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說完了就出去（兩章合併）

    今天的雪下的特別的大，明明已經到了春暖花開的季節可落戒山上還是白茫茫的一片。

    沐長歡看到被高高吊起的那兩個人心裡是冷的，沐宣一擺手讓人把左宮和右狩給放下來。

    他們身上的鮮血凍出了冰碴，全身的衣服都因為冰雪變得硬到扎人。

    沐長歡走過去看到地上的兩個人手下，雖然他們一動不動不過他察覺到他們還有呼吸。

    如果他再晚來一步他們怕是要失血過多被凍死在半空中。

    沐長歡誰也沒看一手夾著一個把左宮右狩帶走，沐宣沒有阻攔只是冷冷的看著沐長歡的後背。

    沐槿兒什麼都看不到卻感覺到沐長歡由內散發的不快，在聽到沐長歡的腳步聲離她越來越遠的時候她抓起群版追了上去。

    「槿兒。」沐宣喊女兒的時候聲音溫柔，「過來讓爹瞧瞧有沒有變瘦。」

    沐槿兒聽到她爹喊她只好放棄去追沐長歡，「爹，你把左宮和右狩怎麼了？表兄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沐宣帶著沐槿兒進了爐火燒的很旺的房間，「爹看你比下山前瘦了許多，是不是長歡他欺負你了？」

    沐槿兒拼命搖頭，「沒有沒有，表兄對我非常好。爹你看錯了吧，我沒有瘦好像還胖了不少呢！」

    沐宣拉起坐在自己身旁的女兒的手，「槿兒你放心，爹一定讓你嫁給長歡，誰都不能阻止你的幸福。」

    沐槿兒猶豫了一下，想到沐長歡和她說的話她現在不敢提嫁給沐長歡的事情。

    「爹，表兄說你把表嫂給抓來了？我不讓你因為我傷害表嫂，表兄會惱你的。」沐宣抓住沐宣的手晃了晃。

    看著善良的女兒沐宣目光一沉，「爹還能活多少年，總不能照顧你一輩子。你嫁給別人爹不放心，嫁給長歡他不會虧待你。」

    「可是表兄已經成親了，還有了孩子，你抓著表嫂只會讓表兄氣惱。」沐槿兒看著她的方向，「爹，你把表嫂放了吧！」

    「不行，如果長歡娶你就罷了，他如果不娶我就殺了凌家那丫頭。」沐宣偏執起來誰也勸不了，「他要麼休妻另娶，要麼你當大凌家那丫頭當小，爹有生之年一定要看著你嫁過去。」

    沐槿兒急得不行，「爹，就算我不嫁給表兄他也會好好待我的，何必非要嫁他才行呢？」

    「表妹怎麼能和嫡妻相比？不嫁給他的話你如何名正言順的給他生下子嗣？」

    「爹！」沐槿兒都要羞哭了，「你別說了。」

    沐宣摸了摸女兒的腦袋，「槿兒，爹都是為了你好，爹要是死了很多人都能威脅到你的生命，爹不放心。」

    沐槿兒聽到她爹說了好幾次死字已經嚇得不行，「爹你不會死的，不會的。」

    看到女兒又膽小又善良沐宣長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身體現在糟糕的程度。有生之年他唯獨不放心這個出生就雙眼不能視物的寶貝閨女，他無法想像嬌養到大的女兒如果沒有庇護會變成什麼樣子。

    任何人他都不放心也不相信，他能給女兒選的只有從小養大的外甥沐長歡。

    沐長歡看到蒼狼已經給左宮和右狩處理了傷口，看到他們還在持續的高燒他讓蒼狼再給他們多灌點藥。

    身上的傷雖然不致命不過卻非常的嚴重，他們失血太多又在高處吊了那麼久換成普通人早就死了，就算左宮和右狩有著深厚的內力此時也如同廢人一樣。

    「你看著他們。」沐長歡出門去找沐宣。

    沐宣看到沐長歡來了，「槿兒，你先出去。」

    沐槿兒搖了搖頭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沐長歡就站在門口，「我們說的話用不著背著槿兒，舅舅，凌笙歌在哪裡？放了她。」

