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玲瓏篇：殿下你沒瘋吧（兩章合併）

    方月竹在得知夜三爺把玉柔帶去了豐錦院的時候氣得摔碎了正在喝茶的杯子。

    「那個賤/人，誰給她的膽子！」

    一直給方月竹出謀劃策的陳嬤嬤在一旁添油加醋，「肯定是用了什麼詭計讓三爺心疼她，指不定背地裡怎麼編排夫人呢！」

    「給她活路她不走，這是逼著我對付她呢！」方月竹眼眸微微的眯起，「三爺呢？」

    「夫人，三爺在豐錦院陪著玉姨娘呢！綠秋到現在也沒回來傳話不知道去了哪裡？會不會出什麼事情了？」綠柳看到天都黑成這樣了綠秋也沒回來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方月竹對綠秋回不回來並不關心，她一聽到夜三爺在陪玉姨娘就炸了。

    「綠柳，你去豐錦院告訴三爺，就說我身體不舒服。」方月竹強壓下心頭的怒火。

    她的首飾還抵押在秦國公府，本來想和夜三爺哭訴一番讓夜三爺去秦國公府把首飾給她要回來，沒想到夜三爺回府竟然直接去找玉柔那個小賤/人都沒來見她。

    「奴婢這就去。」綠柳立刻跑去找夜三爺。

    「夫人，你趕快消消氣，在三爺面前你別一臉生氣的樣子，當初三爺不就討厭杜氏那張沒笑容的臉嗎！」陳嬤嬤在一旁規勸。

    方月竹長出一口氣，她知道夜三爺的喜好，更知道夜三爺不喜歡正妻吃醋。她當姨娘的時候拈酸吃醋在他眼中是可愛，可如今她身份變了，要是露出酸溜溜的樣子會讓夜三爺反感。

    等了許久綠柳才從外面慌慌張張的跑了回來，「夫人，不好了。」

    「什麼事情大驚小怪的？」陳嬤嬤在一旁瞪了綠柳一眼。

    「綠秋讓三爺下令給打了，三爺說她對玉姨娘不敬打完直接關進了柴房不讓醫治。」綠柳聲音顫抖。

    「你說什麼？」方月竹氣得站起身胸口劇烈的起伏。

    夜三爺這是什麼意思？明知道綠秋是她的人還這麼懲治，這是在打她的臉嗎？

    「那個小賤/人到底說了什麼讓三爺這麼袒護她？」方月竹忍不住了，她要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陳嬤嬤和綠柳勸阻不了只好跟著方月竹去了豐錦院，因為夜三爺還沒給安排下人豐錦院並沒人守著，就算方月竹來了也沒人通報。

    偌大的豐錦院裡靜悄悄的，正房的燈亮著，走近還能聽到裡面的笑聲。

    方月竹差點咬碎了牙齒，她去秦國公府被譚氏和老夫人磋磨，玉柔這個小賤/人什麼都不用做就換來三爺的寵愛，憑什麼？

    當她推開房門走進去的時候玉姨娘身邊的丫鬟心兒看到了，喊了一聲夫人還沒等通傳她直接推開心兒走進內室。

    溫馨的臥房中夜三爺坐在床邊和玉姨娘說話，不知道剛剛聊到了什麼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有消失，大手還在玉姨娘鼓起的肚子上輕撫。

    「妾身見過三爺！」方月竹忍著怒氣喊了一聲，眼前那畫面讓她覺得刺眼睛。

    「啊……」玉姨娘看到方月竹的時候抓住了夜三爺的胳膊整個人都躲到了夜三爺的懷裡。

    夜三爺拍了拍玉姨娘的肩膀，「沒事，有我在呢！」

    方月竹差點氣吐血，這是什麼意思？當她是母老虎嗎？

    「三爺，妾身有事找你。」方月竹擠出一絲笑容。

    夜三爺看了一眼嬌柔的玉姨娘，「玉柔身體不適我現在走不開，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

