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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2:20:56 作者: 一叢音
    鍾溪愣了一下,鍋里的蛋差點被他給煎糊。

    他有些氣急敗壞地扯開林北辭摟著他腰的手,沒好氣地說:「都說了讓你別總是學這些亂七八糟的話……別再這裡給我添亂,出去等著。」

    林北辭被扯開,撇撇嘴:「沒有手機,我無聊。」

    鍾溪將蛋盛出來,回頭瞪了他一眼:「劇本你看熟了嗎,要是等會試鏡的時候你忘記台詞了我看怎麼辦?」

    林北辭晃了晃爪子:「我都想好了,等會把要試鏡的台詞寫在手上就行了。」

    鍾溪問:「你的手是找如來佛祖借的嗎?」

    林北辭歪頭,啥意思?

    鍾溪給他一個死魚眼:「劇本上那麼多台詞,你怎麼知道到時候要試鏡哪一場?」

    林北辭:「……」

    看林北辭都石化了,鍾溪沒忍住低聲笑了笑,這才和他解釋了一句:「沒那麼誇張,試鏡的鏡頭一般不會太多台詞,會挑一些挑戰演技的片段。」

    聽到鍾溪和他解釋,林北辭這才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鍾溪口袋裡傳來一陣通話提醒。

    林北辭聽出了這是自己的鈴聲,忙伸出爪子,期待地看著鍾溪:「我的電話。」

    鍾溪掃他一眼,才將手機拿出來。

    果然是林北辭的電話,鍾溪掃了一眼上面的備註,發現不是黎忻那孫子,這才把手機給林北辭。

    林北辭拿到手機就要跑,鍾溪手中的筷子在盤子上慢條斯理地一敲,林北辭立刻不敢跑了。

    他只好在鍾溪面前,不情不願地接通了電話。

    「崴,小白啊。」

    牡白應該在開車:「噔噔啊,我已經從家裡出來了,現在過去接你,你起了嗎?」

    林北辭:「你接我幹什麼?」

    牡白:「你又傻啦?我前幾天不是和你說過嗎,要去周潯那試鏡啊。」

    林北辭抬頭看了看鐘溪。

    「哦哦哦,我知道。」林北辭唯恐牡白又開始嗚嗚喳喳地嚎著要給周潯生孩子,忙打斷他的話,「你不用來接我了,等會我自己過去。」

    牡白說:「那可不行啊,今天的事兒可是大事,我信不過你,等著我去接你啊,乖乖等著。」

    林北辭:「哎哎!可是……」

    牡白沒讓他說完,乾淨利落地掛了電話。

    林北辭把手機放下來,和鍾溪對視了一眼:「他……他說要來接我。」

    鍾溪倒是無所謂:「那就讓他接啊。」

    林北辭一邊哼唧一邊把手機悄摸摸地往自己口袋裡塞:「可是我想和你一起去。」

    鍾溪聲音輕柔:「乖,我也想和你一起去。」

    林北辭眼睛一亮。

    鍾溪眸光溫柔地看著他,突然把手攤開,話鋒一轉:「說再多好聽的都沒用,手機給我。」

    林北辭:「……」

    林北辭怒氣沖沖地把手機拍在鍾溪手上,轉身跑出了廚房。

    沒一會,鍾溪把早飯端到飯桌上,林北辭還抱著膝蓋窩在沙發上生悶氣。

    鍾溪喊他:「吃飯了。」

    林北辭看都不看他,憋著氣說:「不吃。」

    鍾溪挑眉:「真的?」

    林北辭:「……」

    林北辭在沙發上窩了一會,才沒骨氣地站起來,悶聲坐在了飯桌前吃飯去了。

    鍾溪眼底全是笑意,盛了一碗粥遞給他:「我已經用你的手機給牡白髮了消息,讓他直接來這裡接你。」

    林北辭咬著碗沿,抬眸瞪了他一眼,不搭理他。

    兩人吃了一頓沒有林北辭嘰嘰喳喳的早飯,鍾溪剛刷完碗,就聽到外面有人在按汽車喇叭。

    林北辭跑到玄關掃了一眼外面,發現那正是牡白的車,他將沙發上的羽絨服套上,又換了鞋子,連招呼都不給鍾溪打就要衝出去。

    鍾溪一把扯住了他的手臂。

    林北辭心中一喜,暗道你終於要給我道歉了嗎,哼,我還沒打算原諒你。

    他保持著一臉高冷的模樣回過頭,掩飾住心中的雀躍:「幹什麼?」

    鍾溪將小臂上搭著的圍巾圍在了林北辭的脖子上,整理好了才揉揉他毛茸茸的頭髮,說:「好了,去吧。」

    林北辭:「……」

    不、不是道歉的啊?

    林北辭立刻抬頭瞪了鍾溪一眼。

    鍾溪十分淡定:「我之前有沒有和你說過,你現在的身體太虛弱,不能對著手機熬夜。」

    孟寒燈本來就身體虛弱,感個冒都能住院半個月,更何況前段時間他自殺差點沒搶救過來了,哪怕這些天被鍾溪好好養著,他的臉上依然殘存著病態的蒼白。

    本來還在發火的林北辭氣焰頓時蔫了,他垂下腦袋,有些悶聲地說:「說了。」

    鍾溪:「那你為什麼不聽?」

    林北辭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好哼哼。

    鍾溪說:「我是不是還說了……」

    見鍾溪又要沒完沒了地嘮叨囑咐,林北辭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捂著耳朵說:「啊啊啊,我要遲到了,先走了。」

    說完就拉開門跑了出去。

    鍾溪又氣又笑,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跑走了。

    前些天下雪,林北辭和鍾溪在原地里堆了好多個奇形怪狀的雪人,林北辭跑過一個鍾溪給他堆的已經化得差不多的魚形雪人,心尖突然一軟。

    他剛跑到門口,步子突然一頓,有些怔然地回頭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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