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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8:20:42 作者: 花笙釀
    看似離開,其實是新的開始。

    回到學校的顏延開始全身心備考,比之前跟胡聰一起複習的時候還要努力,幾乎是莊亦云加多少班,他就看多少書。

    胡聰本來參加完省考筆試已經浪上了,被他一帶直接開始報考老家的事業單位,廣撒網保上岸,兩人的學習小組得以延續。唯一的問題就是偶爾莊教授會來陪讀,然後他就會見證膩膩歪歪的小情侶。有一次三個人一塊在路上走,走著走著就只剩他一個了,他回頭看一眼懷了一個路燈的操場,沒敢去確認莊教授和顏同學是不是在那裡接吻。

    在學校操場黑漆漆的角落裡,莊亦云的手指插在他發間,扣著他的腰吻他。隨時會被人發現的刺激,帶來了更大的緊張感,也讓身體更加興奮。顏延剪了頭髮,而且徹底染了回來,看起來真的像個乖乖大學生。

    莊亦云的手按在他的紋身上,至今沒有問去紋身那天到底怎麼了。從那以後顏延的變化很大,如果要形容,那就是寶劍入鞘,隱藏了鋒芒,悄無聲息地自我磨礪。他更努力了,其他好像沒什麼。

    「哥哥,你不專心。」顏延警示般咬了他的下唇一口,聲音含混。

    莊亦云沒有再繼續這個吻,只抱著他問:「今天累不累?」

    顏延搖頭,側頭親在他喉結上。

    莊亦云呼吸一窒,聲音變了。

    「胡鬧。」他說著,一巴掌拍在顏延挺翹的山丘上。

    顏延把頭埋在他懷裡,聲音放得極低,瓮聲瓮氣:「沒親夠。」

    「沒親夠就在這亂來?哥哥要是扯壞了你衣服,被別人看到怎麼辦?」

    「那莊教授的名聲就徹底完了。」

    莊亦云低笑,胸腔貼著他在震動。

    「你這樣莊教授可控制不住。」

    話音未落,莊亦云突然想到了什麼。他本意是說不能讓人看到顏延衣衫不整,顏延回答他的卻是……莊教授的名聲。

    莊亦云低頭看向懷裡的顏延,黑暗的角落裡只有極為幽暗的光,僅僅點亮了一點他那雙眸子,晦暗得像黎明前的星子。不知從何時起,從來直接的顏延,目光也變得深邃,看向他時是滿得快要溢出來的愛戀。

    「莊教授不需要名聲,只需要延延開心。」莊亦云突然說。

    顏延眨了眨眼,把臉頰貼在他唇角,笑著回應:「延延……很開心。」

    誰也沒有說破,但那天晚上回了家莊亦云就特別凶,把他的衣服脫得滿客廳,燈都不開就在沙發上要他。給他口,中間還非要他臍橙,弄得他差點心動過速。

    在學校專心備考的日子過得很快,畢業照拍攝,論文答辯,很快顏延就臨近畢業。

    6月中旬的一天,莊亦云如常去上班,卻一到辦公室就收到柯銘誠的消息,讓他去一趟他辦公室。

    莊亦云沒多想,到了柯銘誠辦公室他象徵性地敲了敲,然後就推開了門,卻見辦公室內坐著的不只是柯銘誠。

    幾人坐在沙發上,柯銘誠在招待客人,見他來了,其他人便都退了出去,只剩下柯銘誠和居中的那位客人。那人莊亦云也認識,國家醫藥中心的鄭主任,平時和他們直接對接工作的一般是他的副手。

    「莊博士,請坐。」鄭主任反客為主,先聲奪人。

    莊亦云過去坐下,打了聲招呼,然後就等著對方開口。

    鄭主任也沒有含糊,直入主題:「今天我來得冒昧,勿怪。現在國藥有一個國家級重點項目,時間緊任務重,正在全國徵調專家進組,尋老欽點,說不能少了你。所以我今天來,是受尋老所託,專程來向你發出邀請。」

    尋寅生,國藥首席科學家,國家科學院院士,國內藥學界泰斗。莊亦云和尋老在一次學術論壇上見過,尋老曾和他有過探討,但交談不算深入。突然點名找他,多少有些令人費解。

    見他神色疑惑,沒有半點喜形於色的模樣,鄭主任心裡贊了一聲:年輕人好穩的心性。

    然後他解釋道:「尋老看過你的論文,前段時間在國際學術會議上偶遇你老師,對你非常讚賞,很信任你的專業能力。」

    莊亦云得到解惑,神色放鬆些許,這才問道:「請問是什麼項目?」

    「機密項目。」鄭主任的目光落在柯銘誠身上。

    柯銘誠理了下西裝,不卑不亢:「莊博士是我重金從海外請回來的,手裡帶著我們的核心項目,和森藍還在合同存續期,現在國藥一句話就要把他要走,我卻連內情都不清楚?鄭主任,這我沒法跟集團交待。」

    最後還是沒有繞過柯銘誠,這信息交換其實也算心照不宣的讓利,柯銘誠簽了保密協議,在場聽了這個話,那莊亦云要走要留他得配合。畢竟國家級保密項目,不是哪個企業家都可以隨便知曉的。

    「近期有一種新型病毒從緬北流入我國,出現了小範圍的群體性感染。目前感染已經控制住,但這種病毒一旦進入人體,致死率很高。目前缺少數據支撐無法準確判斷,但是預計死亡率高達50%以上。」

    莊亦云蹙眉,說:「烈性傳染病病毒。」

    「是的。」

    「溯源了嗎?」

    「目前尚不清楚。」

    莊亦云沉默了,聽到這句,他意識到這個項目的規格和緊急程度大概遠超他的想像。

    「我們只有三年的時間,要有對症的藥,否則將會非常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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