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一個大寫的懵逼

    大年初二，是凌若芷回娘家的日子。

    一大早程夫人就給小兩口準備禮物，裝了整整一輛馬車。

    凌若芷嫁到凌家雖然還不到兩個月不過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接觸她知道婆婆程夫人是個嘴硬心軟的人。

    程御史應該是極愛自己的夫人，雖然程御史是文官而程夫人是武將之女喜歡的也是打打殺殺的，不過凌若芷每次看到公公婆婆在一起都能從他們身上感受到那種非常和諧而且深厚的感情。

    至於夫君程子津，凌若芷不得不說刨除對他的偏見他其實是一個很好的人。

    明明是個風評不好的浪子可他對她一直非常的君子，哪怕晚上兩個人同住一張床他也從沒越過雷池半步。

    程子津看到凌若芷坐在鏡子前發呆慢慢走了過來，「在想什麼？」

    凌若芷回過神後笑了一下，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最近我好像胖了不少。」

    程子津看了她一眼，這些日子她氣色比剛嫁過來的時候好了許多，臉上也有了些肉，不過腰還是那麼纖細，身材玲瓏有致的抱起來應該很舒服。

    「這樣挺好，大家一看便知道我沒欺負你。」

    凌若芷微微一笑，「夫君不嫌棄我胖就好。」

    程子津對著她伸出手，「這麼漂亮的夫人誰會嫌棄，夫人，我們該走了。」

    凌若芷抬起手放在他的掌心，「又要麻煩夫君在我家人面前替我圓謊。」

    程子津看著她客氣疏離的笑容時眼眸微微的動了一下，「何必見外，你每天都哄得娘那麼開心，是我麻煩你才對。」

    兩個人對視一眼後程子津握緊了凌若芷的手，拉著她走出了房門。

    凌笙歌大年初一病倒一直在床上躺著，初二一大早她身體雖然有些不適不過還是讓小玥幫她穿戴整齊。

    「小姐，你就在床上躺著吧，大小姐回來會過來看你的。」小玥扶著凌笙歌坐起，看到自己家小姐全身都軟綿綿的不由得勸阻。

    凌笙歌是真沒力氣，「小玥，等會大姐姐回來你幫我把大姐請過來。」

    「奴婢知道了，小姐不是前天才見過大小姐，怎麼還想成這樣。」小玥捂嘴偷笑。

    「我有事情和大姐說，你快去看看大姐回府沒！」凌笙歌讓小玥去打聽消息。

    凌若芷和程子津回到侯府後先去給老侯爺和楊氏拜年，程子津讓程府下人拿著禮物給侯府眾人分別送了禮，連凌佑的兩個庶子都沒有遺漏。

    凌韜看到女兒不但氣色好臉頰上也有了些肉，知道女兒在程家過的很好，不由得對程子津的偏見也少了許多。

    原本和程家聯姻是為了女兒的名聲著想，而且宮裡頭的妹妹還有女兒都贊同這門親事，原本他並不喜歡程子津不過念在女兒活得滋潤他看著這個大女婿的時候臉上也帶著笑容，

    「子津，你跟我來，我們爺倆兒聊聊。芷兒，你去看看你姨娘還有笙兒吧，她們想你想得緊。」

    凌若芷有些擔憂的看了程子津一眼，發現程子津回了她一個讓她放心的眼神，她這才鬆了一口氣的去看她姨娘了！

    程子津跟著凌韜進了書房，凌韜讓人端來了酒菜。

    「本侯聽說你妹妹有了身孕了？」凌韜看了程子津一眼。

    程子津被凌韜看得心裡一慌不過臉上卻滿是笑容，「岳父的消息真靈通，我也是年前才聽我娘提起。」

    凌韜臉色一冷，「你和芷兒與那陸泠昭是在同一天成的親，如今你妹妹都有了身孕為何芷兒沒有？」

    ……

    程子津的臉上是一個大寫的懵逼！

    「小婿也是擔憂芷兒的身體，這才沒有……」

    「本侯不想聽你的解釋。知道的是你擔心芷兒身體，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的能力不如陸泠昭。或者，要是有人覺得是我家芷兒不行，傳出對芷兒不好的流言怎麼辦？」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誰規定同一天成婚的連生孩子也要同一天的？岳父大人你不能不講理啊喂！

