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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2:19:35 作者: 柯小聶
    可是實際上呢,他確實耗費太多功力,乃至於有點維持不住自身形象,險些露出一些魔人特徵。

    那樣子,他就會跟寧子虛一樣,成為被唾罵之物。

    然而無論多辛苦,希光也是要走下去,要堅持下去。

    可握著他手臂,支持他的,卻是個人族女修。那時候,他的內心也是微微一動。

    所以這一切,也許本來就是不對的。

    他慢慢的,一步步的退回了陰影里。就算楚婉瀅近在咫尺,就算如今他們還在同一立場,可是他也不能現身見一見。因為他這位玄府仙首本來不應該出現在這裡。若然他出現在這裡,則必定不能什麼都不做。

    他暗暗送一句話入百里聶耳中:「記得,讓楚靈主離開。很快,南疆便是一片屍山血海。」

    楚婉瀅雖沒有聽到這句話,卻忽而輕輕一皺眉,只覺得自己仿佛感應到了某種異樣。

    然而這個時候希光已然離開了,她似乎也只是錯覺罷了。

    百里聶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唇角的笑容還是近乎完美。

    「楚靈主,這南疆女修皆愛發間戴花,你入鄉隨俗,何不也戴上一朵?」

    他手指間,多了一枝鮮花,顏色淡紫,十分嬌艷。

    拜火教總壇,韋螺一身紅衣十分鮮艷,她的手指輕輕的拂過了裙擺,唇角卻添了一抹冷絲絲的笑容。

    她記得自己離開拜火教時候,縱然對桑研沒什麼愧疚,可是多少也是有些心虛。不過那也是因為自己那時候年紀小,故而不夠堅強了。如今的她,也已然是堅強的人了。

    此刻她目光落在了桑研身上,不免很是不屑。

    桑研原也是個美人兒,此刻卻已然是寒酸落魄,乃至於渾身酒氣。據聞這位天才的陣法師,如今已然染上了酒癮。

    桑研那雙眸子,從前也是黑津津涼絲絲的,可是如今卻有些木然。

    乃至於,她甚至舉起了淡青色的酒壺,朝著唇中餵了幾口酒水。

    這使得韋螺內心連連冷笑,很是瞧不上。

    小美人倒是有幾分姿色,整日裡這般迷迷糊糊的,若是沒有人庇護,只怕早就被誰占了身子了。

    這麼個螻蟻,她腳輕輕一踩,就能踩得粉碎。

    本來這樣子的石子,已然是不足以讓韋螺計較,可所謂斬草除根,總需要做個干靜。

    再者桑研此刻還來這裡出醜,頂著別人譏諷來此,可見也是其心未死。

    況且桑研縱然雙手殘廢,對付男人似乎也特別有辦法。她那個青梅竹馬的李從魚,對桑研也是一片情深。

    李從魚雖然天分出色,可終究不過是尊者之位,一時也還不足以讓韋螺嫉妒。

    最最讓韋螺忌憚的,則是拜火教少教主任蹤,似乎也有點喜歡桑研。

    這女人很不要臉,最近幾次三番糾纏如今的教主任蹤。雖然似乎都被任蹤所拒,然而任蹤似乎也並未當真生氣。

    男人的心,總是欲拒還迎的。看來教主對她,也不是一點意思都沒有。

    看來這個女人,已然絕望之極,決意攀附一個南疆最有權勢的男人來復仇了!

    任蹤不但是一教之主,還是南疆唯一一位半仙修士,年紀雖輕,卻威望極重。

    這使得韋螺內心迅速警惕下來。

    那麼今日桑研之所以來這兒,也似乎有了個答案。

    看來桑研還是不死心啊!

    既然桑研不肯死心,韋螺也不會客氣。

    家庭教育非常重要,韋螺也有趕盡殺絕的優良傳統。

    方才跟百里聶糾纏的小女孩桑藍,如今已經被揍得鼻青臉腫,一身是傷。

    她就像是受傷的小貓被擰起來,送到了眾人面前。

    百里聶之前還感慨小孩子跟自己有點兒像,現在這跟他有點像的小騙子,也同樣遭受到社會的毒打。

    桑研本來朦朦朧朧的雙眸,就頓時透出震驚,十分驚訝抬頭。

    她尖叫了一聲,向著桑藍撲過去,卻頓時被人扭住了手臂。

    韋螺的族兄韋寒不覺冷笑:「桑研,當年你污衊我族妹名聲,如今教出來的這個妹妹不但到處偷竊,還偷到拜火教的煉丹房。你瞧,人贓俱獲!」

    一瓶丹藥扔在地上,便是所謂的賊贓。

    桑研一陣子的痛苦,拼命搖頭。她不相信,桑藍如今是不聽話了,也不將她這個姐姐如何的放在心上。可是這個孩子是個聰明人,怎麼會去拜火教煉丹房鬧事?又或者,她哪裡有能耐潛入拜火教的丹房?

    桑藍含含糊糊的說我沒有,卻驀然吐出了一顆被打碎的牙齒。

    韋螺幽幽嘆了口氣:「桑研,這麼多年未見,你仍然是死性不改,居然還指使妹子去丹房竊藥。這竊取拜火教丹房藥丹,可是死罪。」

    韋寒狠狠的一甩,頓時將桑研摔到了地上。

    桑研渾身劇痛,只覺得自己好似地上的塵土,是如此的卑微。正在這個時候,一雙漆黑的鞋子,落入了她的眼帘。

    任蹤容色淡漠,一身裹黑,冷冰冰的瞧著摔在地上的桑研。

    可是他的眼底,卻又有另外一種光芒。那就是,桑研真的很是美麗。

    這個女人,幾次三番糾纏,老說什麼木地脈即將發作,南疆將有大禍。可說到底,還不是勾引自己的手段。李從魚不能給予這個女人想要的尊嚴,她便想勾搭上自己這個教主。這手段,倒是不俗,將她庸俗嘴臉掩飾得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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