    沐宣看著沐長歡，「你答應娶槿兒我就放了她。」

    沐長歡額頭青筋蹦起，「我一直當槿兒是我妹妹，舅舅何必強人所難？我可以護著槿兒一輩子，但是不會娶她。」

    沐槿兒聽到沐長歡的話時心裡有些難受，一想到從小她就喜歡的表兄不會娶她她就想哭，可怕她爹看出來她不高興對表兄不滿還是硬擠出一絲笑容。

    「爹，我也是這麼想的，就算我不嫁給表兄他也會保護我的。」

    「不行，男人娶了媳婦兒連娘都能忘更何況是妹妹，長歡，如果你不娶槿兒這輩子都別想見到凌笙歌。」

    沐長歡胸口起伏的有點劇烈，「舅舅，你這麼做會傷了我們之間的情分。」

    「爹，你快放了表嫂，別鬧了。」沐槿兒聽出她爹還有她表兄的話里都帶著濃濃的威脅，她怕死了。

    如果她爹傷害了表兄最愛的女人那麼表兄和爹之間會變成什麼樣她真想不到。這兩個都是她最重要的人她不能看到他們互相傷害。

    沐宣看著沐長歡，「凌笙歌如今和東方寂關在一起，你不答應娶槿兒我就讓他們成了好事。」

    「舅舅！」沐長歡雙眼瞪大掩蓋不住眼中的戾色，「你真的要這樣逼我？」

    「爹，你想對表嫂做什麼？」沐槿兒不知道她爹要做什麼，不過聽沐長歡的語氣就知道她爹要做的事情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沐宣目光一沉，「本來我打算在你成就了大事之後再讓你娶槿兒，不過凌笙歌主動送上了門這個計劃只能提前了。」

    沐長歡和沐宣對視很久，「舅舅，你覺得槿兒嫁給我會幸福？」

    沐宣看了沐槿兒那張滿是慌張的小臉一眼，「你捨不得不讓她幸福。」

    「爹，你別逼表兄了，是我不想嫁給他。」沐槿兒不想讓她爹和她表兄因為她生氣，情急中只能胡說八道。

    「不可能，你從小就依賴他，他在晉國待了那麼多年你一直想著他，爹都知道。」

    「爹，我，我想嫁一個沒娶過妻子的男人，表兄他，表兄他都是別的女人的了，我不要他。」沐槿兒眼圈一紅急得都要哭了。

    沐長歡有些詫異的看著沐槿兒，他沒想到她能想出這樣的藉口。

    看到沐槿兒要哭出來的模樣他心裡不忍，如果他沒遇到凌笙歌，如果他沒愛上凌笙歌，他肯定會給表妹一個名分。

    可惜，他的心太小只能放下一個女人，這個從出生就沒了親娘天生眼睛不能視物膽子又小的表妹他只能當成親妹妹一樣的照顧，不能給她一絲男女間的愛。

    沐宣看到女兒的模樣心立刻就軟了，「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娶槿兒或者看著凌笙歌和東方寂亂/倫。」