    還有，他怎麼就能力不如陸泠昭了？

    程子津就覺得自己比竇娥都冤。

    「岳父，這種事情急不得。」

    凌韜瞪了他一眼，「我凌韜的女婿不能比他陸泠昭差。」

    「小婿一直都比他強來的。」

    「可他要當爹了，你呢？」

    程子津覺得自己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

    岳父大人是真被陸家的退婚給刺激到了，連生孩子都要比，天啊！

    凌若芷在蔣姨娘的房裡同親娘聊了一會家常，一盞茶的功夫小玥就跑來找她。

    「姨娘，我去看看四妹妹，前天看到她的時候她還好好的，怎麼又病了呢？」凌若芷擔憂的跟著小玥去了笙蘭院。

    凌笙歌剛剛喝了藥，她覺得自己真應該改名叫凌廢柴了。

    鈴鐺把房門打開，「小姐，大小姐來了！」

    「快讓大姐進來。」凌笙歌一臉的高興。

    凌若芷走進房間的時候看到凌笙歌拿著帕子擋在臉上，「妹妹這是做什麼呢？」

    凌笙歌眨了眨眼睛，「怕把姐姐傳染了。」

    凌若芷噗哧一下笑出了聲，「哪裡會有那麼嚴重，別捂著了。」

    她伸出手把凌笙歌臉上的帕子給拽了下來，看到凌笙歌下巴尖尖的臉上一點肉都沒長不由得眉頭蹙了起來。

    「怎麼越來越瘦了？請大夫過來看了嗎？」

    凌笙歌摸了摸自己的臉，她好像從小到大都沒胖過，最胖的時候應該就是她五六歲的時候了。

    「我啊，一個月總是有半個月的時間在生病，我這身體就這樣了大姐你也別擔心我。」凌笙歌看凌若芷比剛嫁人的時候更顯漂亮了，「大姐，看到你在程府過得好我真替你高興，抓緊時間生個寶寶然後帶回來讓我稀罕稀罕。」

    聽到凌笙歌提孩子凌若芷臉上的笑容頓了一下，「孩子的事情不著急。」

    「你不著急姐夫也不著急嗎？」凌笙歌壓低了聲音，「昨天爹來看我的時候說程蔓蔓已經有了身孕，你是沒看到爹氣成什麼樣了，他當時絕對是對姐夫恨鐵不成鋼啊，直說姐夫讓陸泠昭給比下去了。」

    凌若芷眼眸睜大，「爹真的這麼說？」

    「當然了，自從陸家退婚後爹就說要給姐姐找一個各方面都比陸泠昭強的夫君。姐夫本來挺不錯了，不過爹現在連生孩子都要和陸家比也是醉了。我敢說爹今天要是不和姐夫說這件事肯定也要和姐姐說，你還是提前和姐夫說一聲讓他有個心理準備別讓爹給嚇到。」

