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為什麼高興不起來呢（更晚了，抱歉）

    程子津看到陸泠昭一臉的陰鬱他也惱了，「蔓蔓從小就喜歡你，她為了你連命都可以不要，這樣的好姑娘哪裡去找？」

    「程子津！」陸泠昭站起身，「若芷嫁給誰都行，只有藍炎桐不行。」

    「你給我站住。」程子津抓住陸泠昭的胳膊，「我幫你查是想讓你死心，藍家早就有意和侯府結親，那日去楓山如果不是你的話也許藍炎桐已經抱得美人歸，說到底是你在中間插了一腳。」

    陸泠昭胸口劇烈的起伏，「他們藍家做事太不地道，就算要破壞我和若芷的親事也不該利用蔓蔓的清白。子津，你憑良心說，如果蔓蔓不是你妹妹你還會阻止我找藍家算帳嗎？」

    程子津愣了一下，說到底他一直在規勸陸泠昭也是因為陸泠昭要娶的人是自己的妹妹，要是憑良心說他知道凌若芷可能更適合陸泠昭，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吃，事已至此他不能讓兩家的親事再生出什麼波瀾。

    他目光暗了一下許久才淡淡的開口，「其實不讓凌若芷嫁給藍家的辦法有很多，不要太衝動。」

    陸泠昭看著程子津，現在他腦子裡很亂，除了去找藍炎桐對質就只能去侯府告訴凌侯小心藍家。

    「子津，你有什麼辦法？」

    「泠昭，現在凌侯恨我們兩家，尤其恨你們陸家，就算你出面提醒凌侯也不會相信你反而還會覺得你有企圖。還有藍家，如果你找不到證據證明是藍家背地裡陰你那麼就不要輕易打草驚蛇。說到底藍家和靖安王的關系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和靖安王有沒有關係我們都不清楚。」

    陸泠昭愁的兩個眉頭間擠出一個深深的溝渠，「凌貴妃被藍炎桐的外表騙了，她要是認同的話凌侯肯定也會認同，若芷是個聽話的姑娘，她肯定會聽從她的安排。」

    尤其在被他家退婚後，凌家肯定想要找個比陸家顯赫的人家，一個是不想讓凌若芷被人低看，還有一個也是向他們陸家示威。

    程子津看了他一眼，「這件事交給我吧，你別出面了。你和蔓蔓的婚事不能出差錯，你不能在辜負了凌若芷後再傷害蔓蔓。」

    陸泠昭眼中滿是痛苦，「我……」

    程子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我不會讓藍炎桐得逞，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

