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玲瓏篇：這是讓杜氏給算計了（有加更）

    夜瑤光的話一說完堂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方姨娘，說起來杜氏可是沒都沒說，反倒是方姨娘提及了國公府的下人。

    國公夫人譚氏冷冷的瞥了方姨娘一眼，對於三房這個風頭無限的妾室她一向沒什麼好感，背地裡還曾經譏諷過杜氏這個正妻讓個妾室壓得死死的活的太窩囊。

    不過夜家早就分家了，對於三房那些糟心事他們國公府從來不過問，但是不過問不代表她可以讓個妾室隨便挑撥她和杜氏的關係。

    譚氏看了老夫人一眼，「母親，這件事還是仔細查查。」

    「讓人去查，把經手過壽禮的人都帶去審給三夫人一個交代。」章氏雖然對杜氏沒什麼好感不過聽到夜瑤光剛剛的話也猜到這件事不那麼簡單。

    以杜氏的性子表面忤逆她的可能可比背地裡在壽禮上噁心她來的大，這個兒媳性子不那麼綿軟為人也不是很圓滑，要不然也不會讓個妾室壓在頭上。

    夜瑤光在一旁對著章氏眨了眨眼睛，「祖母真好！」

    章氏這才仔細看了看自己這個小孫女，離上次見她有大半年的時間了，半年不見夜瑤光模樣有了些變化，那雙眼睛看上去更晶瑩閃亮了。

    看到夜瑤光用一副崇敬愛戴的模樣看她的時候她心裡一柔，章氏對著夜瑤光一招手。

    「過來讓祖母看看。」

    杜氏抓住夜瑤光的手有些緊張，老夫人以前對女兒的態度總是淡淡的，女兒也很少主動和老夫人示好，她真怕女兒一會說了什麼惹老夫人不高興。

    夜瑤光反握了杜氏的安慰然後一臉甜笑的走向章氏，「祖母！」

    她今天穿的喜慶長得也好看，臉蛋肉肉的還帶著淺淺的梨渦，這麼一笑就算不喜歡孩子的人都會覺得心裡一軟。

    章氏很少看到這個孫女和她親近，以往看到夜瑤光的時候這小丫頭總是規規矩矩站在杜氏的身邊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她一個當祖母的也不好主動討好一個小丫頭，本來想和孫女說說話一看到杜氏那張臉就忍回去了。

