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你想把自己抓成禿子嗎（求月票）

    凌笙歌坐在凌韜的旁邊，「女兒剛回家有些興奮睡不著，爹爹來了正好陪我。難道爹爹也睡不著嗎？」

    凌韜伸出手揉了揉太陽穴臉上露出疲態，這麼多年來白天還好一到夜晚他就失眠，翻來覆去的怎麼睡都睡不著，等他睡著天也亮了，每天都睡不了幾個時辰。

    「爹一閉上眼睛就能想起你娘，睡不著。」

    看到凌韜一臉的憔悴凌笙歌鼻子一酸，「爹，娘不會有事的，我這樣的病秧子都還活著，娘是有福氣的人她肯定也還活著呢！」

    凌韜眼圈一紅伸出手摸了摸凌笙歌的頭髮，多年來他人前堅強只能在背後偷偷哭，如今女兒回來了他也找到了一個可以傾訴的人。

    這一宿凌笙歌就聽她侯爺爹一遍遍的講他有多後悔，有多愛她娘，等她被念叨的都要睡著的時候看到她侯爺爹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

    凌笙歌嘆了一口氣拿了被子搭在凌韜的身上，不管侯爺爹當年是不是傷了她娘的心，這八年他也被折磨得挺狠，看到侯爺爹明明還不到四十歲鬢角已經生了華發，她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

    娘，你到底在哪裡啊？

    關楚心端著補湯送到書房的時候聽門口的侍衛說侯爺去了笙蘭院，她猶豫了一下忍不住帶著丫鬟來到了笙蘭院的院外。

    小玥聽到院門被敲響她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後出去開門，打開院門後她眼睛一瞪。

    「關姨娘，這麼晚了你來幹什麼？」小玥一臉的不快，看到關楚心她就覺得從心裡往外的暴躁，「要是來看我們家小姐的那你還是省省吧，我家小姐睡了。」

    關姨娘對小玥的態度不以為意，「聽說侯爺在四小姐這裡？」

    小玥瞥了她一眼，「對啊，侯爺在，那能怎麼樣？」

    從始至終小玥都沒正眼看過關姨娘，看到她就能想起當年夫人和侯爺之間的矛盾就是她來了以後發生的。

    關姨娘面色一冷，「你不過是個奴婢，我好歹也是個主子。」

    小玥嗤了一聲，「我是奴婢可也是我們家小姐一個人的奴婢，這八年連侯爺都不管我，你一個當姨娘的也敢在我面前稱主子？你算個什麼主子？一沒給侯爺生下兒女，二沒掌管侯府中饋，三不得侯爺寵愛，想到笙蘭院逞威風你還不配。」

    「小玥，你信不信我把你對我不敬的事情告訴老夫人？」

    「愛上哪告去哪告，誰怕你！」小玥啪的一聲關上院門然後直接插上門栓，拍了拍手對著大門一吐舌頭。

    鈴鐺聽到聲音已經跑了出來，看到小玥對那個關姨娘的態度鈴鐺咂舌。

    「小玥，你那樣對侯爺的姨娘真的沒問題嗎？」

    小玥一伸手拍在鈴鐺的肩膀上，「當奴婢也得有技巧，若是平時也犯不上和她撕破臉，不過小姐剛回府正得侯爺寵愛，趁著這個機會教訓教訓那個臭女人讓她知道咱們小姐是不好惹的。放心吧，有侯爺撐腰呢，她一個不得寵的姨娘不敢怎麼樣。」

