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這世上還有誰比主子你更齷齪

    沐府。

    聽到左宮帶回來的消息沐長歡桃花眼一寒。

    「東方寂夜入侯府？」

    「待的時間不長，只有一炷香的功夫應該來不及做什麼。」左宮知道自己家主子的性子，如果不解釋一下估計主子能手撕了凌家四小姐。

    雖然他對那丫頭沒什麼好感，不過到底是能治好主子病的關鍵人物，這個時候弄死了她不是什麼好主意。

    沐長歡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找點事情給他做，要不然他整天都在想齷齪的事情。」

    左宮臉頰微微一抽，「是。」

    要比齷齪，這世上還有誰比主子你更齷齪的？

    當然，左宮這話也就敢在心裡想想。

    第二天皇宮裡死了人，一個正得皇上寵愛的許才人死了而且死狀還挺慘。雖然對檀帝而言宮裡死幾個女人無所謂，不過一想到皇宮裡竟然有這麼BT的殺人兇手身為皇帝的君承臨還是非常不爽。

    東方寂沒來得及去侯府提親就被檀帝指派了任務，徹查皇宮。

    沐長歡知道後嘴角勾起，在抓不住兇手之前東方寂恐怕是沒功夫去侯府提親了。

    凌笙歌一夜都沒睡踏實，第二天一大早讓小玥去前院打聽鎮北將軍有沒有過來。

    聽到小玥打探來的消息知道東方寂正在調查宮裡頭殺害許才人的兇手時凌笙歌有些小小的慶幸。

    在程子津娶了凌若芷後藍家面臨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靖安王非常不滿意藍炎桐竟然在程凌兩家的婚事上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把舅舅和兩個表兄都叫到了王府的書房。

    藍策看到外甥冷著一張臉也覺得這件事是藍家沒辦好，「王爺，既然程家和凌家已經扯上了關係也沒辦法改變，我們還是要想一想接下來該怎麼辦。」

    君天堯看了藍策一眼，「表兄太過情急促成了程子津和凌若芷的婚事，凌侯表面看胸襟寬大其實是個特別記仇而且多疑的人，藍家再想和侯府聯姻怕是機會很小。」

    藍炎桐眼中一冷，「王爺，這件事是我辦砸了，凌家二小姐有太子和四皇子盯著不能擅動，不過那個三小姐看上去很是蠢笨，讓炎昊去試試？」

    藍策在一旁摸了摸下巴上的美須，「如果凌家三小姐非炎昊不嫁的話凌侯就算對藍家有猜疑也不會太過阻撓。」

    藍炎昊看了父兄一眼，雖然不滿意為了家族利益犧牲掉自己的婚姻，不過一想自己的妹妹既然要十拿九穩的嫁進靖安王府那麼肯定他和兄長要拿婚姻來做交換。

    「炎昊願意一試。」

    君天堯眉頭蹙了一下，雖然他對凌笙歌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她也讓他著迷，可不到萬不得已他還是要娶藍家的表妹，畢竟舅舅藍策是六部尚書之一，藍家他不能舍。

    「凌家這個三小姐沒什麼腦子不過卻一直想要嫁給四皇子當妃子是個好高騖遠的，三表兄儘量投其所好，實在不行……」君天堯嘴角勾起一抹冷冽。

    藍炎昊自然懂君天堯的意思，「王爺放心，這件事我肯定辦的妥妥的。」

    凌笙歌覺得日子突然變快了，這一個多月凌安城下了三次大雪，她帶著院子裡的三個小丫鬟又是堆雪人又是打雪仗的每天都玩的很嗨。

    沐長歡不找她的時候她也不知道他在何處，想要問她娘在什麼地方也無處可問。雖然暫時看不到她娘不過凌笙歌知道母親還活著就已經很感謝老天爺了，只要人還在遲早有相聚的那一天。

    至於東方寂已經被皇宮的血案折騰蒙了，殺那許才人的兇手剛抓到兇手就自殺了，沒兩天宮裡又死了一個皇上寵過幾次的女人，這一次檀帝大怒讓東方寂繼續追查。

    東方寂是個帶兵打仗的將軍，現在倒是成了專門破殺人案的捕快，他手下的副將時不時都在嚷嚷天天追兇手還不如回邊關去打仗殺人當兇手來的容易。

    還有兩天就是大年三十，也是凌笙歌的生日，凌韜特地讓凌睿晨帶著凌笙歌出門去街上買些她自己喜歡的東西，凌笙歌一個多月沒出門了看到有大哥保護也是高興，帶著小玥和鈴鐺跟著凌睿晨就出了門。