    玉姨娘看了方月竹一眼後身體有些顫抖的往夜三爺身上靠得更緊了。

    「三爺，夫人找你肯定是大事，婢妾的身體沒什麼了，夫人的事情比較重要。」

    看到玉姨娘明明害怕可還這麼大度的樣子夜三爺對她更加憐惜了，「今晚我陪你。」

    方月竹深呼吸一口氣，「三爺，今天妾身去了秦國公，老夫人那邊有點事情。」

    夜三爺眉頭蹙了一下，有關秦國公府的事情他還是要聽一聽的。

    「三爺，你去陪夫人吧，婢妾這邊真的沒事。」玉姨娘仰起頭看了夜三爺一眼。

    「那你好好休息。」夜三爺扶著玉姨娘躺下後站起身，「走吧！」

    方月竹嘴角強扯出一個笑容，跟在夜三爺的身後離開，臨走的時候回頭惡狠狠的瞪了玉柔一眼。

    等她們離開玉姨娘身邊的兩個丫鬟心兒和霏兒跑了過來，「姨娘，夫人會不會找機會來害你？」

    玉姨娘看了她們一眼，「最近多注意咱們的飲食，別的你們不用操心，我自有辦法。」

    夜三爺同方月竹回到荷蓮院的時候目光一沉，院子還是那個院子，可住在裡面的人卻換了。

    陳嬤嬤和綠柳在外面把房門關好，她們本來想提醒方月竹和三爺說說放了綠秋的事情，不過看到方月竹那臉色似乎不太好她們都沒敢出聲。

    房間裡就剩下夜三爺和方月竹兩個人的時候方月竹擠出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

    「三爺～你是不是不喜歡妾身了？」方月竹拉住夜三爺的胳膊撒嬌。

    「怎麼會呢，你總是這麼多疑。」夜三爺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是說去了秦國公府嗎，母親那邊有什麼事情？」

    方月竹看到他並不像往日那樣把她抱進懷裡哄她不由得硬往他身上貼，終於如願坐在他的腿上抱住了他的脖子。

    「三爺，母親今天把妾身叫去讓妾身還那三千兩銀子，大嫂在一旁煽風點火最後把妾身那套頭面都給抵押在那邊了。」方月竹委屈。

    夜三爺眉頭蹙了蹙，看到他一臉的不悅方月竹心裡一喜。她正要想辦法攛掇夜三爺去秦國公府把她的頭面給要回來，就聽到夜三爺發了話。

    「綺心都進宮好幾天了，這陣子咱們府上不是收了很多銀子和禮物嗎？既然手裡有錢你直接還給母親就好，怎麼還逼著母親收了你的頭面呢？」

    ……

    「三爺，妾身在長海街剛買了一間鋪子，花了幾千兩現在手裡沒錢了。」方月竹真是慪氣得很。

    聽完她的話夜三爺的眉頭蹙得更緊，「你是說你把手中的錢買了鋪子？」

    「妾身還不是為了咱們夜府著想，長海街的鋪子可都是日進斗金的，有了那鋪子用不了多久銀子就賺回來了，到時候再還母親不就好了嗎？」

    夜三爺把方月竹從懷裡推了出去然後站起身，「糊塗。」

    「三爺！」方月竹一臉的委屈，「妾身怎麼了？」

    「你還敢問怎麼了？有借有還再借不難，我們急用錢的時候母親把錢借給我們，我們有錢了應該立刻把母親那筆錢還上。你倒是好，拿去買鋪子？你這樣做會讓別人怎麼想？說我夜皓然是個連自己母親錢都想賴的混蛋嗎？」

    「三爺，妾身當時沒想那麼多，只是想趁著有錢多置辦些產業。」方月竹都要氣哭了，她這麼做是為了誰啊？

    「有錢？那錢還不是自己的錢呢你置辦什麼產業？」夜三爺活這麼大從來沒為金錢的事情發過愁，他完全想不到方月竹會做出這種讓人詬病的事情。

    方月竹拿著帕子拭淚，「三爺，鋪子已經買了你讓妾身怎麼辦？妾身最愛的那套頭面還在母親那裡押著呢，三爺去幫妾身要回來行嗎？」

    「不張羅還錢你還惦記著你那點破東西，你讓我借錢我去借了。如果大哥二哥知道我賴著母親的銀子不還卻還置辦什麼鋪子，還不笑話死我？」夜三爺越想越氣，「杜氏在的時候何曾讓我這麼難做過？你倒是好當了我夫人這麼久一文錢都沒孝敬過母親她老人家不說還要賴著她的銀子，你要把我置於何地？」

    方月竹後退了好幾步，她沒想到夜三爺會發這麼大的火，更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提起杜氏。

    「三爺，你要是覺得杜氏好為什麼還要休了她？她再好可她給你戴綠帽子，妾身再不好也陪了你這麼多年，你說的話把妾身的心都傷透了！」方月竹哇的一聲大哭出來。

    看到方月竹哭得一點形象都不顧夜三爺覺得心煩。

    「原來的你並不是這樣的，母親那邊的銀子你趕快想辦法還上，勿要再拖了。我去看看玉姨娘，她今天被你罰跪膝蓋都腫了，這麼冷的天她還有著身孕，你的心也太狠了點。」

    方月竹撲到床上大哭一點都不想和他說話，她這麼做是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這個家？可她的苦心他根本不領情，卻還惦記玉柔那個小賤/人。

