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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8:20:42 作者: 花笙釀
周六那天,他躺好把睡著的顏延抱進懷裡,親了親他的耳朵準備入睡,可大概是一整天大腦過於活躍,反而毫無睡意,親著親著便不自覺噙住了他的唇。
想把人弄醒……他有些惡劣地想。
原本只是嘴唇貼貼,貼完借著月光凝視他的臉,隨即他卻伸出了手指。食指撫過顏延的唇瓣,從他微張的齒關探進去,戲弄那條濕軟的小舌。
顏延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大概是把他的手指當成了棒棒糖,睡夢中回應他的動作,舔上了他的手指。莊亦云下腹緊繃,把手指抽出來換上了唇。
幾乎是瞬間,顏延就驚醒了。莊亦云吻得放肆,整個人壓了上來。意識到在發生什麼,他腦子裡轟一聲響,下意識繼續裝睡。可那將睜未睜的眼睛、顫動的眼睫,已經泄露了一切。
莊亦云的動作停下來,有些不解,低聲問:「裝睡?」
無人應答,可那雙眼睫又輕輕顫了一下。顏延腦子裡正颳風暴,強調一定不要睜眼,反正就裝睡,不然今晚不搞是收不了場了。
意識到顏延是鐵了心裝睡,莊亦云的心沉了下來,終於後知後覺意識到了這些天的不對勁。顏延不是什麼早睡早起生活習慣好的類型,但是他回來的這幾天人都已經睡了,有一次他儘早,在十二點半到的家,顏延也已經睡得很沉了。
他是在故意躲自己。
莊亦云眸間有陰雲聚集,又盯著顏延看了兩眼,沒說話。就在顏延以為自己已經糊弄過去,對方該睡覺了的時候,莊亦云抬起那根沾滿他津液的手指,慢條斯理地全擦在了他臉上。
「晚安,寶貝。」
他重新把顏延抱進懷裡躺好,但是這一次,抵在顏延腿間的東西安靜卻強勢地彰顯著它的存在感。顏延被他撩撥得心如擂鼓,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太「禮貌」,被察覺就裝不下去了。
最後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過去的,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家裡已經只有他自己了,感受著身下濕涼的觸感,他只好無奈地爬起身去搓內褲。
「操了,我這是造的什麼孽?」
顏延一邊搓洗,一邊想起了昨天的夢境。夢裡莊亦云用手為他服務,然後也把手指上沾的東西塗他臉上了。
深吸一口氣,打住,再想更要不好了!這男人有毒,外表那麼冰冷正經,怎麼趁他睡著就做這種動作。可是偏偏他覺得好帶感怎麼辦?
顏延呼出一口氣,搓內褲搓得像磨刀。
當天,六組所有組員都感覺到了莊亦云的變化。前幾天他渾身洋溢著寬容,今天一來,就連嘴角都寫上了「苛刻」。最典型的是之前他都是一人就能力挑國藥中心的專家組,今天全交給組員去溝通,他自己一言不發,只負責坐在那給組員製造烏雲罩頂般的壓迫感。
而且,他完全不回家了,每天晚上能忙到三四點,在辦公室囫圇睡四個小時,起來就繼續忙,弄得全組莫名其妙更緊繃了。他想趕進度,好空出一點時間好好跟顏延「溝通」。裝睡,躲他,是哪裡不滿意?
結果,等他忙得暫告一段落,送走了國藥中心的專家組,回到家一看,顏延已經借著開學搬回宿舍了。甚至他昨天給顏延發消息的時候,他都沒有說一聲。
果然是在躲他。莊亦云站在空蕩蕩的次臥門口,目光凌厲如刀。
半晌,他掏出手機來打電話。
「林院長,您之前的邀請還作數嗎?」
莊亦云上次受同學所託到理工大藥學院做講座,之後藥學院的院長就盯上了他,一直想邀請他到理工大做客座教授。
莊亦云之前沒答應,畢竟對本就工作繁忙的他而言,無非是增加負擔,他暫時沒有傳道授業解惑的人生追求。但是現在他不這麼想了,顏延偷跑回學校想藉此躲他,那就讓他躲無可躲好了。
林院長沒想到之前拒絕過的莊亦云突然轉了主意,大喜過望,立刻回覆:「當然作數,莊博士願意來授課,是我院學子的榮幸!」
他這話絕不是客套,理工大的藥學專業在國內排名並不靠前,別說莊亦云取得過的研究成果,只把本碩博的畢業院校擺出來就不是他們這座小廟好請的。哪有不作數的,巴不得他來才對!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讓他轉了主意,總之是大喜事。
顏延住回宿舍正和一個月不見的室友們熱情地聯絡感情,四人出去聚餐,放鬆得很。他想著至少緩緩,不用隨時面對莊亦云的荷爾蒙攻擊了,可以清淨下來想清楚以謀後續,卻不知道有人已經馬上就要追到學校了。
一起住了四年,雖然顏延因為是本地人所以經常回家,但大家相處的時間也夠多了。除了性向不同,顏延和室友們相處得不錯,一開學就是大四下學期,想到大學的最後一個假期結束了,吃著吃著氣氛突然沉重了起來。
寢室長何興是他們宿舍的主心骨,一看氣氛不對便舉杯:「這還沒畢業呢,又不是吃畢業飯,這是做什麼?」
個子最高,平時在姜黎衝來他們宿舍時一般擋在前頭的李明勝附和:「就是,而且興哥和顏延都會留在星市吧,以後隨時可以回來再聚啊。」
火鍋的熱氣騰騰往上冒,顏延夾了一筷子毛肚,接話說:「嗯,興哥保研,我應該也在,你兩都要走?」
李明勝點頭:「我簽了京市的酒店,準備去北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