    「那個關姨娘到底是怎麼回事？」鈴鐺好奇，再不得寵畢竟也是個姨娘，小玥竟然敢那麼對侯爺的姨娘也忒大膽了點。

    「一提她我就生氣，八年前就是她出現害得侯爺和夫人隔了心，我和你講……」

    小玥拉著鈴鐺跑去講當年的事情了，根本不去管大門外的關姨娘。

    關楚心氣得握緊了拳頭，這八年她如履薄冰的生活在侯府，因為得不到侯爺的寵愛沒能生下孩子讓老夫人也對她不喜，說她沒手腕得不到侯爺的心和她姐姐根本沒法比。

    原本她還以為二小姐和三小姐會看在她是她們親姨母的份上幫幫她，哪成想那兩個丫頭在余氏和凌笙歌失蹤後就再不搭理她。

    除了管嬤嬤這侯府竟然沒有一個真心幫她的人，如今連個奴婢都敢騎在她頭上作威作福真是豈有此理。

    「姨娘，還等嗎？」關楚心身邊的大丫鬟小聲詢問。

    關楚心眼眸一眯，「回吧。」

    凌韜根本不知道關楚心來過，雖然只是趴在桌上不過這是他八年來睡的最好的一次覺。

    天還沒亮他就醒了，看到女兒陪著他趴在桌前他嘆了一口氣。

    把凌笙歌抱回床上蓋好被凌韜出門把院子裡的三個丫鬟喊來。

    「不用笙兒起早去老夫人面前了，你們等她醒了告訴她一聲。」凌韜吩咐完離開。

    小玥眼淚汪汪的，「侯爺對小姐可真好，要是夫人知道肯定會很開心。」

    看到小玥說說就要哭鈴鐺和木枝一邊一個拉著她把她送回房，這丫頭要是哭起來還不得給小姐嚎醒了。

    凌笙歌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小玥蹲在床前看她。

    「小玥，多虧你家小姐膽子大，換個人一睜眼看到一張大臉還不得嚇死。」

    小玥撅嘴，「小姐你說奴婢臉大？」

    「不大不大，巴掌一樣的小臉美死了！」凌笙歌坐起身，「什麼時辰了？」

    「已經晌午了，不過侯爺說不用小姐去老夫人院子裡，老夫人也體恤小姐一路勞累早早就讓人過來說讓小姐好好休息，孝順她的日子還在後面。」

    凌笙歌眼眸一動，老夫人竟然這麼關心她？

    「我爹什麼時候走的？」

    「侯爺天不亮就走了，眼睛都腫了是不是和小姐哭來的？」小玥一臉八卦。

    凌笙歌想到凌韜昨晚哭得傷心的樣子暗中嘆氣，雖說她不相信古代男人會對一個女人專情，可看她侯爺爹的模樣對她娘倒是真的，可惜她娘不在看不到她爹哭起來眼淚能流成河的畫面。

    「鈴鐺呢？」

    「侯爺讓人給小姐設了小廚房，鈴鐺和木枝在廚房幫著小姐做飯呢！」小玥突然捂嘴笑，「鈴鐺妹妹長得漂亮可這廚藝可是真差，能和小姐你做伴兒了！」

    凌笙歌嘴角抽了一下，「你這是在誇我？」

    小玥一縮脖，「小姐你別生氣。」

    凌笙歌伸出手在小玥腦袋上敲了一下，「老夫人雖然免了我去請安不過我也不能不懂規矩，收拾一下就去老夫人院子吧！」

    「奴婢遵命！」小玥笑嘻嘻的跑去準備洗漱用的東西。

    凌笙歌看著熟悉的房間，聽到小玥嘰嘰喳喳的聲音，臉上露出了笑容。

    她深深的呼吸一口氣，然後大喊了一聲，「老娘終於回來了！」

    院子裡小玥差點一個跟頭摔地上，「小姐，你小點聲，嚇死寶寶了！」

    凌笙歌從老夫人的院子裡回來的時候凌侯也下了朝，讓人直接把凌笙歌喊到書房遞給她一個信封。

    啥玩意？

    凌笙歌打開信封后眼睛瞪大，安嵐書院通知函？

    「爹？安嵐書院是怎麼回事？」

    凌韜讓人送上茶水坐在椅子上給凌笙歌講這安嵐書院的來歷。

    在凌安城南有個小白山，晉國最著名的學府白山書院就在小白山上。

    從白山書院出來的學子在科舉考試中都是名列前茅，不管文試還是武試白山書院的學子在全國眾多書院的學子裡都是最拔尖的。

    凌安城中的許多世家公子從小就在白山書院學習，在考上秀才以後才能在白山書院正式被晉國最有聲望的大儒教學。

    白山書院有文科班還有武科班，每年都會培養出一大批有能力的才子。不光凌安城，晉國各地的才子都把考上白山書院當成畢生的追求，如果能考上白山書院科舉似乎都不是很重要了。

    早在一月初的時候檀帝突然下旨在白山書院的隔壁興建了另外一所書院，安嵐書院。

    安嵐書院是檀帝開設的女子書院，會在全國招收有才能有本事的適齡女子入學。

    九月末書院已經建成並且裝修完，每年的十一月份是白山書院新生錄取的日子，今年安嵐書院會和白山書院一起迎接新生。

    凌笙歌聽凌韜講完就傻了，這是要讓她去上學嗎？

    凌韜看著有些蒙的女兒，「笙兒，爹和你二叔給你們幾個姐妹爭取到了去書院學習的機會。雖然姑娘家遲早都會嫁人，不過多學點東西總是好的，就算以後嫁了人也不會被任何人小看。」