    「舅舅！」沐長歡幾乎是吼出來的，「你逼著我娶槿兒有沒有考慮過槿兒的感受？」

    沐宣看了沐槿兒一眼，「我的意思就是她的意思，你回去吧！」

    「我要見見凌笙歌。」沐長歡聲音冷冷的。

    「三天後我會讓你見，見到她的時候你會看到什麼我就不敢保證了。」

    「舅舅，如今我娘的大仇還沒報。」

    沐宣那隻獨眼一下子就暗沉下來，「和槿兒拜堂成親你就可以下山去玄國。」

    沐長歡深呼吸幾口氣轉身離開。

    「表兄。」沐槿兒站起身要追。

    「槿兒你留下。」

    沐槿兒嘴唇顫抖了一下，「爹，表兄生氣了。」

    沐宣咳嗽了幾聲，「別管他，他要是真愛那個凌家的丫頭就不能看著她出事，你準備一下這幾天爹就讓他娶你。」

    沐槿兒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房間的，坐在床上她陷入了沉思。

    「小姐，洗澡水放好了。」小丫鬟跑來喊沐槿兒。

    沐槿兒洗完澡穿好衣服後一把抓住攙扶她的小丫鬟，「小冰，我有事讓你幫我。」

    「小姐，怎麼了？」小冰愣了一下。

    「你去打聽一下我爹抓來的一男一女被關在哪裡了？別讓我爹發現。」

    「小姐，打聽這個幹什麼？被老爺知道會不高興的。」

    「你不去就算了，我自己去。」沐槿兒起身抓起大氅披上。

    「奴婢去奴婢去，明早奴婢就去。」小冰扶著沐槿兒坐在床上，「小姐從玄國回來一路奔波早點休息吧！」

    「你現在就去。」沐槿兒怕她爹做出什麼讓她表兄發怒的事情，急得站在地上轉了轉。

    「奴婢這就去，小姐你別著急。」小冰慌張跑出了屋子。

    沐槿兒坐在床上等了好久，終於聽到了開門聲。

    「小冰。」她喊了一聲。

    「小姐，奴婢剛剛找人問了，都不知道老爺把人關在什麼地方了。」

    沐槿兒一臉的失望，不過一想也是，如果小冰能輕易打聽到那麼她表兄也能找到就不會被她爹威脅了。

    「小姐，你先休息吧，明天奴婢再找人問問。」

    沐槿兒搖了搖頭，「我自己去找。」

    看到沐槿兒站起身往外走小冰拉住她，「小姐，你再多穿件衣服。」

    黑天對於沐槿兒來講和白天沒有差別，她出門後踩著白雪忘後山走。

    「小姐，回去吧，讓老爺知道奴婢就慘了。」小冰一想到沐宣的狠辣就打了個哆嗦。

    「你先回去吧，在山裡我自己能行。」沐槿兒是在落戒山長大的這裡的一草一木她都非常熟悉，雖然眼睛看不到不過走路比小冰這樣的正常人都走的穩。

    「那怎麼行？奴婢陪著你。」小冰跟著沐槿兒一直來到後山關押抓來的囚犯的地方。

    「小姐怎麼來了？」守著牢房的兩個黑衣人走過來一個。

    「十四師兄，我爹讓我來勸勸表嫂，她是不是關在這裡？」

    「她沒關在這裡。」十四師兄奇怪的看著沐槿兒，「師父沒告訴你？」

    「爹說了然後我忘記了。」沐槿兒愁眉苦臉的，「我怕爹說我不敢問他。」

    「是大師兄把人帶走的，你問問大師兄去。」

    「謝謝十四師兄！」沐槿兒帶著小冰去找大師兄。

    看到沐槿兒離開十四師兄戀戀不捨的，身後的十三喊了他一聲他才嘆了一口氣。

    沐槿兒敲了敲大師兄的房門，「大師兄，我爹讓我勸勸表嫂和表兄和離的事情，你帶我去見她啊！」

    房門打開大師兄走了出來，「師父讓你來的？」

    沐槿兒不斷的點頭，「嗯！」

    「我去問問師父。」

    「大師兄，爹他睡了。」

    「沒有師父的命令我不能帶你去。」

    「大師兄，你連我的話都不信了嗎？你以為我騙你啊？」沐槿兒眼圈一紅。

    看到沐槿兒的模樣大師兄心裡一軟，「那好，你就在外面和她說兩句。」

    「嗯嗯！」沐槿兒乖巧的點頭。

    「小冰，你就別去了！」大師兄看了小冰一眼。

    小冰猶豫了一下，「那奴婢在這裡等小姐。」

    沐槿兒跟著大師兄走了好久她默默記著腳下的路，發現大師兄非常狡猾的帶她繞了一圈。

    等到了地方後她秀眉微微的蹙了一下，這不是半山腰廢棄了很久的破屋子嗎？

    這個地方是風口所在，屋子破爛根本擋不住風，住在這裡怕是要被凍個好歹。

    外面守著的人看到大師兄的時候喊了一聲，然後才看到嬌小的沐槿兒。

    「小姐！」

    「人在裡面？」沐槿兒眼睛看向大師兄的方向，好像看著他一樣。

    「你就在外面和她說兩句話，師父說那丫頭特別狡猾。」

    沐槿兒一步步走到門口，「表嫂，睡了嗎？」

    許久裡面傳來一個有些啞的聲音，「她病了，去找大夫。」

    「病了？」沐槿兒著急的走近了幾步，「還好嗎？」

    「你是誰？」東方寂把身上的衣服都脫下來披在昏迷的凌笙歌身上，他穿著單衣此時也發著高燒，嗓子又痛又啞說話都費勁。

    「我叫沐槿兒是沐長歡的表妹，我來和表嫂說說話。」

    「沐槿兒？」東方寂目光一寒，「那個獨眼的老頭是你爹？」

    沐槿兒想反駁可她又反駁不了，她爹的確有一隻眼睛看不到了。

    「讓那老頭給笙歌找大夫，她病的很厲害。沐長歡呢？讓沐長歡過來。」那個老頭不是說過沐槿兒和沐長歡在一起嗎，現在沐槿兒來了，那沐長歡在哪裡？

    東方寂聽到凌笙歌的囈語胸口起伏劇烈，此時他特別憎恨沐長歡，如果不是因為沐長歡的話凌笙歌根本不會變成這樣。

    「表嫂病了嗎？」沐槿兒回過頭，「大師兄，給表嫂換個房子，這裡不行。」

    「沒有師父的命令不能亂動。」大師兄不苟言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沐槿兒知道這山里所有人都是聽她爹的話，她特別無奈。