    凌若芷想到她爹把她支走的意圖時嘴角抽了一下，「估計現在爹已經在和你姐夫說了。」

    凌笙歌看到凌若芷心虛的樣子有些奇怪，「大姐，爹也就嘴上威逼利誘一番，肯定不會揍姐夫的。」

    凌若芷是不知道她爹會怎麼威逼利誘，她現在就怕程子津經受不住她爹的恐嚇把兩個人還沒有夫妻之實的事情說出來。

    「笙兒，你這脖子是怎麼了？」凌若芷看到凌笙歌脖子上的紅印時眉頭蹙起。

    ……

    凌笙歌傻了一下，「啊？」

    完了，她竟然忘了脖子上被沐長歡留下的那個草莓印還沒下去呢，這下被大姐看到該怎麼辦？

    凌若芷伸出手在上面摸了一下後鬆了一口氣，「是平的？」

    「啊？」凌笙歌一臉懵逼。

    「我以為你起了一片紅疹子，差點被你嚇死。」

    ……

    凌笙歌唇瓣微張，大姐這遲鈍的反應怎麼和小玥劃等號呢？

    不對，姐姐不是過來人嗎為何沒看出來？難道姐夫憐香惜玉到捨不得在姐姐身上留記號？

    也就只有這麼一點可以解釋得通了！

    既然大姐沒看出來那她總不能煞筆的自己問『難道姐夫沒給你印過』？那豈不是不打自招她這是被男人給印的了！

    「大姐，我想問你點事情。」凌笙歌看到小玥和鈴鐺都在外面和紅彩紅月說話，她勾了勾手讓凌若芷湊過來點。

    「笙兒，什麼事情這麼神秘？」

    凌笙歌雖然是穿越來的可她前一世也沒男朋友根本還沒經歷過那種不和諧的啪啪啪行為。

    她娘沒在身邊她也沒個人可問，逮到凌若芷她豈有不問的道理。

    「姐姐，你和姐夫第一次的時候疼的厲害嗎？」

    凌若芷，「……」

    她該咋說？

    「姐姐～」凌笙歌拉住凌若芷的手臂撒嬌。

    「你還小呢！」凌若芷臉頰一紅，其實是心裡虛得很。

    凌笙歌眨了眨眼睛，「姐姐我不小了，我娘不在身邊我有好多事情不知道問誰，大姐你告訴我。」

    凌若芷沉默了片刻，其實她對這種事情也不是很懂，當著她姨娘的面她也不敢問怕被她姨娘看出來替她擔心。

    就連紅彩和紅月都不知道她到現在為止還沒和程子津圓房，一想到如果這件事被程家人知道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凌若芷就擔心著。

    看到凌若芷糾結的模樣凌笙歌搖了搖她的胳膊，「姐姐我不問了，你別為難。」

    凌若芷一把抓住凌笙歌的手，「笙兒，有件事我憋在心裡很久了，我告訴你你幫我出個主意好嗎？」

    「什麼事情？姐姐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困難了嗎？」

    凌若芷附在凌笙歌的耳邊，「其實，我和你姐夫到現在還沒有圓房。」

    凌笙歌瞪大了雙眼，「都快兩個月了，你們都還沒……」

    凌若芷點了點頭，把成親那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沒想到啊，姐夫這麼君子。」凌笙歌摸了摸下巴，原本她還想和凌若芷取取經的，不過如今看來她還得給姐姐出出主意。

    凌若芷嘆了一口氣，「最初只是不想同他做那種事情並未考慮太多。可如今我發現不僅公公婆婆著急，爹和姨娘也在著急，我現在就怕被人提及生孩子的事情，心裡虛得很。」

    「大姐，那你到底想不想和姐夫圓房？」

    凌若芷愣了一下，「我暫時還沒想過。」

    「那姐夫呢？他有沒有提過圓房的事情？」

    凌若芷搖了搖頭，「他好像也沒那個想法。」

    ……

    凌笙歌傻眼，這對夫妻可能是史上最純潔的夫妻了吧？成親快兩個月都還能相敬如賓完全沒有任何不和諧的行為？

    她該說她大姐太遲鈍還是該說大姐夫坐懷不亂？

    「姐姐有沒有想過生寶寶？」

    凌若芷垂下頭，「成親那天我同他說過，如果他願意的話就給我一個孩子。要是他不想讓我生他的孩子也要先等兩年再讓別的女人生。我不想強迫他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情，畢竟我和他要在一起生活一輩子，如果因為那種事情產生隔閡以後也沒辦法相處了。」

    我勒個去的～～凌笙歌被凌若芷的想法驚呆了。

    「大姐，你這麼大度真的好嗎？身為一個妻子不是應該霸道的占有丈夫的一切嗎？不管他的人他的心還有他的每一個小蝌蚪，那都是你的啊喂！你怎麼那麼大方的讓他兩年後和別的女人生孩子？姐夫要真讓別的女人懷了孩子那你怎麼辦？」

