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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8:20:42 作者: 花笙釀
    莊亦云沒繼續這個話題,給他一項項交待注意事項。說到最後總結:「總之放鬆身體,相信我。」

    顏延:「……」這話好像換到少兒不宜的情景也能說,操。

    直升機攀升到了指定高度,兩人到了艙門。從高空躍下的瞬間,強烈的失重感撞擊心臟,顏延全身的神經都被牽動。

    他聽從莊亦云的指引放鬆,舒展四肢,漂浮感取代了失重感。他感覺自己像一隻滑翔的鳥,無與倫比的自由。

    「喔——!」放聲大叫,山海都被撫平在腳下。

    莊亦云見他開心,帶著他漂浮,在極限高度才開傘。老鄭看得驚心,這樣冒險,小伙子栽得有點深了,也就是他技術好心態又穩,不然誰這麼玩。

    顏延對此並不了解,只知道飛得很爽,在沙灘上落地時還在大笑。本來莊亦云只準備帶他飛一趟體驗一下,結果他太興奮,不僅毫無初飛的後遺症,而且嚷著還要去。

    莊亦云又帶他飛了兩次,但沒再玩危險操作,最後一次跳之前顏延問他:「帶我飛是不是不爽,你一會準備單飛嗎?」

    莊亦云意外,沒想到他會關心這個,原本是想一會直接單飛的,他突然改了主意。

    「很爽。我一會準備飛一次翼裝,你想在空中看嗎?」

    「你還會翼裝飛行?!」顏延驚訝回頭,莊亦云差點親到他的臉。

    他興奮的笑容還掛在臉上,要不是捆綁帶限制了他,莊亦云懷疑他會原地跳起來。太耀眼,讓他忍不住想,下一次再來,他要哄他正面相擁往下跳,和他在空中接吻。

    「APF的E證要500跳才能考取,200跳就可以學翼裝飛行。」

    「我想看!」

    「那一會讓老鄭帶你飛,我們一起跳。」

    顏延側著臉看他,兩人早已突破社交安全距離,顏延能把他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平時的莊亦云是深沉內斂的,後來他發現這人撩起人來能星火燎原,這一次才看到,他真正張揚肆意的模樣。

    他仍然沒有多大的表情,卻鋒芒畢露。

    翼裝飛行是傳說中死亡率非常高的運動,有人說高達30%,是真正意義上的極限運動。一個科學家用跳傘的方式來發泄壓力就算了,怎麼還玩上了這麼危險的翼裝飛行。他是真的不怕死,還是單純無所謂?

    顏延沒有把疑問說出口,對眼前男人的探究欲達到了峰值。

    冰山之下的靈魂,是火山嗎?炙熱到能灼燒一切的岩漿。

    他們當天的最後一跳分開了,莊亦云先跳,顏延在直升機上看他翻轉、滑翔,像一隻真正的鳥。然後老鄭帶著他飛,追近,莊亦云也開傘之後,他們在空中遙望。

    明明莊亦云戴著頭盔,他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睛,可顏延卻直覺他在凝視自己。玄而又玄的對視,顏延先移開了視線。最後一跳了,天空與山海都這麼美,不多看看可惜了。

    他們在東方住了一天,晚上和老鄭一起吃飯,第二天揮別老鄭,繼續往南走。

    三亞是他們都去過的熱門旅遊城市,兩人都沒想法要停留,於是一路開過三亞,到達陵水。顏延提前訂了分界洲島的房間,海島木屋,準備住兩晚,休閒,以及潛水。

    一切都很好,唯一一點就是春節真的房源緊張,島上的木屋本來就有數,他們只定到一間,分開睡了兩晚之後,兩人再次得擠一個房間了。

    第44章 小野馬

    分界洲島位於海南南北部的分水嶺,島上常常出現南北氣候相異,因此叫做分界洲。這裡是典型的海島風光,有懸崖礁石,也有碧藍大海和細軟白沙,是顏延來過卻還想再來的地方。

    下午兩人離船登島,在他們定的木屋放好行李,便去登山頂。顏延很喜歡山頂的小寺廟,觀景絕佳,聽著寺廟的風鈴聲,吹著海風,不愛靜的他都能坐大半天。

    景區寺廟必備許願樹,分界洲島的山頂小廟也少不了,許願牌、紅絲帶掛滿許願樹和周邊的欄杆。顏延上次來時對這些不屑一顧,這次大概是坐久了無聊,買了一塊許願牌來寫。

    【顏希明、錢如青……】

    寫到這顏延的動作停頓了,猶豫了一下,在後面跟了一個莊亦云的名字,然後才接著往下寫。

    【新的一年,健康平安。】

    簡單樸實的祝福語,顏延寫完趕緊把許願牌掛到了樹上,並且特意找了個不容易被看見的角落。千萬不要被莊亦云看到,不然他還以為自己對他怎麼了呢。只是因為他人不錯,所以他才寫的而已,讓他誤會那就虧了!

    掛完許願牌,顏延這才叫莊亦云下山吃飯。莊亦云在另一邊棧道拍照,聽到他喊,反而叫他過去。

    他走過去,莊亦云正朝他的方向舉鏡頭,顏延想到那張《神跡》,動作略微僵硬。他怕莊亦云再送他一張《聖光》之類的,他可能會直接拜倒在對方的西裝褲下。輸了,那就不美!

    見他有意躲避自己的鏡頭,莊亦云把相機放了下來。他並沒有多說,只是讓顏延看棧道另一頭。

    「我們從這邊下山試試?」

    那是顏延也沒走過的路,一看就有點荒,立刻激起了他的好奇心,忙不迭答應了。

    探索已經半荒廢的山路,兩人走到月光灑落才到山下。耳邊巨浪拍岸的聲響忽遠忽近,積滿落葉的道路有些打滑,還有一段是明顯廢棄的木製棧道,天光越來越暗,但是誰也沒問對方怕不怕。隨著相互之間了解的深入,他們好像有了越來越多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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