    凌安城的街道上都被白雪覆蓋，凌笙歌坐在馬車裡看向外面瞧見不少小孩子在打雪仗玩。

    雖然還有兩天才過年不過已經有孩子放鞭炮玩了，他們都把一串紅鞭拆開一個個的放在地上，插進牆縫然後點著引爆。

    聽到外面的鞭炮聲一會響一聲的，小玥把車窗關上，這要是心臟不好的指不定都得被嚇抽過去。

    凌睿晨騎著馬在馬車外跟著，「笙兒，珠寶店到了你看看喜歡什麼。」

    凌笙歌下了馬車，「大哥，你喜歡什麼我送你，反正是爹爹的銀子。」

    凌睿晨笑了笑，「我一個大男人又不戴什麼首飾，你挑自己喜歡的就好。」

    凌笙歌帶著小玥和鈴鐺走進了珠寶店，店裡掌柜一看進來的幾個人穿著打扮都不一般立刻給帶上了二樓。

    一樓的珠寶飾品玉器都是一般的，樓上的才是精品。

    凌笙歌給父兄還有弟弟分別選了腰佩，給身邊三個丫鬟每人選了一對翡翠鐲子，給蔣姨娘挑了對耳墜，然後又給大姐凌若芷挑了一支白玉髮簪。

    想到姐姐頭上的簪子都是這種材質的，凌笙歌讓人把送凌若芷的盒子包得漂亮一點。

    挑了半天她自己什麼都沒買，小玥和鈴鐺幫她選來選去的最後她從中選了一個束頭髮的小玉冠。

    凌睿晨看到凌笙歌買了一堆東西，不過裡面只有一樣是她給她自己買的其他都是送給家人的，雖然嘴上不說不過他心裡還是有些暖。

    「大哥，我們直接去程府看看大姐啊！」凌笙歌突然有了去程府做客的想法。

    凌睿晨愣了一下，「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大姐都嫁人一個多月了我特別想她，姐夫不是說過讓我沒事的時候去看看姐姐嗎，這都要過年了我們去拜訪一下也沒什麼。」

    凌睿晨其實也挺想妹妹的，猶豫了一下後就點頭了。

    「那我們得備上禮物再去，別讓人家挑出不是來。」

    兄妹兩個買了些厚禮覺得拿出手不會給凌若芷丟人這才上車上馬直奔程府。

    凌若芷成親一個多月每日到程夫人面前晨昏定省，白天陪著程夫人管理宅院，有時候程夫人出門也讓她陪著，這一天天過得也很充實。

    程夫人看到凌若芷乖巧懂事而且能幫上她的忙讓她比以前輕鬆了不少，現在時不時的還能帶著兒媳婦出門應酬逛逛街，簡直比她自己的親閨女都貼心。

    唯一有些著急的就是兒子成親一個多月了兒媳的肚子卻沒動靜。雖然程夫人知道這種事情不能急，不過她前幾天剛剛聽到陸府派人來傳話說女兒有了身孕。

    她這人一向都是個急性子，女兒和兒子同一天嫁娶，兒媳每天都乖巧的來請安，除了新婚後敬茶那天她發現兒媳的身體有些不爽利，這一個多月兒媳好像再沒有那天的模樣。

    程夫人是過來人，之前她沒問是怕兒媳尷尬，可憋了一個月了她不說出來心裡就難受。去帳房看完上個月的帳本後她就帶著凌若芷回到自己的院子。

    看到凌若芷坐在桌前泡茶一舉一動都美得像畫中仙子一樣，程夫人本是不想打破這份沉靜不過忍到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

    「芷兒，你和娘說實話，這一個多月子津對你怎麼樣？」

    凌若芷不知道程夫人為什麼這麼問，「娘，夫君對我挺好的。」

    是挺好的，兩個人相敬如賓程子津有時候覺得屋子裡沉悶就會說幾個笑話，她聽了以後也覺得挺有趣時不時的也會笑一笑。

    晚上兩個人互不相犯，原本她還有些擔心程子津，可過了這一個多月她是徹底放心了，程子津的名聲不管在外面什麼樣子，至少在她面前他是個君子。

    看到凌若芷淡淡的笑著程夫人總覺得哪裡不對，「芷兒，有句話娘不太好開口問。」

    凌若芷看了程夫人一眼，「是不是娘覺得我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娘儘管說，我改。」

