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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讓你平時不努力。」

    「誰說我不努力了，我再努力也考不過你們兩個啊。」

    三個人在路口分開後，清河清洛坐著公共牛車回到了兒童救濟所。

    比起同班同學，這些孩子才更讓他們捨不得。

    姐弟兩剛走到門口，一群孩子烏泱泱的就衝過來了。

    齊思遠抱著身高快一米八的清洛的腿，哭的鼻涕眼淚亂飛。

    「明天阿姐和阿兄高考完了是不是就要離開兒童救濟所了，嗚嗚嗚嗚。」

    其他的孩子也露出難過的表情，有幾個年紀比較小的，已經在忍不住嚎啕大哭的。

    一些烏孫的孩子也委委屈屈的拉著清河的衣角。

    清河和清洛見狀只能蹲下耐心的和他們解釋。

    「明日考不完，要連著考三日呢，考完了也要過半個多月才能出成績呢，那時才能去大學報導。」

    清洛捏了捏齊思遠俊俏的臉蛋。

    「以後你們也要好好學習，爭取考上大學，這樣以後我們還會在盛樂見面的，而且以後和阿姐也會常常回來看你們的。」

    孩子們的哭聲這才止住了。

    姐弟兩哄完了一群孩子，久違的盤腿坐在院子裡看著月亮。

    清洛此時表情盡顯陰鷙，低聲說道。

    「可惜，陛下滅羅家滅的太快了，還沒等我們參與。」

    「雖未親自動手，羅家已被滅族，也能已慰清家人的在天之靈了。」

    清洛的表情這才舒緩了許多，甚至帶了一絲的期待。

    「等考進了大學，阿姐會選擇什麼學科。」

    清河看著月亮，輕柔的月光撒在她的好看的五官上，她抬了抬姐弟同款纖長的睫毛，微笑著看著清河。

    「我已經決定好了，我要學律法科，阿洛呢，可想好了。」

    清洛目光閃了閃，搖頭說道。

    「大概是文學科吧，我還沒有決定好。」

    那個人一定會學物化科吧，那自己呢。

    想到那個人，清洛垂了垂眼眸。

    清河坐起身來，揉了揉清洛的頭髮。

    「行了，趕緊睡覺去，別因為沒睡好影響考試成績，若是我們沒有考好，怎麼對得起陛下的栽培，更對不起當初救我們的情報部的人。」

    清洛也站了起來，拍了拍手上的塵土。

    「之前我碰到採薇阿姐了，她說衛延最近一段時間都會待在安寧，待我們考完試，去拜訪一下他吧。」

    清河點了點頭，二人向宿舍的大通鋪走去。

    入夜，清河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是從她和清洛逃出了羅家開始，在夢裡作為第三視角的她看到並沒有杜傅的出現，她和阿弟因為絕色容顏活的艱難，受盡了苦楚。

    她因為美貌被獻給了北涼的皇帝蕭沉夜，而蕭沉夜的皇后正是西楚的亡國公主楚幼清。

    她看著夢裡的自己仗著蕭沉夜的寵愛不斷挑釁，陷害楚幼清。

    看著自己的弟弟成為草菅人命的大奸臣。

    她拼命的想要告訴夢裡的自己，好好讀書，不要沉溺在蕭沉夜虛假的寵愛中，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是透明的，夢裡的自己也感知不到自己的存在。

    最後她這個寵妃和大奸臣弟弟一起被處死，死之前的自己還哭的悲痛欲絕，質問蕭沉夜難道沒有愛過她嗎。

    得來的當然是一句薄涼的。

    「從未。」

    「你怎能與她相比。」

    然後結束了她們姐弟二人荒唐的一生。

    清河猛然清醒，坐了起來，發現一切是個夢。

    幸好是個夢，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她居然會因為一個男人哭的悲痛欲絕，還質問他愛不愛自己。

    有這個功夫不如多做幾道題。

    如果她真的悲痛欲絕了，一定是因為她沒當考上高考第一名。

    她看了看一旁的日晷①現在時間還早，才卯時。

    她輕手輕腳的起來穿好了衣服，到院子裡洗漱。

    卻發現清洛已經起來了，於是二人一起在洗漱台面前刷牙。

    牙刷是用和烏孫交易來的馬毛、山羊毛，將兩種毛混合成柔軟不刺人的程度，手柄則是竹節做的。

    刷牙之前先將松脂和茯苓曬乾搗成的粉末②放在嘴裡，然後開始刷牙。

    二人檢查完要帶的戶籍，准考證，筆，便背著斜挎包出門了。

    然後他們發現今天的安寧和以前很不一樣，到處都有人民軍在疏導交通，維護秩序。

    就連公共牛車的車夫都笑眯眯的破天荒的對他們說。

    「是要去高考的學生吧，加油好好考啊，讀了大學以後可能做大官。」

    一旁的兩個工人一聽是要高考的學生，也露出十分鼓勵的表情。

    「加油，好好考！」

    「女帝陛下這政策真好，就是我兒子現在小學就學習成績倒數了，唉！」

    最後二人下車的時候，兩個穿著深藍色工作服的人還特別認真的和他們揮手再見。

    二人來到特色骨湯麵條處和高炎碰頭。

    不過高炎看起來興致缺缺，情緒也不高。

    三人找了處桌子坐下。

    清河關心的問道，「怎麼了這是，誰惹我們高郎君不開心了。」

    高炎嘆了幾口氣，表情疾世憤俗看了一下周圍，又小聲的說道。

    「我昨天收到我爹的信了，他說讓我好好考，我祖母已經被女帝陛下任命為盛樂大學的校長了，讓我別丟我祖母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