    皇宮東北角，沐長歡對著跪在他面前的小太監一擺手，「先下去吧！」

    看到那小太監離開，一身白衣的左宮眉頭蹙起，「主子，你要管侯府的事情？」

    沐長歡抬頭看了一眼灰暗的天空，「要下雪了。」

    左宮臉有不悅，「皇上囚禁了凌侯的夫人，現在明面上對凌侯不錯其實背地裡早就想除了他吧！」

    這世上哪個男人會重用自己的情敵？那得有多大的胸襟？

    沐長歡看了左宮一眼，「凌韜是晉國的一員悍將，雖然現在有東方寂這個小將軍威懾邊關，不過凌韜到現在也是他國心頭的一個禁忌。檀帝不會動凌韜，至少短時間內不會動。」

    「主子，你幫侯府查到當年擄走侯府夫人和凌笙歌的人是誰直接告訴他們，這種事情讓凌侯自己去解決就好。我們自己的事情還沒辦完哪裡有空閒時間去幫他們？」

    沐長歡目光一冷，「我的病還差最後一步，凌笙歌如果不心甘情願怎麼能事半功倍？」

    左宮嘴唇微張，「主子是想討好凌笙歌？」

    這驚嚇簡直不亞於主子突然說他的病好了。

    沐長歡嘴角勾了一下，「這麼多年的謀劃總是不能因為一點小差錯毀於一旦，我要的是萬無一失。」

    左宮雖然懶得多管閒事不過一想到主子的病只差最後一步就忍了。

    「怎麼管？」

    沐長歡看著空中飄落的細小如細鹽一般的雪粒，「凌笙歌幫我治病，我送她一個長期飯票，我們之間就兩清了。」

    左宮瞪大雙眼，「靖安王？」

    沐長歡伸出手在左宮肩膀拍了一下，「去準備吧！」

    「是！」

    左宮離開的時候百思不得其解，他以為主子看中凌笙歌是想把她據為己有，可主子要幫凌笙歌嫁人？這到底是幾個意思呢？

    宮裡的宴會還是在邀月宮舉行，距離當年的賞月宴過去快九年，凌笙歌看著熟悉的大殿有些恍惚。

    依稀還記得當年和她娘進宮參加宴會的情景，時隔這麼多年她娘在哪裡呢？

    雖然被沐長歡抓走了好幾次可她不知道沐長歡到底住在哪裡，也不知道怎麼聯繫他，她想讓他幫她見見她娘，就算暫時無法和她娘團聚可見上一面她也能放心了。

    「笙兒！」凌若芷看到凌笙歌發呆忍不住伸出手在凌笙歌的胳膊上推了推，「你沒事吧？」

    「大姐我沒事。」

    凌笙歌和凌若芷入了座，和她們坐在一桌的除了侯府的另外四個小姐還有藍家和蘇家陸家的小姐，程蔓蔓不知道為什麼並沒來。不過程夫人坐在不遠處和其她夫人在聊下個月女兒成親的事情。

    因為坐的比較近程夫人的聲音也不小，凌若芷聽到後臉上有著不自然的笑容，手也冰涼冰涼的。

    「大姐！」凌笙歌抓住凌若芷的手，「別放在心上。」

    凌若芷點了點頭，程陸兩家早就有結親的想法，如果她不出現的話程蔓蔓和陸泠昭遲早都是一對。楓山一行還有陸泠昭對她說過的話她會慢慢的忘掉，她不會為了一個不珍惜她的男人難過一輩子。

    陸泠昭和程子津同藍炎桐他們坐在一起，陸泠昭在看到遠處/女眷那邊的凌若芷時心快要從嗓子眼跳出去。

    她竟然瘦了這麼多，臉色也非常的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很大的打擊。

    程子津看到陸泠昭的目光不斷的往那邊瞥，眉頭蹙了一下後在桌下扯了扯他的袖子。

    藍炎桐看到陸泠昭憔悴的模樣在一旁勾了勾嘴角，「聽說陸公子下月就要成親了，恭喜。」

    陸泠昭心頭一把火差點燒著，如果不是程子津緊緊抓著他的話他肯定會拍桌而起。

    冷笑了一聲陸泠昭目光冰冷的看向藍炎桐，「藍二公子客氣了。」

    藍炎桐並不躲避他那要殺人般的目光，「陸公子成婚那天恕我不能去了，因為那天會是我的定親之日。當然，大禮肯定要送到的。」

    「哦？定親？不知道藍二公子看上哪家姑娘了？」程子津在一旁插話。

    藍炎桐目光溫柔的看向女眷那邊，「一個溫柔漂亮的好姑娘。」

    程子津察覺到手中抓著的那條手臂肌肉都繃緊了，他用力的捏了一把然後看了陸泠昭一眼微微一搖頭。

    陸泠昭胸口距離的起伏有些不能控制自己，他站起後轉身離開。

    程子津怕他在皇宮裡出事直接追了上去，看到他們兩個背影藍炎桐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