    凌笙歌沒想到侯爺爹竟然還有這等遠見，不得不說她爹的想法是對的。

    「爹爹，書院都教什麼啊？」

    「應該有史學、書畫、詩詞、女紅、烹飪還有騎射。笙兒身體不好騎射課就算了，烹飪可學可不學，畢竟沒有哪個當主母的會親自下廚。剩下那四個喜歡哪個就報哪個。」

    「一人只能報一門課？」

    「當然不是，如果有能力六門課都報上也是可行的。」

    凌笙歌想了想，「爹爹，我去。」

    多學一些東西總是好的，她天生聰慧學什麼都快，在悠然谷被稱為廢柴是因為她從沒想過用學來的東西討好男人。如今為了自己她也要好好學習，畢竟知識是伴隨自己一生的財富。

    「好，那笙兒心裡有個準備。對了，三天後爹邀請了鎮北將軍來府上做客，你和東方寂兒時就認識，到時候也不用避嫌。」

    從書房出來以後凌笙歌摸了摸下巴品味她爹說的話，她和東方寂兒時認識不用避嫌是幾個意思呢？

    突然她瞪大了雙眼，她爹不是想讓她和東方寂在一起吧？

    她能說她和東方寂之間不可能嗎？她在悠然谷的事情她可一點都沒瞞著東方寂，兩個人做兄妹可以，要是真扯到男女感情她害怕東方寂會介懷。

    凌笙歌抓了抓頭髮，哪個男人都容忍不了自己的女人有那種經歷吧？雖然她是完璧可多年來耳濡目染的心靈早就被染黑了，她這輩子都不想嫁人！

    回到笙蘭院凌笙歌坐在桌前抓頭髮，小玥看到凌笙歌的模樣傻眼了。

    「小姐，你想把自己抓成禿子嗎？」

    凌笙歌抓住小玥的手，「聽我爹的意思好像要把我和東方寂湊到一塊去，咋整？」

    小玥眨了眨眼睛，「東方寂？你說瘋哥？」

    凌笙歌點了點頭，「小玥，你說會不會我爹覺得我失蹤八年雖然有皇上聖旨在可也怕有人背地裡說閒話，他怕我以後找不到好婆家所以才想到了父母都已不在的東方寂？」

    「有這個可能，小姐身子骨弱侯爺肯定覺得小姐嫁什麼人他都不放心不捨得。鎮北將軍畢竟是侯爺的徒弟和小姐又是青梅竹馬，這次還安全的把小姐送回了侯府，侯爺怕是相中將軍了！」

    小玥一臉的驚喜，已經開始腦補小姐大婚的時候穿什麼了！

    凌笙歌看到小玥笑得猥瑣，她一伸手在小玥腦門上彈了一下，「別胡思亂想的，我看我爹這是想坑了東方寂。」

    「小姐為什麼這麼說？侯爺怎麼坑將軍了？」小玥揉了揉額頭，「小姐你能不能輕點？彈的奴婢挺疼呢！」

    「小玥你先看看你家小姐這藥不能停的身體，再看看你家小姐一陣風就能吹上天變紙鳶的德行，誰敢娶？」

    小玥打量了一下凌笙歌，「小姐，你要是站在門外大喊一聲估計整個凌安城的男子都會跑來侯府求娶你。這臉蛋，這胸脯，這小細腰，傻子才不要。」

    ……

    凌笙歌臉頰抽了抽，「看人不能這麼膚淺，長得好看能長命百歲嗎？胸脯大沒奶一樣餵不飽孩子。腰細就更不妙了，也許男人輕輕一抱就折斷了，傻子才敢要。」

    小玥一邊搖頭一邊看著凌笙歌，「小姐，我活了十六年都沒見過這麼黑自己的人。我們家小姐就是有奶餵孩子還能長命百歲的仙女，怎麼了？」

    看到小玥一副不服來辯的表情凌笙歌決定不同她繼續上一個話題了。

    「小玥，我要嫁也得嫁一個和我有仇的人。」

    「為啥？」小玥果然被帶到下一個話題了。

    「我肯定要死在他前面對吧？我死了的話仇人不就變成鰥夫了。東方寂對我有恩，我嫁給他那不就是在害他呢？小玥，寂哥哥是好人，我不能害人家。」

    「小姐，你幹嘛總說自己短命？奴婢恨不得把自己的壽命都給了你，也不想看你連幸福都不敢爭取。」小玥撅嘴不滿，「小姐還沒及笈呢，奴婢再不想聽小姐說什麼死死死的，小姐要是再說死字奴婢就先撞死在牆上然後去找閻王爺給小姐續命。」

