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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2:19:35 作者: 柯小聶
    他偽裝魔人,獲得了魔人信任,還將司無意耍得團團轉,甚至將六梵天主七件法器給盜出來。

    事後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百里聶搞了大事情,不過處於安全需要,這些事情不好意思外傳,免得被渣過的司無意尋上門來。

    你的姓名無人知曉,你的功績永世長存!

    在此期間,李芸沒能得知百里聶任何消息,一顆痴情的心也倍加焦灼。這種無望的思念,縈繞於李芸心頭,明知百里聶不屑一顧,卻伴隨時間流逝更加灼熱。

    直至百里聶歸來,她再顧不得被踐踏尊嚴,一路匆匆而去,只盼能見著自己思慕之人。

    說到底,李芸終究是個痴情之輩。她到時候,百里聶正自拂水擦劍,劍身一片明潤。

    百里聶的劍名喚小寒,不過自打百里聶入獄,自然也再未曾佩戴過。

    李芸一見百里聶,便滿心歡喜,一陣子的目眩神迷。

    反倒是楚婉瀅,瞧著百里聶瞧得很仔細。

    百里聶去過陰山,似乎周身的氣質也有了一些變化,從前的輕狂之中也帶了幾分成熟,甚至也有淡淡的憂鬱。

    畢竟做奸細,並不是一件如何令人快樂的事情。

    乃至於百里聶的眼底,添了幾分陰鬱狠戾。

    魔人兇狠狡詐,百里聶不但活著從陰山歸來,還狠狠坑了司無意一把,教唆人家哥哥拍死了親弟弟。

    楚婉瀅心忖,看來百里聶還沒有從角色中脫離出來。

    否則以百里聶的智慧,也會將這些掩飾得□□無縫。

    陰山之事,百里聶並未對別人提及,沒有讓此事成為他人生中的功勞。又或者,其實他心裏面是很討厭這麼些事的。

    百里聶心情顯然很不好,他握著小寒的手堅如磐石,可眼底深處,卻眼波微凜。

    可能有些事情,對於他而言也不是那麼問心無愧。

    也許對於百里聶而言,之前精英式的高人一等不過是誇誇其談,打打嘴炮草人設。真幹了某些事情,那他也不能當真視若草芥,就算,是魔人之命。

    無論如何,楚婉瀅看不到他內心活動,也做不了太多的理解。

    她只看出這個時候百里聶情緒上有些不對勁兒。

    然而李芸卻看不出來,說到底她從來不是懂百里聶的那個人。此刻她沉迷於自己個人感情的陶醉下,滿心都是自己酸酸甜甜喜歡。

    「百里,這些日子,你去了哪裡了?你可知曉,我對你,可是掛念之極——」

    百里聶大約並不怎麼喜歡聽到別人問他去向,一瞬間眸子也透出了不耐,然後唇角卻不免掛起了笑容:「可沒了李師妹的糾纏,我倒是鬆了一口氣。李師妹,你要我怎麼樣說,你才肯離我遠一些呢?」

    李芸的夢被百里聶打了個粉碎,她的眼裡終於流露出恨意!

    一個男人迷人之極,無比優秀,而你喜歡著他,卻得不到半點回應,只能忍受對方的輕蔑和不屑——

    你在他眼中,就好似一棵枯草,就像是路邊的石子,無足輕重,沒有半點用處。

    李芸含忿離去,而百里聶反倒一副輕鬆的樣子,只覺得這個世界又恢復了清靜。

    仇恨的種子,就這樣子探入一個女子的心底,使得那份不甘日益滋生茁壯長大。

    命運的安排就是如此的奇妙,可能李芸也不知曉,有一日百里聶的命運會落在自己的手中。

    眼前場景又生變幻。

    房中流淌濃濃的血腥之氣,躺著唐庭、石惠夫妻的屍首。

    鳳凰一族早已隕落得差不多了,只剩百里聶和鳳凰花。唐氏夫妻便是名義上的養父母,照拂殘存於世的鳳凰一族。

    百里聶到枯雲山宗時,已然十四歲,又十分機智早熟,故而跟養父母相處也不多。

    這夫妻二人,也更疼愛鳳凰花一下。

    平日裡,百里聶和他們也並不如何的親近。所以這對養父母因為鳳凰花跟百里聶鬧翻,似乎也是順理成章之事。

    據聞枯雲山宗弟子趕到時候,便窺見地上的兩具屍首,百里聶正好在此。

    又不知為了什麼,蕭暮雲態度古怪而嚴苛,非要百里聶拔出手中之劍,以驗劍鋒之上可沾血怨之氣。簡而言之,蕭暮雲這個師尊,就因為百里聶在場,因而對他百般懷疑。

    在場的枯雲山宗弟子都覺得奇怪。

    百里聶似乎也十分古怪,隱隱有著怒火:「師尊,徒兒的劍,被人盜去了,我自然也是清白無辜的。」

    不過蕭暮雲沒聽進去,而別的弟子也覺得奇怪,不大能相信。

    到後來,蕭暮雲與之搏殺,師徒二人生死相搏。

    那些吸引了枯雲山宗弟子全部的注意力,因而沒有留意到其他。

    李芸心情卻十分複雜,下意識離遠一些。一個人若然太在意一些東西,那反而是不能認真吃瓜,畢竟黑粉跟路人的心態是截然不同的。

    所以她居然留意到,唐庭還留了最後一口氣沒有咽下去。

    她心砰砰的跳,看著唐庭眼底灼熱的光芒。

    唐庭吃力的,緩緩說道:「不是,阿聶,是,鳳凰花,她,她已墜魔道——」

    那樣子結結巴巴的話,使得楚婉瀅心中巨震。

    她不知曉鳳凰花為什麼要殺人,要做這麼許多事情。

    只是,只不過——

    楚婉瀅吃力想,只不過百里聶有可能是清白的,當真什麼都沒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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