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玲瓏篇：不拼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夜瑤光把方月竹派來盯著玉姨娘的丫鬟打暈扔到了院子裡，看到玉姨娘跪在地上她眉頭挑了一下。

    「讓你跪你就實心眼的跪著？我娘當初可沒像她對付你一樣的對付她！」

    玉姨娘聽到夜瑤光提杜若怡不由得一臉憂傷，「夫人現在還好嗎？」

    「我娘很好，如今隨我外祖父和外祖母回了蘇南，倒是玉姨娘你怎麼讓方姨娘給欺負成了這樣？大冷的天她就讓你跪在院子裡？你可大著肚子呢！」

    「三爺自從夫人離開府以後就沒來看過我，方姨娘她瞧我各種不順眼我就怕她下了狠心傷害我肚子裡的孩子。能躲著她一直都躲著她，哪敢和她爭搶？」

    玉姨娘想到這幾個月來的遭遇就覺得心裡難受。

    夜瑤光走到她身邊一伸手把她拽了起來，因為跪的時間太長玉姨娘站立不穩差點摔倒，多虧夜瑤光扶住了她。

    「六小姐，如果讓方姨娘知道的話可了不得。」玉姨娘滿是擔憂。

    夜瑤光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個丫鬟，「放心吧，方月竹不會再讓人過來了，至於她就先躺在這裡吧！」

    玉姨娘身邊的兩個丫鬟一個跑出去查看夜三爺有沒有回來，還有一個在給玉姨娘燒熱水，院子本來就不大算上玉姨娘也不過才三個人而已。

    夜瑤光扶著玉姨娘進了屋，「你先上/床歇著。」

    「六小姐，要是方姨娘過來……」

    「她不會過來，就算過來也不用怕她。」夜瑤光搬了個椅子坐下，看到玉姨娘室內的簡陋她目光微微一眯。

    同樣都是當姨娘，玉姨娘怎麼混成這個樣子？

    不得不說玉姨娘的臉在不經意的看一眼的時候是有點像她娘，可惜少了她娘的那種大氣和高貴。

    就沖玉姨娘和她娘有些像這個原因她也不能讓玉姨娘被方月竹那個女人踩在腳下，她娘不屑去爭的東西她覺得玉姨娘肯定想爭一爭。

    「六小姐，你說方姨娘能讓孩子平安出生嗎？」玉姨娘捂著自己的肚子發愁。

    「那就要看你自己有沒有本事保住孩子了。」夜瑤光看著玉姨娘，「想要平安生下孩子首先你要知道夜皓然的心裡到底有沒有你，如果他心裡沒你的話那你以後的路就難走了。」

    玉姨娘咬住下唇，「三爺的心裡應該是有我的，在我有孕以前他其實背著方姨娘找過我很多次。」

    夜瑤光眉頭挑了一下，怪不得玉姨娘的孩子來的這麼快，原來夜皓然背地裡偷偷找過玉姨娘。

    看樣子在這府上方月竹也不是隻手遮天，也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嘛！

    「夜皓然喜歡你就好，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就幫你出個主意，不但會讓你平安生下孩子，還有可能讓方月竹打傷元氣。」

    聽到夜瑤光的話玉姨娘眼前一亮，「真的嗎？六小姐你真的有辦法？」

    「既然我今天來找你肯定是想到了幫你的辦法，不過萬事都沒有絕對，如果失敗了有可能會讓方月竹氣急敗壞，也許會危及你的生命。這樣你還敢嗎？」

    玉姨娘沉思片刻後目光堅定的點了點頭，「敢。」

    拼還能拼出條活路，可要是不拼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方月竹派來監視玉姨娘的丫鬟綠秋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玉姨娘的院子外面，她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就暈過去了。

    還沒等她緩過神就聽到玉姨娘的院子裡大呼小叫的，她剛扶著樹站穩就看到夜皓然目光冰冷的走過來。

    「老爺！」綠秋突然看到夜皓然過來嚇了一跳。

    夜皓然瞪了她一眼，「來人，把這個賤婢綁了。」

    「老爺，奴婢犯了什麼錯？」綠秋怎麼也想不到夜皓然要綁她。

    「玉姨娘要是沒事也就罷了，如果有什麼事情我要了你的賤命！」夜皓然怒氣沖沖的走進玉姨娘的院子，他身邊的小廝直接過來把綠秋給綁了。

    夜皓然一回府就被玉姨娘院子裡的丫鬟叫住，又跪又哭的求他快救救玉姨娘，他聽到玉姨娘大著肚子被罰跪在冰冷的院子裡，還有方月竹身邊丫鬟看著的時候就心頭冒了火。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對玉姨娘有了好感，看著那張和杜若怡有幾分相似的臉卻性子截然不同的玉姨娘他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歡。