    「你挺好，娘不是說你不好。」程夫人猶豫了一下，「子津最近是不是都沒碰你？」

    「啊……」凌若芷的手被滾燙的水壺燙了一下。

    「來人，快去拿燙傷膏！」程夫人嚇了一跳立刻喊人過來給凌若芷看手。

    凌若芷的指腹燙紅了一大片，慢慢的就起了一個水泡，水汪汪的特別飽滿像是隨時都要爆開一樣也是嚇人。

    看到凌若芷水盈盈的雙眼程夫人這個自責，「都是娘不好。」

    凌若芷忍著淚水，「是我不好怎麼能怪娘呢，一點都不疼，上了藥就好了。」

    程夫人急的也忘了往下問了，丫鬟拿來了燙傷膏幫著凌若芷上好後包紮上就讓凌若芷回去休息。

    「小姐，你的手怎麼了？」紅彩和紅月看到凌若芷的手包紮著都嚇了一跳。

    「燙了一下沒什麼大礙。」

    原本凌若芷覺得沒什麼，不過一個時辰後這手指頭鑽心的疼也是什麼都不敢碰。

    凌若芷蹙起了秀眉，「紅彩你給我把手指上包好的地方打開，紅月給我拿根針來。」

    程夫人以為她嬌氣不敢把她手上的水泡扎破，如果不扎破的話好得會很慢而且疼得厲害。

    兩個丫鬟看到小姐手指頭上那個透明蹭亮的大水泡時都嚇了一跳，誰也不敢用針去扎。

    「我自己來吧！」凌若芷拿著針在點著的蠟燭上烤了烤，剛要動手房門就開了。

    程子津氣喘吁吁的推門進屋，看到桌前的畫面時愣了一下。

    兩個丫鬟看到程子津回來對視一眼退了出去。

    「你怎麼回來了？」凌若芷沒想到程子津會這個時辰回來。

    「娘讓人去找我說你被燙著了。」程子津還以為自己夫人燙得多嚴重，騎馬就從書院往回跑，看到凌若芷沒事他也就放心了。

    凌若芷舉起手指讓他看，「就燙了一個小泡，娘卻嚇壞了。」

    看到凌若芷食指上的大水泡程子津眉頭蹙起，「也不小了，怎麼這麼不小心？」

    他坐在她的旁邊從她手中拿過針，仔細在蠟燭上烤。

    凌若芷沉默了一下，「娘問我，最近你是不是都沒碰我。」

    ……

    程子津遲鈍了一下差點用火烤到手，「你怎麼回答的？」

    凌若芷動了動手指頭，「然後我就燙了，娘就讓我回來了。」

    程子津看著她，「你故意燙的？」

    凌若芷無辜的看著他，「也不算故意的，只不過當時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啊……」

    她痛叫了一聲，程子津已經用針扎破了她手上的水泡。

    程子津擠出那些液體後給她上藥包紮，全程都沒說話。

    他是不是生氣了？凌若芷看到程子津的樣子突然有些心虛卻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麼。

    程子津目光幽深的看著她，「下次娘要是再問你的話你怎麼辦？再燙一次？」

    凌若芷咬住下唇，「這次有些突然我沒想好，下次娘再問我就說碰了就好。」

    程子津嘆了一口氣，「夫人啊，你當娘傻嗎？她到底是過來人這種事情一看就看得出來，不是想騙就能騙過去的。」

    「看出來？這種事情怎麼看？」凌若芷說到底還是個沒經人事的小姑娘，雖然成親前她姨娘和她講過夫妻間那種事不過卻無法和她形容做完那種事情後的感覺。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不論走路還是姿態都和少女一般，程夫人就算心思沒那麼細膩可也覺得她並不像有雨露滋潤的模樣。

