被他抓在手裡的噴噴頭，扭開開光，關掉熱水，一股子冷水順勢而下，在他頭頂舉高。

    冰冷的水順著他的頭頂往下。

    狠狠地像澆花一樣，澆著他。

    浴缸里的水是熱的，噴噴頭裡的水則是冷的，這一冷一熱，沈皓厲有些受不了，「嘩啦……」一聲從浴缸里站起來。

    還沒有完全清醒，卻直覺地去抓錢多多手裡的噴噴頭。

    錢多多哪會給他，往後一躲，噴頭的水依然對著他的臉猛/射，「你老婆死了，木琉璃死了，你聽清楚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