    「讓我進去看看她。」

    「不行，不安全。」

    沐槿兒想要擺出一副生氣的模樣可是根本不行，她很少生氣也不知道怎麼做才會讓人覺得她生氣了。

    「大師兄，你怕不安全那你陪我進去，你功夫這麼高總不會讓我有危險的。表嫂畢竟是表兄的妻子，如果她出事了表兄不會放過你的。」

    大師兄猶豫了一下，不過一想到東方寂被封住了真氣此時連砸破門的力氣都沒有，有他在肯定不會出什麼亂子。

    讓人把房門打開，大師兄帶著沐槿兒走進了和冰窖一樣冷的屋子。

    沐槿兒一進屋就打了個冷戰，聽到前面的床上有呼吸聲她一步步走了過去。

    「表嫂。」

    凌笙歌昏迷中聽到有個姑娘家的聲音，她睜開雙眼看到床前站著一個穿著白狐皮大氅的姑娘。

    看年紀和她差不多表情有些怯意就好像怕打擾了誰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這個姑娘和沐長歡在什麼地方有些相似。

    長得非常漂亮就是雙眼有些奇怪，明明看著她可又好像看不到她一樣。

    「你是誰？」凌笙歌艱難的說了一句話。

    雖然吃了藥可是被關押地方的條件太差了，差到讓她一病倒就爬不起來，渾渾噩噩的就好像隨時都會死掉一樣。

    「我叫沐槿兒，沐宣是我爹。」沐槿兒看著凌笙歌的方向，「表嫂，表兄不知道你被我爹關在這裡，要不然他肯定會來看你的。你感覺是不是不太好？等下我就去給你找大夫。」

    凌笙歌沒想到沐槿兒是個這樣的姑娘，她以為她見到覬覦她家男人的小三後會非常的惱怒可她發現自己做不到。

    眼前這個姑娘實在讓人生不出敵意來。

    「左宮和右狩怎麼樣了？」凌笙歌最放不下的還是那兩個傢伙。

    「表兄已經把他們救下來了，明天才能知道他們是不是沒事。」沐槿兒看著凌笙歌，「我爹說讓表兄娶我，要不然就不讓他見你。」

    凌笙歌的臉上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沐長歡怎麼說？」

    「表兄說不娶我，可我爹說不娶我就要傷害你，表兄現在很為難。」沐槿兒一臉愁容，「表兄如果知道你在這裡肯定會來帶你走的，你不要怪表兄好麼？」

    東方寂看到凌笙歌燒得眼睛都睜不開，他冷冷的看了沐槿兒一眼。

    「說完了嗎？說完了就出去。」

    沐槿兒聽到東方寂說話知道他就是她爹說的那個東方寂，「我爹說表兄不答應就讓他看到你們成了好事，好事是什麼？」

    東方寂目光一寒，大吼了一聲，「你說什麼？」

    沐槿兒被他嚇得後退了兩步踩到裙擺上差點摔倒。

    大師兄扶住沐槿兒，「回去吧！」

    沐槿兒搖了搖頭，「給表嫂找大夫吧，這個東方寂好像也病了，讓大夫給他們一起看看。」

    「這個得先去請示師父，師父同意才行。」

    「大師兄，我爹睡了，難不成他明天起來明天才能找大夫嗎？人命要緊。」

    「我做不了主。」大師兄明顯是不想管。

    東方寂看到凌笙歌又昏睡過去，「她堅持不到明天了，快去找大夫。」

    看到那個站在沐槿兒旁邊的黑衣人不加理會，東方寂目光幽深此時像一隻惡狼，他磨了磨後槽牙眼中浮現冷冽。

    「笙歌，笙歌！」東方寂驚慌的聲音傳進了沐槿兒的耳中，餘光看到沐槿兒慌了。

    「表嫂。」沐槿兒著急的跑了過去。

    還沒等大師兄阻攔就看到東方寂一把抓住沐槿兒的胳膊把她拽過去按在床上，然後用手中突然多出來的匕首抵在了沐槿兒的脖子上。

    「放開她！」大師兄此時大驚失色，他沒想到東方寂的身上還有兇器更沒想到東方寂會對沐槿兒出手。

    就在大師兄愣神的功夫他感覺到一陣劇痛傳來，頭頂疼過後他眼睛一翻白就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表兄！」沐槿兒察覺到了沐長歡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