    坐在一旁的魯國公老夫人和長平侯老夫人瞧見夜瑤光的時候都是眼前一亮，夜家的小姑娘長得都不錯，只不過夜家三房這個最小的六小姐一出現絕對秒殺了她的那五個姐姐。

    她們這麼多年也見過不少人家的小姐，別說在夜家就算在整個揚城怕是都找不出比夜瑤光更好看的來。

    魯國公老夫人一把拉住夜瑤光的小手，「這孩子我喜歡，長得喜慶。」

    夜瑤光臉頰抽了一下，長得喜慶是什麼意思？誇她好看還是說她胖啊？

    杜氏總怕她身體單薄愛生病一直變著法子的讓府上的廚子做好吃的給她補，最近這幾天她是吃的有點多，看上去好像真胖了。

    夜瑤光對身材是不擔心的，她長大後就會瘦下來而且特別會瘦，不該瘦的地方絕對一點都不會瘦的。

    夜瑤光對著魯國公老夫人也是甜甜的一笑，「趙老夫人好！」為了不厚此薄彼她又對著長平侯老夫人笑了笑，「焦老夫人好！」

    趙老夫人和焦老夫人看到夜瑤光模樣討喜小嘴也甜直接當著章氏的面夸夜瑤光好，還忍不住摘了手上的鐲子送夜瑤光。

    夜瑤光真是被她們的熱情嚇到了，前世她沒和這兩個老夫人有過接觸，祖母章氏過壽那天因為她娘準備的壽禮出了問題再加上方姨娘填火澆油，惹得國公府所有人都不高興。

    那時候身為老夫人閨蜜的這兩位老夫人看她和她娘的目光也是極為冷漠的，她和她娘灰頭土臉的就回了夜府也沒和這兩個老夫人說上話。

    前世的軌跡讓她一點點的改變，連帶著這兩個老夫人都更可親了。

    杜氏是驚呆了，女兒只是笑一笑問個好就讓那兩個老夫人喜歡上了？她以前怎麼從來不知道女兒這麼討喜？

    章氏也有些意外，她孫女那麼多可她這兩個老姐妹還沒說特別喜歡哪個。

    看到夜瑤光才八歲就已經美得不得了的小臉章氏眼眸動了一下，好看的人誰都喜歡，魯國公府和長平侯府的世子好像比自己家的小孫女大上六七歲呢，現在也到定親的年紀了。

    看到夜瑤光不知道該不該收那兩個老夫人的禮物時章氏出聲了，「送你的禮物你就收了吧，你那幾個姐姐也都收過這兩位的禮物。」

    夜瑤光不想第一次見面就收人家的禮物，不過聽到章氏在一旁說別人也收過於是才滿心歡喜的接過，接過後還跪下分別磕了個頭。

    「瑤光謝謝兩位老夫人的喜愛！」她年紀小聲音嫩抬起頭的時候眨著大眼睛看得那三位老夫人都是心情愉悅。

    夜瑤光看到章氏高興了這才拉住章氏的手，「祖母，母親給你準備的禮物她繡了足足兩個月，雖然被水澆濕了不過裡面應該沒有大礙的，你瞧瞧好麼？」

    方姨娘目光眯起，那不是夜瑤光搶了她家綺心的百壽圖嗎？這麼變成杜氏的繡品了？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杜氏讓人把那繡品給鎖去庫房了。

    章氏聽說是杜氏親手繡了兩個月的壽禮，瞧見夜瑤光這討好她的模樣她看了一眼旁邊的常嬤嬤，「打開看看吧！」

    常嬤嬤讓兩個下人把那濕漉漉壽禮打開，外面濕了但是裡面卻非常乾爽。

    「是南邊現在最時興的藍風錦，南邊潮濕這藍風錦最是防潮的。」魯國公老夫人看到那福祿壽圖的時候眼前一亮，她祖籍在南方每年都有那邊的親戚來魯國公府送禮，所以一眼就認出這是藍風錦所制。

    長平侯府的焦老夫人看到那繡工精緻的福祿壽圖的時候也嘖嘖稱奇，「這手工可是頂好的，也虧了是藍風錦要不然怕是讓水給毀了。」

    章氏沒想到杜氏如此有心，聽到兩個老姐妹誇讚她忍不住得意了。

    「這是你親手繡的？」

    「回母親，是妾身親手繡的。」杜氏微微一笑。

    她原本長得非常好看，因為和夜三爺夫妻感情不好每天都陰鬱著一張臉給人的印象除了陰森也沒剩下別的，此時一笑倒是給她增添了不少的顏色。

    方姨娘真是恨不得衝出去拆穿杜氏的謊言，那明明是杜氏鋪子裡的繡娘繡的。

    不過，她剛剛才惹惱了大嫂譚氏，現在老夫人正是高興的時候她要是衝出去怕是會連老夫人都給惹怒了。

    就算杜氏被老夫人不喜可她也好不了多少，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不是她的作風。

    章氏看到杜氏笑了也覺得她順眼了不少，「有心了！」

    「母親高興比什麼都好！」杜氏沒想到自己會被章氏誇讚，一直鬱結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此時外面有下人傳話說三房的秦嬤嬤把六小姐給老夫人準備的禮物送來了。