    目光在凌若芷的臉上流連了一番他放下了酒杯。

    和坐在隔壁的靖安王視線交匯後藍炎桐微微一笑，雖然有些情急不過聯姻一事迫在眉睫，今晚就做成了好事以免節外生枝。

    宴席開始後凌笙歌和凌若芷互相給對方夾菜，姐妹情深的模樣讓一旁的凌紫荊不斷的翻白眼。

    一個宮女上菜的時候凌紫荊暗中伸出腳，那宮女被絆了一下後一盤子的菜都灑向凌若芷和凌笙歌。

    「妹妹小心。」凌若芷抱住凌笙歌用後背擋住那些菜。

    「姐姐！」凌笙歌嚇壞了立刻推開凌若芷。

    多虧天冷穿著棉衣，雖然是新上的菜不過端過來的過程中已經涼了一些，再被棉衣隔了一下凌若芷並未覺得燙到，不過後背的衣服全都髒了。

    那個上菜的宮女嚇壞了立刻跪下請罪，凌若芷看了一眼身旁的凌紫荊，凌紫荊沒事人一樣的冷哼一聲扭過頭。

    凌貴妃讓人把那宮女拖下去杖打，又讓人帶著凌若芷去偏殿換衣服。

    「大姐我陪你去吧！」凌笙歌站起身。

    「外面下雪了，妹妹你身體不好就別折騰了，我很快就回來。」凌若芷按著凌笙歌坐下。

    凌笙歌一想這畢竟是皇宮裡，還有四個宮女陪著應該沒什麼事情。

    「那大姐你小心點。」凌笙歌還是有些不放心，偷偷在凌若芷手中塞了一個小盒子。

    凌若芷經常看到凌笙歌擺弄一些沾了麻藥的針，這盒子她認識是妹妹裝針用的。

    對著凌笙歌點了點頭凌若芷跟著四個宮女去換衣服。

    邀月宮很大，偏殿不算遠不過也走了半炷香的時間。

    「大小姐，房裡有熱水奴婢在外面守著。」兩個宮女守在門口，還有兩個宮女把衣服鞋襪都準備好後退出了屋子。

    凌若芷關好門走到屏風後，看著冒著熱氣的水慢慢脫下衣服。

    那盤菜里的湯汁已經浸濕了她後背的衣服沾到了皮膚上，本來想清洗一下身體把一身的菜味兒洗掉，坐在浴桶中凌若芷突然覺得有些頭暈。

    門外好像傳來了悶哼聲，她搖了搖有些暈的腦袋掙扎著出了浴桶，抓起衣服披在身上腳步有些趔趄。

    房門被人打開，凌若芷狼狽的用衣服捂住身體，借著燈光她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屏風後。

    握緊了凌笙歌遞給她的針盒，屏風後那個身影分明是個男人，一個男人突然闖進來怎麼想都不會有什麼好的企圖。

    凌若芷在那身影慢慢接近的時候打開針盒用手捏著一根針的針尾，在那人從屏風後走過來的一瞬間她拿著針刺了過去。

    一隻有力的大手抓住她纖細的手腕，和一個男人相比她的力量太小，手一松那根針掉落在了地上。

    還沒等她看清楚來人是誰就覺得頭暈目眩眼前一黑暈倒在來人的懷裡。

    陸泠昭從邀月宮出來後衝進了夜色中，程子津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陸泠昭，他不放心生怕陸泠昭在皇宮惹事生出事端，準備繼續尋找。

    「程公子。」一個小太監鬼鬼祟祟的出現在程子津的面前。

    程子津認出這小太監是他收買的晉蘭宮的人，今天就是這小太監賣給他凌貴妃看中藍家二公子的消息。

    「這個時候找我？你不怕被凌貴妃發現？」

    「程公子，奴才發現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知道程公子有沒有興趣？和凌家大姑娘有關的？」

    「和凌家大姑娘有關的事情？是什麼？」

    小太監眼光有些邪氣，只是笑不說話。

    程子津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五百兩。」

    小太監財迷一樣的接過看清楚是真的揣進了懷裡，「奴才看到藍家二公子跟著凌家大姑娘去了偏殿了。」

    程子津眼眸一冷，「你看清楚了？」

    「奴才這眼睛可辨蚊子的公母。」

    「看到陸家大公子讓他去偏殿找我。」程子津一個縱身從小太監的面前消失。

    看到程子津的身影不見了小太監嘴角勾了勾，很快他身後出現一個穿著白衣的男人。

    「你做的不錯，主子賞你的。」左宮扔給小太監一枚銅錢。

    「謝謝左爺爺。」

    被稱為爺爺的左宮眉頭一動，「找到陸泠昭讓他去偏殿。」

    「奴才這就去。」小太監虔誠的把那銅錢收好，在宮裡頭能得到這枚銅錢就代表以後多了一條命，不過傳幾次話而已就多了一個護身符，他今天的運氣真不錯。

    藍炎桐看著懷裡的姑娘雙眼緊閉睫毛卷翹，雖然瘦得下巴都尖了可那雪白滑膩的皮膚卻嬌嫩無比，好像熟透的水果輕輕一碰就會果汁四溢。

    看凌若芷平時端莊高貴的模樣此時卻衣衫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可能是因為衣服穿的太急，經過剛剛她突然暈倒在他懷裡的動作衣領滑下一大片露出精緻的鎖骨。

    雖然還沒娶妻不過藍炎桐也不是吃素的，這麼多年他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發現自己面對一個連衣服都沒脫的女人產生了反應。