    夜三爺看到她的樣子眉頭蹙了蹙甩袖走出房間，重重的摔門離開讓方月竹的心都跟著顫了一下。

    「夫人，發生什麼事情了？三爺怎麼氣走了啊？」陳嬤嬤著急忙慌的從外面跑了進來。

    方月竹咬著後槽牙，「我要讓玉柔那個賤/人不得好死，她把三爺的魂兒都勾走了！」

    她覺得肯定是玉柔在夜三爺的面前編排了她的不好，要不然三爺怎麼會如此待她？

    「哎呦我的夫人誒，你多精明的一個人這次怎麼就變糊塗了呢？玉姨娘是個什麼東西，她不過是三爺一時興起玩弄的一個賤婢。你和她置氣可虧死了，你是天上的雲她是地上的土，要是真在這個時候弄死了她豈不是讓三爺更生氣？」

    陳嬤嬤生怕方月竹衝動不住的勸慰。

    「陳嬤嬤，你說三爺怎麼突然就對我不好了呢？他明明最喜歡我的，為了我冷落了杜若怡那麼多年。如今我如願成了他正妻可他卻好像離我更遠了。」方月竹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哪裡。

    「夫人，你沒聽過妻不如妾這妾不如偷嗎？男人啊別管什麼身份什麼地位這性子都一樣一樣的。一心為他著想的他不喜歡，就喜歡狐媚的。哎呦，老奴可沒說你，你那是真真的愛著三爺，三爺對你的感情可不是一般女人能比的。」

    方月竹一想好像是這個道理，她當姨娘那會兒夜三爺成天圍著她轉，恨不得想氣死杜若怡一樣，那時候杜若怡是怎麼做的？視而不見？

    對，就是視而不見，不管她和三爺怎麼秀恩愛杜若怡都不悲不喜的根本不放在眼中。於是到了最後她和三爺就好像一拳頭打在棉花上，人家什麼事情都沒有。

    杜若怡剛剛嫁進夜家的時候發現有她的存在時也是鬧過一陣子，因為是蘇南首富的女兒又是從小嬌生慣養所以受不得任何氣。

    可最後呢，隨著生孩子的時候難產傷身到帶著孩子去昌州養身體，等再回來的時候杜若怡就變了。

    方月竹用指甲在桌子上撓了撓，是了，從那以後杜若怡面對她和三爺的挑釁根本不為所動，總是高冷的看著他們就像在耍猴一樣。

    她不要變成杜若怡那受到冷落的樣子，她和杜若怡不一樣，她和三爺是真心相愛的。

    三爺當初許她一世寵愛的誓言，而玉姨娘這個小賤/人根本和三爺沒有任何感情，三爺對玉姨娘肯定是一時新鮮很快就會厭倦的。

    「陳嬤嬤，你去看看綠秋怎麼樣了，如果沒人看著就先把她放出來。」方月竹此刻清醒了許多，今晚三爺肯定不會過來了，她總不能讓自己的貼身丫鬟死在柴房。

    夜瑤光在離王府的大床上看玄國皇后寫的話本，看到最精彩的地方時聽到外面的敲門聲。

    「進來。」

    「小姐，好消息。」靈夙跑進來的時候一臉的興奮。

    「夜家的事情？」

    「小姐神算。」靈夙豎起大拇指。

    夜瑤光嘴角勾了勾，「說說。」

    晏陸離知道她身邊會武功的就雪影和雪月兩個人，如今那兩個人還在宮裡盯著莫貴妃，於是給了她兩個人替她做事。

    夜瑤光留下一個人在夜家盯著，沒想到這麼快就傳消息回來了。

    靈夙把得到的消息說了一遍，「小姐，如今夜三爺和方姨娘的關係可不太好，要是玉姨娘在從中攪和一番肯定還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很好，玉姨娘倒是個聰明人，有她和方月竹斗夜家肯定會非常的熱鬧。」

    夜家欠了她娘太多，看到夜家的人倒霉她就會覺得非常的開心。

    如果不是方月竹的陷害她娘不可能進退兩難，更不可能懷了二皇子的孩子。

    一想到杜若怡的時候夜瑤光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她娘是不是已經平安到了蘇南了，到了那邊一切都好嗎？