    玉姨娘的溫柔是杜若怡從不曾有過的，在玉姨娘身上他能找到做男人的一切自信。

    至於當初他頗為喜歡的方月竹在扶正成為了正妻後就變了，原來的純真和善良像是假面具一樣拿了下去。

    現在的方月竹讓他有些看不清楚，就像是一個一夜暴富的人，沒有任何底蘊卻穿著與自身氣質不符的衣服，明明只適合清新的妝容卻戴著昂貴的首飾，不倫不類的失去了原來的味道。

    夜皓然被玉姨娘身邊丫鬟帶到夜府最偏角落的院子時目光一冷，尤其看到綠秋直勾勾的往院子裡看更是讓他滿腔的怒火。

    杜若怡當夫人的時候何曾讓方月竹住過這麼破爛的地方？方月竹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根本就是犯了七出的妒。

    「姨娘，你怎麼了姨娘？」院子裡突然傳來了玉姨娘另外一個丫鬟的哭叫聲。

    夜皓然聽到的時候大步走了過去，看到玉姨娘倒在冰冷的地面上他立刻把人抱起送進了臥房。

    狹窄的房間擺了一床一桌就沒有太多餘的地方了，天色已經黑了可房間裡只有一截食指長的細蠟燭。

    這地方也能住人？就算是府上的下人住的也比這強很度吧？

    夜皓然看到桌上擺著稀溜溜的粥，還有兩碟黑乎乎的鹹菜。

    「這就是玉姨娘的飯菜嗎？」夜皓然聲音裡帶著惱意。

    「老爺，方夫人說五小姐進宮府上花了很多錢，現在給姨娘一口吃的就不錯了，奴婢們的月錢到現在還都沒給，想給姨娘出去買點補身體的東西都沒錢買。」

    玉姨娘身邊的丫鬟心兒哭訴。

    「心兒，別亂說！」玉姨娘躺在床上虛弱的出聲。

    「姨娘，奴婢不說的話你要就被夫人折磨死了，就算不為你自己也要為你肚子裡的小公子想一想啊！姨娘……！」心兒哭的稀里嘩啦的，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咳咳……」玉姨娘一著急什麼都說不出來，劇烈的咳嗽了幾聲。

    「你沒事吧？」夜皓然看到玉姨娘臉色蒼白沒有血色，原本因為懷孕珠圓玉潤的身體現在也清瘦了許多。

    這些日子他沒注意她竟然讓她變成這個樣子，如果今天她的丫鬟不去找他的話她會不會就死在這裡了？

    「三爺，婢妾沒什麼三爺不要擔憂，咳咳……」玉姨娘又咳嗽了幾聲，強忍淚水楚楚可憐的樣子讓夜皓然有些恍惚。

    杜若怡似乎曾經也有過這樣柔弱的一面，當時他是怎麼對她的呢？

    譏諷她為了和方月竹爭寵故意裝出的可憐？還是嘲笑她就算死在他面前他也不會心疼半分？

    後來她做什麼了？好像從那以後她再也沒有當著他的面露出那種需要人疼需要人愛的表情，他每次見到她都是看到她那張冰冷的臉。

    「三爺，你怎麼了？」玉姨娘看到夜皓然發呆不由得心裡一慌，難道他看出什麼來了？

    夜皓然長嘆了一口氣後把玉姨娘抱進了懷裡，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覺，他覺得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什麼一樣。

    玉姨娘鬆了一口氣，想到夜瑤光告訴她的話她伸出手抱緊了夜皓然的腰。

    「三爺，婢妾真的從沒想過和方夫人爭寵，三爺的喜歡是婢妾的福氣，婢妾只求三爺能和方夫人好好說說給未出生的孩子留一條活路吧！」

    玉姨娘哭得撕心裂肺的，一個是她的真實感受還有一個也是為了做戲。

    「別怕，有爺在呢，不會讓你和孩子出事的。」夜皓然伸出手在玉姨娘的後背順了順，「今天是怎麼回事？她為何罰你下跪？」

    玉姨娘把方月竹無緣無故過來找茬的事情說了一遍，「三爺，今天這件事就算了吧，如果方夫人知道你替婢妾說話會傷了你們之間的感情。」

    「她如果那點容人之量都沒有還談什麼愛我？她現在搬去了杜氏之前住的荷蓮院，她之前的豐錦院現在空著呢，今天你就搬過去住。」

    「三爺，能行嗎？婢妾不敢！」玉姨娘輕泣，「如果方夫人責怪三爺的話婢妾擔待不起啊！」

    「怕什麼？這府上是爺說的算還是她說的算，不必怕她！」

    玉姨娘藏在夜皓然胸前的臉上浮現一抹詭譎的笑容，看樣子六小姐說的沒錯，她越是服軟後退夜三爺就越是偏向她這一邊。

    方月竹，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