    「不說不說了！我就是感慨一番瞧把你給急的。哪天我再去問問我爹，也許是我誤會了。」

    「小姐，凌千蝶那副模樣都把四皇子和太子迷得不要不要的，你這麼漂亮誰娶了你是誰的福氣。」在小玥心裡自己家小姐一直是最優秀的。

    凌笙歌蹺起了二郎腿，「連太子和四皇子喜歡凌千蝶這種事情你都知道？小玥，你真是越來越神通廣大了！」

    「小姐，你的腿！」鈴鐺走進房的時候看到凌笙歌的姿勢忍不住提醒。

    凌笙歌收回了二郎腿然後分別看了看鈴鐺和小玥，「小時候小玥管著我，長大後鈴鐺在耳邊嘀咕我，這回可好了你們兩個合體一起拾掇我。我在家中地位不保要不然我就真嫁出去算了。」

    小玥噗哧一聲笑了，「小姐以為嫁出去就看不到我們了？我和鈴鐺妹妹早就說好了，以後小姐嫁人我們也跟著，讓你天天看著我們。」

    凌笙歌一拍腦門，「哦，被你們氣得心絞痛犯了！」

    小玥和鈴鐺在一旁咯咯的笑換來凌笙歌撇過來的枕頭。

    東方寂回到凌安城得了凌安城十萬禁衛軍的軍權負責整個皇宮的安全，少年將軍在邊關軍權在握如今回到凌安城還能得到皇上的賞識並且信任，消息傳開後各個府邸都開始給東方寂下請柬。

    雲作拿著一堆請柬送到了東方寂的書房，「將軍，各府的請柬又送來了。」

    東方寂在看書，看了一眼桌上的請柬把書放下。

    隨便翻了幾個看到一張請柬上寫的是定遠侯府，他拿起看了看嘴角勾起。

    「定遠侯府的留下，剩下的那些你遞個話去，就說本將軍沒空！」

    「是！」雲作拿著剩下的請柬離開。

    東方寂仔細把請柬看了好幾遍，用手撐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如今他是皇上面前的紅人，是凌安城的新貴，說到底這都是皇上給他的殊榮。雖然檀帝對朝廷命官之間的往來並不在意，不過凌侯同他講過任何船都沒有皇上這艘大船穩當，也是點撥他讓他選好隊伍。

    皇上知道他是凌侯帶出來的，他和凌侯的關係也不用隱瞞，至於其他官員他還是能避就避。

    就算有人覺得他不給面子想要踩他幾腳也要看在皇上的面子上，只要他忠心皇上做事不出錯皇上能罩得住他。

    如今他身份足以配得上她，再有幾個月她就及笈了，到時候娶了她過門正好。

    就是不知道她喜不喜歡他？一想到還不知道凌笙歌的想法東方寂愁得眉頭蹙起。

    小時候他只是想能站在高處守著她，長大後雖然不知道她會變成什麼樣，可他想娶她的念頭卻越來越強烈了。

    等他再看到凌笙歌的時候發現她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漂亮，而且做出了不像她這麼嬌弱的女子能做出來的事情，那麼勇敢和堅韌讓他突然就沒有了信心，就覺得她不會喜歡他。

    患得患失的，鎮北將軍在去定遠侯府做客前這幾天連覺都睡不安穩了。

    定遠侯凌韜自打八年前妻女失蹤以後就很少同朝中同僚聚會，如今侯府四小姐回歸他突然就像打了雞血一樣給不少人送了請柬，檀帝聽說後特地把凌韜叫到龍乾宮一趟。

    「凌侯，朕聽說你這次把白山書院的那些才子也請到侯府了？」

    凌韜冷峻的臉上露出不好意思，「臣是請了幾位同僚，皇上口中的才子都是跟著他們的父輩過來的。」

    檀帝笑了兩聲，「凌侯，朕也是個父親，你的想法朕懂。」

    凌韜看到皇上挑明他笑了兩聲，「皇上懂臣就好，臣也是覺得女兒大了想好好幫她們挑一挑。」

    檀帝若有所思的看著凌韜，「凌侯，你看太子怎麼樣？」

    凌韜心裡一咯噔立刻跪下，「皇上，臣對皇上忠心一片可不敢打太子的主意。」

    「起來起來，朕就是隨口說說，這麼多年朕難道還不知道你的為人？太子已經到了弱冠之年如今身邊只有兩個側妃，這正妃的人選朕也是頗有頭痛不知道該選哪家的小姐。」

    凌韜重新落座後心裡翻江倒海，帝心難測，他此時倒是看不懂檀帝的意思了。

    「皇上要給太子選個什麼樣的正妃？不如說出來讓臣幫皇上排憂解難。」

    檀帝的鳳眸微微一動，「其實朕的意思不是想給太子選什麼樣的正妃，而是給太子選個什麼樣的岳家，凌侯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