    程子津若有所思的看著面前的姑娘，「如果娘下次再問你就說最近我功課多比較累，她就懂了。」

    凌若芷眼眸動了一下後哦了一聲。

    「你還要去書院嗎？」

    「不去了，回來的時候和先生請了假，來年應試如果考得好的名次就能謀得一官半職，如果不想當官去白山書院當先生也行。」

    凌若芷看了他一眼，「你喜歡做官還是當先生？」

    程子津笑著看她，「你喜歡為夫做什麼？」

    凌若芷回給他一個笑容，「做你自己就好，你喜歡什麼就去做什麼。」

    程子津微微一愣不過很快就笑了，「說的是，不過夫妻本是一體，到時候還請夫人幫我選擇選擇。」

    如果凌笙歌在肯定會吐槽一句：說的好像你十拿九穩肯定考得上似的。

    程夫人聽到丫鬟來說大公子騎馬從書院跑回來已經去了少夫人那裡，兩個人關在房裡一直沒出來。

    兒子和兒媳的感情也不錯啊，難道是兒子最近太累了？

    「夫人，侯府的大公子和四小姐來府上拜見。」程御史上朝還沒回來，下人跑來稟告程夫人。

    「哦？凌家大公子和四小姐來了？快去通知大公子和少夫人，讓他們去會客廳。」程夫人帶著人去迎接。

    到了程府下了馬車，凌笙歌和凌睿晨被請到了會客廳，很快程夫人就帶著丫鬟走了進來。

    「稀客稀客，快坐。」程夫人讓丫鬟上茶上點心。

    凌笙歌對著程夫人笑了一下，讓小玥和鈴鐺把買的禮物端過來。

    「我以前還沒拜訪過伯父和伯母呢，大哥帶我出門買東西正好過來看看你們。程伯母你這氣色可真好，比上次見你的時候又年輕了好幾歲。」

    「呦，四姑娘這小嘴可真甜。」程夫人心情舒爽的和凌笙歌閒聊，看了一眼凌睿晨，「睿晨今日沒去書院？」

    「嗯，父親說年前這幾天先請假不去了，過完年再去。」凌睿晨如實回答。

    「早知道今天也不讓子津去學院了，他在家芷兒的手也不會燙傷。」程夫人是個藏不住話的，凌家來人了凌若芷手上的傷也瞞不住，不如先說出來讓他們有個準備。

    「什麼？大姐受傷了？」凌笙歌瞪大了眼睛，凌睿晨也是眉頭一蹙。

    就在這時程子津和凌若芷都過來了，凌若芷看到大哥和四妹來看她高興的差點哭出來。

    「大姐！」凌笙歌眼尖的看到凌若芷的手指上包紮著立刻跑過來拉起她的手。「怎麼傷了？」

    凌若芷看了程夫人一眼從程夫人的表情看出來婆婆這是把自己受傷的事情告訴兄長和妹妹了。

    「不小心燙了一下沒什麼大礙。笙兒和大哥怎麼突然來了，應該讓人通知一下我也好出去接你們。」凌若芷岔開了自己受傷的話題。

    「大哥帶我出來買東西，還有兩天就過年了我們順路過來看看程伯父和程伯母，大姐我都要想死你了。」

    凌若芷看到凌笙歌這一個多月氣色養的不錯，臉頰上也有了些肉，伸出手在她臉上摸了摸然後笑了笑。

    程夫人看到她們姐妹兩個的熱乎勁兒也是挺高興，「芷兒，你們姐妹也有些日子沒見了你帶四姑娘在府中轉轉，子津招待睿晨，我去讓人準備飯菜。」

    「謝謝程伯母，程伯母你真是太好了！」凌笙歌拍著馬屁。

    程夫人也是覺得凌笙歌的話很受用，誇了她兩句就出去讓人準備飯菜招待凌家兄妹兩個。

    凌若芷和凌睿晨說了幾句話，兄長不比妹妹貼心很多私密的話也說不出口，凌若芷就把凌笙歌和小玥鈴鐺帶到了自己的院子，讓程子津陪著凌睿晨。

    凌笙歌一路走一路瞧，回到凌若芷和程子津的新房時凌笙歌滿意的坐在桌前。

    「大姐，程府給人的感覺挺舒服的，程夫人好像人也不錯。」

    紅彩和紅月端來了茶水和點心，看到小玥和鈴鐺也是覺得親切，四個丫頭跑出去聊天了。

    凌若芷給妹妹倒了一杯茶，「嗯，是挺好的，對我也不錯。」

    「大姐，你的手是怎麼回事？」凌笙歌看到凌若芷手指包紮著也是心疼。

    「就是不小心燙了個泡，現在已經扎破上了藥沒什麼事了，你姐夫非要讓我包上，其實包上後看著像挺嚴重似的還不如不包。」

    凌笙歌笑米米的看著凌若芷，「姐夫對你好吧？」

    凌若芷直接點了點頭，「嗯。」

    程子津對她的確是挺好的，剛嫁過來的時候她還有些擔心，不過接觸久了她發現程子津是個挺有原則的男人。

    「婆婆慈祥夫君憐愛，大姐過得好我就放心了。」

    「笙兒，你和將軍的事情怎麼樣？你馬上就及笈了，婚事能不拖就別拖了，變數真的是很大。」凌若芷自己親身體驗過感情從雲端跌入泥里的感覺，太多人盯著侯府她不希望妹妹的婚姻也不能自主。

    「最近宮裡頭出了好幾起命案，他被折騰得團團轉也沒工夫來侯府提我們兩個的親事。這種事情急不得，該是誰的就是誰的沒辦法強求。」

    凌若芷拍了拍凌笙歌的後背，妹妹比她小了兩歲多可這語氣卻老氣橫秋的。

    不過妹妹說的也對，該是誰的就是誰的，她這輩子註定和陸泠昭有緣無分，原本她和程子津根本毫無交集可最後卻嫁了他，也是讓人猜都猜不到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