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玲瓏篇：兩清了

    夜皓然可以相信外面的傳言懷疑她，可他不能懷疑兒子不是他親生的，夫妻這麼多年他竟然連她是什麼樣的人都不知道，真是悲哀。

    她要是想紅杏出牆還會一個人死撐那麼多年？她要是想給他戴綠帽子有無數個可能不讓他發現。

    夜皓然這個自詡名門望族的才子一直看不起她這個商戶之女，可她覺得他根本就配不上她。

    「瑤光，帶你弟弟先出去。」杜若怡不想夫妻撕破臉的時候被兒女看到。

    「娘。」

    「帶寒哥兒出去。」

    夜瑤光拉著夜星寒，「走，姐姐帶你出去玩。」

    夜星寒雖然小可並沒那麼好糊弄，「我不走，爹剛剛問娘我是不是他兒子，我也想知道我是不是他兒子，他對夜星雲那麼好卻對我不聞不問，我到底是不是他親生的？」

    「寒哥兒，你說什麼呢？」杜若怡聲音大了一下把夜星寒嚇得縮了縮脖子。

    杜若怡怒瞪夜皓然，「你無視我也就罷了，為何還要那麼對待寒哥兒？」

    夜皓然居高臨下的看她，「杜若怡，我只問你一句，寒哥兒到底是不是我兒子？」

    杜若怡仰著頭和他對視，終於她累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譏諷，「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夜皓然表情猙獰，「是就留下，不是就跟著你一起滾。不對，我不能白幫你外面的野漢子養野種，他要不是我兒子的話那你們今天誰也別想走出夜家一步。」

    夜星寒雖然還是個孩子但是因為父母關係不好從小姐姐又不在身邊他比同齡的孩子要早熟許多。

    聽到夜皓然的話他直接衝過來用身體把夜皓然撞得後退了好幾步。

    「不許你對我娘吼，你沒資格。」

    杜若怡從沒灌輸過他爹不好的觀念，甚至還教育他敬重父親，可這些年夜星寒看得清清楚楚，他娘這個三房的夫人還比不上方姨娘受寵，而他這個嫡子總是被夜星雲那個庶子踩在腳下。

    而這一切都是他那個生他卻不教養他的爹所造成的。

    剛剛他爹懷疑他不是親生的，還罵他是野種，就像夜星雲之前罵他的一模一樣。

    姐姐說過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他爹懷疑他那他以後就不要這個爹了。

    「天啊，這都反了嗎？杜氏，你是怎麼教育孩子的？」章氏看到夜星寒把夜皓然撞得後退好幾步不由得重重拍著椅子扶手。

    夜皓然舉起手打了過來，「你這個小畜生！」

    杜若怡一把抱住兒子，「打孩子算什麼本事？」

    「爹，你夠了！」夜瑤光伸出手抓住夜皓然的手腕子，她冷冷的看著他，「哪怕你對我娘有一點點的信任和憐惜你們都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你這個不孝女。」夜皓然用力的抽手卻根本抽不出來。

    夜瑤光用力的一甩把夜皓然甩得又後退了好幾步，一旁的章氏又罵杜若怡教壞了兩個孩子。

    看著桌上墨跡已經乾涸的休書夜瑤光看了夜皓然一眼，「休書我替我娘收著了。」

    杜若怡摟著夜星寒，「既然兒女你都不要，麻煩你寫在紙上我帶他們一起走。」

    「如果他們真不是我親生的，那麼你們誰也別想走出夜家。」夜皓然眼眸眯起。

    杜若怡冷嗤了一聲，「晏國律法森嚴你難道還能把我們怎麼樣？我會用一個鋪子來換那薄薄一張紙，想好了直接簽好名字送過來。瑤光，我們走。」

    三個人大步從老夫人的屋子裡走出，看到滿院子的奴婢下人都用鄙夷的目光看著她們夜瑤光抬起腳直接把院子裡的一個石凳踩得粉碎。

    誰也沒想到夜瑤光還有這本事，那些下人轉身就跑作鳥獸散。

    看到杜若怡她們離開章氏哭訴家門不幸，她之前還覺得杜氏可憐，覺得自己兒子虧待了人家，可現在看來杜氏竟然不聲不響的就給兒子戴了綠帽子還戴了那麼多年，甚至一雙兒子都有可能不是兒子的，這個悔啊！

    「母親，通過這件事休了杜氏也好，她一個商戶女嫁到我們夜家本來是她們杜家的福分，她竟然不惜福的亂搞壞了家風，舊的去了才會來新的，以三叔的才華和長相難道還怕娶不到更合適的女人嗎？