    凌貴妃已經和他坦誠布公的提了一下兩家聯姻的事情，程陸兩家的親事已經板上釘釘不能改變，他就怕在娶凌若芷之前發生什麼變故。

    等凌若芷醒來他告訴她有人潛入皇宮遇到她後意圖不軌，是他碰巧救了她還不小心看到她的身體，以凌若芷的性子他就算不碰她想必她也會嫁給他。

    如果她不信他就把事先安排好的替罪羊找出來，那人全家的命都在他的手上，只要讓那人承認然後自殺就再也沒人知道事情的真相。

    明明只是想做個樣子，不過藍炎桐在把凌若芷放在床上的那一瞬間卻改變了主意。

    看著凌若芷閉上眼睛柔美乖巧的模樣藍炎桐伸出手指在她臉頰上輕撫了一下，她的皮膚柔滑得像上好的緞子，讓他欲罷不能。

    微微俯身想要在她的唇上親一下，突然身後傳來了一陣勁風。

    凌若芷就是因為吸入無色無味兒的迷煙才會體力不支的暈倒，藍炎桐事先吃了解藥這屋子裡的迷煙對他不起任何作用。

    習武的人反應都很快，在那勁風過來的一瞬間藍炎桐躲開。

    在看到身後的人時藍炎桐眼眸眯起，「是你？」

    程子津嘴角勾起眼眸一冷，他突然發現自己也有很酷的時候。

    「藍炎桐，泠昭和我妹妹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藍炎桐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程公子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程子津看到躺在床上的凌若芷，看到她衣衫松垮的時候瞳孔收緊。

    「藍炎桐，你還真是個禽獸。」

    「程公子你可能是誤會了，我路過的時候看到四個宮女都倒在外面這才進來看看，不巧看到一個人想要對凌家大小姐不軌這才出手相助。」

    「誤會？」程子津明知道他在說謊，看到他那一臉淡定的模樣程子津真想一巴掌抽死他。

    「程公子怎麼會來這裡？難道是對凌家大小姐有什麼企圖？」藍炎桐聽到外面的腳步聲後輕笑一聲，「也是，如果程公子的妹妹如願嫁給陸泠昭，那麼程公子就有希望得到凌家大小姐。恐怕陸公子和程小姐的事情是你安排的吧？促成他們的好事一舉兩得。」

    「你胡說什麼？」程子津見過不要臉的卻從來沒見過藍炎桐這樣已經不知道臉皮為何物的人。

    這種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真是世上沒sei了。

    門前傳來了砰的一聲，程子津看到陸泠昭一拳頭砸在門上。

    他心裡一驚，剛剛藍炎桐的話不會是故意說給泠昭聽的吧？

    陸泠昭一臉陰鬱的看著房中的情景，「子津。」

    聽得出陸泠昭嗓音的沙啞程子津苦笑了一下，「你信他說的話？」

    藍炎桐面對兩個人並不驚慌，「雖然你們關係好不過陸公子也別被假象迷惑住。程蔓蔓早就想嫁給你，程子津故意用計害你讓你和他妹妹發生肌膚之親，以你們兩家的家世你必須要娶程蔓蔓為妻。至於程子津恐怕早就對凌家的大小姐有企圖，定遠侯府的小姐哪個男人會不喜歡呢！」

    他看到陸泠昭額頭蹦起了青筋不嫌事大的繼續說，「程子津算是最了解你的人，只要你娶了他妹妹他就有機會搶你喜歡的女人，你說他這算不算一舉兩得？」

    程子津是個很少動怒的人，在聽到藍炎桐的話後一掌打了過來。

    「藍炎桐，今天老子殺了你。」

    藍炎桐躲開他這一掌，看到陸泠昭並沒出手慢慢退到門口。

    突然陸泠昭一掌打向他的後背，藍炎桐同時躲避兩個人一個不留意被打了一掌。

    胸口一陣翻騰後他把差點吐出來的鮮血咽了回去，這畢竟是皇宮他不能留下任何線索。

    藍炎桐虛晃一招沖了出去，陸泠昭轉身就追。

    「泠昭，你信不信我？」程子津抓住陸泠昭的手臂。

    陸泠昭看了程子津一眼，「我和蔓蔓的事情沒幾個人知道，藍炎桐知道我和蔓蔓發生了肌膚之親只有兩種可能。一個是你們程家的人泄漏出去的，還有一個就是整件事都是他謀劃的。」

    程子津沒想到陸泠昭這個時候還有理智來分析事情，他在鬆了一口氣之餘被陸泠昭接下來的話打擊到了。

    陸泠昭看著他，「你沒那個腦子算計我。」

    程子津嘴角抽了一下，臥槽！

    雖然被他信任是件高興的事，可為什麼高興不起來呢？

    「還追嗎？」程子津看了陸泠昭一眼。

    陸泠昭回頭看了看床上的人，「我去追，你……留下保護她。」

    看著陸泠昭離去程子津愣了一下，這個時候留下他？

    「妹妹……」床上的凌若芷突然發出了微弱的聲音。

    程子津臉頰抽了一下後關好門走了過去，看到凌若芷已經睜開了雙眼他突然覺得有些尷尬。

    凌若芷恍惚間看到面前有個人影，她拔下頭上的髮簪直接刺向自己的咽喉。

    程子津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