    凌若芷震驚的看著凌笙歌，「妹妹說的是恩愛夫妻之間才會有的醋意和占有欲，可我同你姐夫是被逼無奈才在一起的，他不喜歡我，而我也不喜歡他。」

    在凌若芷的心裡想要占有一個人是因為愛著那個人，她和程子津之間沒有那種感情，在成親之前他們就像陌生人一樣，她怎麼可能像正常妻子那樣要求他呢？

    凌笙歌敲了一下凌若芷的腦袋，「姐姐想不想好好過日子了？你在程家過得不好嗎？難道以後你還想同姐夫和離然後再找嗎？」

    凌若芷急了，「既然嫁了他怎麼可能會和離？婆婆對我像親女兒一樣，你姐夫他也很尊重我，我過的挺好的。」

    「既然如此姐姐為何不嘗試接受姐夫？」凌笙歌也是愁，原本她還想讓大姐安慰安慰自己的，不過看大姐這麼遲鈍她反倒是要安慰大姐了。

    凌若芷覺得她和程子津除了沒圓房沒辦法有孩子外過的也挺好的。

    不過一直沒有孩子好像也不是那麼回事，不但婆婆著急，她的家裡人也很著急。

    「妹妹覺得我應該讓他給我個孩子？」凌若芷眼眸動了一下。

    凌笙歌差點被自己的吐沫噎到，大姐這思路有些不對啊，這不是要不要孩子的問題，而是夫妻之間能不能達成靈與肉完全融合的問題。

    「姐姐，你覺得姐夫怎麼樣？」

    「挺好的，是個君子。」凌若芷想到程子津這些日子以來很體貼，還幫她在婆婆面前隱瞞，她現在很信任他。

    凌笙歌覺得她大姐的想法要改改。

    「大姐，你沒想過喜歡姐夫嗎？」

    凌若芷愣了一下，喜歡程子津？

    一看凌若芷的表情凌笙歌就知道姐姐這是還沒那個想法。

    「程府里姐夫真的有很多通房嗎？」凌笙歌小心翼翼的生怕凌若芷不開心。

    凌若芷似乎從來沒遇到過這個問題，「從沒見過。」

    「姐夫每晚都同你住在一個房裡嗎？」凌笙歌想確定一下。

    凌若芷點了點頭，如果不是這樣程夫人就不會詢問為何她的肚子沒動靜了。

    其實成親一共還沒到兩個月就算真的夫妻也不一定這麼快就懷上啊！

    「笙兒，你說我該怎麼辦？」

    「你和姐夫開誠布公的好好談談吧，看他是什麼意思。畢竟你們要生活一輩子，姐姐也希望夫妻之間的感情越來越好對不對？」

    這種事情外人真的沒辦法幫，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凌若芷把憋在心裡的話和妹妹講出來以後輕鬆了不少，「今天回府我再同他聊聊。」

    「嗯！」凌笙歌原本還想和姐姐諮詢一下夫妻之間那點事，不過看凌若芷實際經驗還不如她呢也就放棄這個想法了。

    晉國的習俗是初二回娘家天黑前就要離開，程子津被凌韜拉去和凌佑還有凌睿晨凌睿澤喝酒，被他們灌得醉醺醺的趴在桌上再也喝不動了這才被放過。

    凌韜讓人準備了禮物讓小兩口帶回程府，凌若芷看到程子津被她大哥扶上馬車的時候有些擔憂，這是喝了多少酒？

    同家裡人道別馬車行駛，凌若芷輕輕推了推程子津。

    「很難受嗎？」

    程子津伸出手抓住凌若芷的手腕，原本醉得朦朧看人不清的眼睛亮了許多。

    「胃裡有些難受。」

    看到程子津的模樣凌若芷把手抽了回來，「你裝醉的？」

    程子津伸出手揉了揉太陽穴，「也不全是裝的，喝的真有些多。要是再不裝一裝怕是被岳父大人還有二叔灌得找不到家了。」

    凌若芷忍不住笑了，「殲詐。」

    看到凌若芷笑起來像朵嬌艷的花，程子津目光微微的頓了頓。

    「夫人笑起來真美。」

    凌若芷唇瓣微張被他這突然的誇讚給驚呆了，很快她臉頰一紅扭過頭去。

    程子津知道她害羞了，他此時頭疼得厲害隨著馬車的顛簸他難受的申銀了一聲。

    「頭很疼？」凌若芷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發現他蹙起眉頭用手指在頭上揉著。

    程子津點了點頭，「頭一次喝這麼多酒，扛不住了。」

    「你先躺一會兒，到了我喊你。」凌若芷伸出手想扶他躺在軟墊上。

    程子津直接坐在地上然後頭一低躺在了凌若芷的腿上，「夫人幫我揉揉。」

    被他腦袋這麼一枕凌若芷的腿抖了一下，車廂里都是醉人的酒氣，她感覺臉頰有些燙。

    本來想推開他不過聽到他微微的鼾聲她的手指慢慢放在他的頭上，輕輕的幫他揉著腦袋。

    程府離侯府不遠，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

    凌若芷輕輕拍了拍程子津的後背，「夫君，到家了。」

    程子津醉眼朦朧的抬起頭看了凌若芷一眼，「這麼快？」

    凌若芷點了點頭，「讓二弟扶你回去吧，我使人去喊他了。」

    很快程子墨就帶人從大門走出，看到程子津的樣子不由得挑眉。

    他大哥可從沒醉成這樣過，凌侯可是夠狠的。

    程子墨扶著程子津，「大嫂，地上有雪你慢點走。」

    「謝謝二弟。」凌若芷帶著紅彩和紅月跟著走進府里。

    看到程子津腳步趔趄不知道是不是胃裡很難受此時他額頭滿是冷汗。

    「子墨，你慢點，你大哥不太舒服。」凌若芷讓紅彩和紅月先回去熬醒酒湯，然後擔憂的幫著程子津擦冷汗。

    就在此時程御史和程夫人正好送正要回府的陸泠昭和程蔓蔓出來，幾個人在前院就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