    在蘇南杜家的名氣就和揚城的幾大世家一樣，非常的出名。

    要說蘇南老百姓不知道當朝皇帝的名字卻能叫出杜家那幾位爺的名字。

    杜家世代經商，家族男子個頂個聰慧卻沒一個用在科舉上，仕途不順的杜家卻在杜承德繼承家業的時候成了蘇南的首富。

    杜承德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杜家大爺杜弘毅，二爺杜弘原，三爺杜弘霖在他們這一輩更是青出於藍把杜家的家業又擴大了一個版圖。

    小女兒杜若怡因為從小被定給了秦國公嫡三子，及笈這年就帶著讓全蘇南老百姓眼紅的嫁妝嫁去了國都揚城。

    一晃十五個年頭過去，從沒回過娘家的杜家四小姐杜若怡同去揚城參加外孫女大婚的杜家老爺和老夫人回了揚城，下船的這天整個碼頭都被杜家三爺杜弘霖包下，閒雜人等全都被攔到了遠處。

    蘇南的百姓聽說杜家四小姐回蘇南了都跑來看熱鬧。

    一個是這個四小姐從小就被誇讚美如天仙大家都想見見天仙什麼樣子，還有一個也是老百姓們都聽說當朝的離王妃就是這位杜家四小姐所生。

    能嫁給王爺的女人那得長得多好看？這可是王爺的岳母大人，更是得找個機會見見了。

    杜弘霖站在碼頭向遠處眺望，收到揚城的來信知道父母已經和兄嫂帶著小妹回了蘇南，算算時間今天肯定到了。

    得知侄女的噩耗時杜弘霖難忍悲痛，雖然隔了幾天可他的眼睛還紅腫著，具體發生了什麼他不清楚，等他問明情況肯定不會輕易饒了傷害他侄女的人。

    杜家人長得都好看，杜家三爺至今還沒成親一直是蘇南未婚少女心中最適合嫁的男人之一，另外之二是他那兩個侄兒。

    「來了來了，三爺咱們杜家的船回來了。」杜弘霖身邊小廝慶生指著遠處大叫。

    大船靠岸杜弘霖迎了上去，看到船艙里走出的人時他直接跑過去抱進懷裡。

    「小妹！」

    「三哥！」杜若怡沒想到船剛靠岸就能看到她三哥，忍不住就激動落淚。

    「你輕點，小妹有著身孕呢！」杜家大爺在一旁提醒。

    杜弘霖嚇了一跳立刻鬆開了杜若怡，看到她雖然肚子還沒鼓起來不過卻穿著寬鬆的衣服。

    「看我，一時高興就沒想太多。爹娘肯定都累了，咱們先回府。」杜弘霖讓人把馬車都趕了過來。

    在揚城經歷了失去親人的痛苦，又在路上折騰了這麼多天，全家人的精神狀態都不太好，依次上了馬車後直接乘車回了杜府。

    那些站在遠處等著看杜家四小姐的人還沒等看清楚就看到杜家的人都上了馬車，丫鬟婆子跟的太多他們並沒找到哪個是離王妃的母親杜若怡。

    杜家的人一離開碼頭又亂了起來，一大幫人圍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討論著蘇南首富杜家的事情。

    距離杜家的大船靠岸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又一艘載客的大船也靠岸了，隨著一大群乘客的離開最後從船艙里走出兩個高大的男人。

    「殿下，要是皇上知道你跑到蘇南來不會饒了你的。」一個身穿黑衣健壯結實的男子聲音里有著無奈。

    晏天驕身穿一套暗紅色的錦衣，頭戴金鑲紅玉的發冠，面如冠玉俊美又騷包。

    蘇南的天氣太熱了，揚城已是進入冬季可蘇南還溫暖如春，晏天驕手拿摺扇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一下船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初八，本殿……我不是和你說了嗎，出門在外要叫公子。」晏天驕瞪了自己的貼身死士一眼。

    「殿……公子，你私自離開揚城連貴妃娘娘都沒有告訴一聲，要是那邊發現你不見了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晏天驕嘶了一聲，「你說你明明是個死士怎麼絮絮叨叨的像個娘們兒似的？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

    初八壓低了聲音，「反正最後被懲罰的也不可能是殿下。」

    「別以為我聽不著，你放心吧，如果父皇怪罪我保你性命就是。」晏天驕下了船以後深呼吸一口氣，「蘇南的氣候可真好，怪不得能滋養出若怡那麼好看的人來。」

    「公子，咱先找個地方吃口飯吧！」初八塊頭大餓的也快。

    「行，本公子就帶你品嘗品嘗蘇南的美食，吃完飯咱們去杜府登門拜訪。」

    ……

    初八臉頰一抽，殿下你沒瘋吧，人家前腳剛到蘇南你後腳就跟上去？不怕被杜家人打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