    陳氏站起身走到老夫人的身後幫她捶打肩膀，安慰的話讓章氏心情好了許多。

    老夫人想到夜瑤光和夜星寒的時候突然又愁了，「杜氏被休那她生的一雙兒女怎麼辦？」

    夜皓然此時還在暴怒中，「都跟著她一起滾，難道我還要繼續幫著人養野種？」

    「老三，要是他們真是你親生的呢？」章氏可不想夜家的血脈流落到外面。

    「是不是親生的能怎麼樣？從杜若怡那個踐人肚子裡爬出來的留在府中也是給夜家丟臉。」夜皓然此時恨不得那三個人徹底消失。

    譚氏眉頭挑了一下，「母親，讓他們一起去了也好，要不然三叔休妻再娶就會麻煩許多，試問哪個姑娘願意一嫁進府就有嫡子嫡女在？」

    章氏想了想也是，庶女庶子畢竟是姨娘所出，要是留下嫡女嫡子以後再給老三說親恐怕挑不到什麼好人家的姑娘。

    夜瑤光和夜星寒的血緣在章氏心裡是個疙瘩，她總不能讓兩個人無法確定是兒子親生骨肉的孩子留在府上鉻應人。

    想到剛剛杜若怡說的話章氏有了打算。

    「老三，既然杜氏讓你寫那你就白紙黑字的寫清楚，從此以後夜瑤光和夜星寒都和夜家無關，既然走到這一步那就好聚好散，讓他們都走吧！」

    雖然夜瑤光要嫁給離王，可誰知道經過這件事離王還會不會娶夜瑤光？夜瑤光現在恨死了她們夜家，就算真嫁給離王以後恐怕也不會照拂她們。

    要是離王不娶夜瑤光那麼夜家更要和她撇清關係，丟不起那人。

    陳氏眉頭挑了一下，「三叔別忘了杜氏說的鋪子，夜家養了她們那麼多年總不能白養。」

    夜皓然眼眸眯起，雖然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不過到底還是氣憤主宰了他的理智提筆疾馳書。

    杜若怡帶著兒女回到夜府的時候發現府上的所有下人都鬼鬼祟祟的偷偷打量她，就好像她真的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一樣。

    「娘，還要忍著嗎？」夜瑤光猜肯定方姨娘回府亂說什麼了。

    方姨娘明知道陳王的審問結果卻還這樣做，明擺著是想藉機把她娘擠出夜府。

    杜若怡伸出手抱緊了夜星寒，「忍。」

    之前她想過在女兒出嫁後和離，可和離後她的寒哥兒肯定要被留在夜家，從此後母子再不能相聚。

    夜皓然休她雖然讓她委屈但是她發現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帶走兒子，她寧願捨出一個鋪子來換兒子在她身邊，哪怕夜皓然再和她多要兩間三間她也會同意。

    長公主肯定會找個機會還她清白，等到那一天她就沒辦法把兒子從夜家帶出來了，就趁著今天她一定要把瑤光和星寒都帶走。

    如果她真是犯了yin而被休她肯定不會帶著兒女離開，那樣的污點會伴隨兩個孩子的一生。這次的事情是方姨娘收買了那個黎三所為，城裡的那些傳言會隨著真相大白而消散無蹤，她必須帶走兩個孩子。

    杜若怡回到荷蓮院讓秦嬤嬤還有翠蘭收拾東西，又讓翠香去夜星寒房中收拾，她拿出一張商鋪的房契放在桌上然後坐在桌前等。

    夜瑤光已經讓靈夙回去收拾，既然撕破了臉那麼這夜府也沒什麼可待的必要了。

    她幾歲前生活在山裡，被她娘撿到帶回夜家也不過才生活了三年，緊接著她又去昌州待了六年，這裡還真是沒什麼歸屬感。

    沒有半個時辰夜皓然就帶著身邊小廝來到了荷蓮院，看到杜若怡坐在桌前等他直接把一個疊好的紙拍在桌上。

    杜若怡拿起看到後微微一笑，然後把桌上的房契往前一推。

    夜皓然看了她一眼，他猜不透她都被休了還有什麼可笑的，莫不是瘋了？

    「你笑什麼？」

    杜若怡不想和他廢話，「這是長海街一個鋪子的房契，之前我們說好的，拿著趕快走吧。」

    夜皓然眼眸一冷，「被休還那麼高興？你那姘/頭是不是在等你……啊！你……」

    杜若怡一個響亮的巴掌拍在他臉上打斷了他的話，「兩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