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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8:21:28 作者: 蘇三酒
楚寒遠吸了吸鼻子,雖是鼻尖酸澀,這次卻沒有哭。
他紅著眼睛看著齊昭,說了一句讓齊昭好氣又好笑的話,「我就是想著...是不是以後,也就只能在夢中見到你了。」
「你就這麼想見本尊啊?」
楚寒遠想了想,若是在清醒的時候齊昭出現在自己面前,恩...那副專橫又霸道的模樣,一定會想盡辦法在自己身上占盡便宜,各種騷。
為了避免男人騷斷他的腰,他果斷的搖了搖頭,「不想。」
齊昭嘴角剛剛勾起的笑意瞬間僵住,細看之下還有些抽搐。
這小沒良心的當真是好樣的。
若不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他真想把這沒良心的吊起來抽屁股。
抽爛!
「行,你不想見本尊是吧!」齊昭笑了。
這一笑給楚寒遠嚇一哆嗦,事出反常必有妖,齊昭這笑容未免也忒詭異了。
還沒等楚寒遠說話,齊昭又說:「那本尊就走了。」
誒?
這次齊昭說的不是假話,他就這樣在楚寒遠眼前化作一縷青煙消失不見了。
楚寒遠呆愣的看著齊昭消失的方向,愣是半天都沒有緩過神。
「齊昭!」
隨著眼前的畫面逐漸扭曲,楚寒遠直挺挺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嘴上還喚著齊昭的名字,呼吸有些急促,想要抓住齊昭的手還伸在半空中。
陽光有些刺眼,讓楚寒遠本就有頑疾的雙眼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他難受的皺起眉頭,不得不將眼睛半眯起來,抬手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細細回想著夢中的事。
想到齊昭最後負氣離開,楚寒遠無奈的笑了笑。
這人怎的在夢中脾氣還是那般古怪,喜怒無常的。
可是不管如何,自己能再次見到齊昭,哪怕是在夢中,楚寒遠也是開心的。
出關那日是在夜晚,而這幾日他都沒有出去,就連修煉之時也是經常放下床幔遮住窗外的陽光,想來也是因著昨日去窗邊站了會的原因,回來時忘記把床幔放下來,一時之間適應不了刺眼的光亮。
楚寒遠輕閉著雙眼想了想,準備從儲物玉佩中找出一樣可遮擋陽光的寶器。
然而,就在他觸碰到玉佩之時,動作緩緩頓住。
這枚玉佩還是如同當初辭鏡送他時那般溫潤,手感極佳。
猶記得當初自己收到這份禮物時如獲至寶一般的驚喜...
楚寒遠的指尖隨著上面的溝壑描繪著,忽的,他猛的回神將手移開,察覺到自己方才在做什麼時不由得惱羞成怒的暗罵了一聲。
真他媽沒出息。
罵完後,他沒有再碰胸口的玉佩,轉而用意念在裡面搜尋。
楚寒遠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可遮擋陽光的東西,最後不得不動用真氣將眼中受損的脈絡修復了一些,以至於不在那麼抗拒陽光。
做好了一切,因著在房中呆著太久,楚寒遠決定去看看郝多餘為他調養一下身子,以免日後自己為他解毒他的身體狀態會承受不住藥力。
整理好衣衫,楚寒遠前腳剛他出房門,後腳便頓住。
此時,迎面吹來一陣風,楚寒遠散落在耳邊的墨發紛飛,他卻無暇整理。
因為他在模糊中看到了一道身影,而鼻息間...也是那人身上,令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氣息。
是辭鏡。
辭鏡不知道自己站在這裡有多久了,他只知道齊昭強行喚醒自己之時他就在此處,便一直站到現在。
楚寒遠僵硬著身子,一時之間甚至忘記了自己應該注意身份對辭鏡行禮。
可是在正面面對辭鏡之時,他居然還是慌亂了。
不,不對。
這樣不行。
楚寒遠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強逼著自己將心中湧起的波動平穩下來。
此時的他有些慶幸,還好自己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不然...豈不是太過狼狽了。
他一邊自嘲的想著,一邊緩步走到辭鏡的面前,桃花眸微垂,低首行禮道:「弟子見過師尊。」
聽到他的自稱,辭鏡臉色蒼白了一瞬,薄唇抿了抿,雖在昨日已經見過楚寒遠,卻依舊還是裝作不知道他出關的模樣,輕聲問道:「何時出關的?」
「回師尊的話,五日前冰窟的陣法破碎,弟子揣測著可能是師尊您設下的時間已到,便出關了。」
這話說得有理有據,辭鏡就算是想怪罪他也沒有什麼緣由去怪罪。
楚寒遠的話很恭敬,又很明確的告訴著辭鏡,是這陣法鬆動了,不是他自己主動出關的,怪不得他。
辭鏡當然知道楚寒遠話中的意思,抽疼的心就沒有停下來過。
這時,他注意到楚寒遠還是保持著行禮的姿勢,心下又疼了一分,「為何不起身。」
楚寒遠勾了勾唇,垂著眼露出一抹得體的微笑,「未曾等到師尊的話,弟子不敢擅自起身。」
寒遠這是準備徹底與自己劃清界限了。
辭鏡心口堵著,雖然這是自己已經預料到的結果,可是...喉間依舊似有腥甜向上翻湧,密密麻麻的疼痛如同針扎一般腐蝕著他的心臟。
「去主殿坐一坐吧,本尊有話問你。」
楚寒遠聽聞辭鏡的話愣了一瞬,應了聲,「是。」
他有些不理解辭鏡這般舉動又是為何,莫不是他已經猜到自己此次出關必回報復丁勉,所以想要趁著丁勉不在而提前警告自己不要傷害丁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