    方姨娘聽到後眼眸一頓，她身邊的夜綺心抓了抓她的袖子似乎在問她這是怎麼回事？

    此時方姨娘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這是讓杜氏給算計了。

    秦嬤嬤送來的是個看著不是很起眼的藤箱，所有人都沒對夜瑤光準備的禮物有什麼期待，畢竟是個八歲的孩子難不成還能比剛剛杜氏親手繡的福祿壽圖更打眼？

    國公府嫡長女夜綺萱一臉好奇，她身邊的二房兩個嫡女夜綺菱和夜綺菡也想瞧瞧這個六妹妹到底準備了什麼。

    章氏看到那個藤箱忍不住問夜瑤光，「你送祖母的這是什麼？」

    夜瑤光跑過去抓著重重的藤箱送到章氏的面前，「禮物還是自己拆開來看比較驚喜，祖母你來開。」

    章氏看到夜瑤光天真的模樣也不忍心拒絕她，讓人把藤箱放在桌上她慢慢打開。

    看到藤箱裡裝了滿滿的都是畫軸的時候章氏愣了一下，「是畫？」

    夜瑤光點頭，「祖母繼續開，有驚喜哦！」

    章氏此時倒是真有些好奇了，她隨便拿出一個打開一旁的常嬤嬤和丫鬟幫著把畫慢慢鋪開。

    章氏目光越來越亮，緊接著又打開了另外一副。

    同是觀音菩薩的畫像卻姿態各不相同，她數了數一共有三十三幅。

    長平侯府的焦老夫人倒吸一口涼氣，「是觀音三十三種化身圖！」

    焦老夫人的一聲話讓壽堂的所有人都驚呆了，先不說價值多少光是收集齊全都是難上加難的。

    方姨娘的心咯噔了一聲，不是那幅百壽圖，這麼說來百壽圖是被別人買了去的。

    夜綺心看到章氏驚喜交加的模樣時氣得嘴唇都要咬破了。

    章氏立刻讓人把所有畫都拿去裱起來，喜愛之色難以言表。

    夜瑤光看著章氏，「祖母喜歡嗎？」

    「喜歡，瑤光這壽禮祖母很喜歡！」章氏一連說了兩個喜歡。

    此時下人傳話又有人來祝壽了，章氏看了府中這幾個孫女一眼，「你們都不用在這裡拘著了，出去玩玩吧！」

    杜氏看了夜瑤光一樣，夜瑤光對她笑了笑後跟著那幾個平日裡很少往來的姐姐出了壽堂。

    國公府除了嫡長女夜綺萱外還有個肖姨娘生的庶女夜綺蕊，國公夫人畢竟不是杜氏，府上的姨娘和通房讓她管的謹小慎微生怕做出一點錯事讓她處罰。

    夜綺蕊性子綿軟唯唯諾諾的和三房的夜綺心一比簡直就是一隻乖巧的小兔子。

    夜家到了這一輩有六位小姐五位公子，都是分開來排行的，夜瑤光要是按大排行的話排十，下面只有個夜星雲比她小。

    杜氏雖然不太放心女兒不過一想到女兒回給她的那個鎮定的眼神後她也就沒那麼緊張了，如今好不容易讓老夫人對她們母女有所改觀她一定要繼續努力才行。

    夜瑤光的身邊跟著她娘最信任的大丫鬟翠香，靈夙因為年紀小被她娘留在府上沒帶出來，怕到時候不懂國公府的規矩惹了麻煩。

    六位小姐出了壽堂後大小姐夜綺萱提議去翠蘭湖乘船，夜綺心在三房一向是說話說上句處處都要壓過夜瑤光一頭，這和幾個姐妹之間說話也總是習慣性搶著說。

    「大姐，划船不好玩，我們去採蓮蓬吧！」夜綺心有些暈水，她上船待久了會吐。

    這是國公府一向夜綺萱都是說上句的那個，她瞥了夜綺心一眼，「五妹要是不想去就不去吧，蓮蓬我們都采膩歪了你自己去採好了！」

    夜瑤光知道大房和二房的人都瞧不起她們三房，除了她爹沒什麼本事還有一個也是因為他爹寵妾滅妻讓妾室壓在正妻頭上的名聲不太好。

    二房的夜綺菱看了夜瑤光一眼，「六妹是想乘船還是採蓮蓬？」

    夜瑤光笑了笑，「我自然是要乘船的。」

    夜綺心瞪了夜瑤光一眼，「六妹不是說過乘船會頭暈噁心嗎？」

    夜瑤光一點面子都不給她，「那是五姐吧？我最喜歡乘船了！」

    看到她們兩個針尖對麥芒夜綺萱嘴角勾了一下，「既然如此六妹和我們去乘船，四妹你陪五妹去採蓮蓬吧！」

    她看了一眼國公府的庶女四小姐夜綺蕊。

    夜綺蕊愣了一下，「好！」

    四個嫡女去了湖邊，留下兩個庶女對視。

    夜綺心看了夜綺蕊一眼然後一臉的鄙夷，「四姐可真聽大姐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