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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8:21:28 作者: 蘇三酒
    「師尊。」

    大殿中並未有辭鏡身影,楚寒遠果斷轉向去了桃花林。

    果然,借著月色可以看到涼亭之中,辭鏡坐在那裡飲著酒,不知沉思著什麼。

    「來了。」

    楚寒遠應了一聲,走過去坐在辭鏡右手側:「師尊怎的獨自在此飲酒?」

    辭鏡輕晃著玉盞,笑道:「為師在想,何時才能飲上寒遠的桃花醉。」

    經他這一提醒楚寒遠才猛然想起自己釀的酒,匆忙撂下一句話,便跑向不遠處的桃花樹下,徒手挖了起來。

    不一會便挖出巴掌大的一個罈子,打開紅布,湊近聞了聞,滿意一笑:「師尊,已經可以喝了。」

    他跑回辭鏡身邊剛要倒酒,突然注意到罈子上面和自己手上全是泥土,默念了個清塵決,手乾淨了才繼續動作。

    辭鏡挑眉,接過玉盞放在鼻尖輕嗅,桃花香撲鼻而來,有些甜,並無一絲酒味:「這酒倒是好聞,不知這勁頭如何?」

    楚寒遠呲牙一笑,月光下顯得有些傻傻的:「師尊且嘗嘗看,一嘗便知。」

    見他這一臉驕傲的神色,辭鏡越發感興趣:「若是不好喝,寒遠便把這第七峰盡數打掃一遍,如何?」

    「師尊喝下便是,若不合師尊心意,徒兒就是每日打掃也絕無怨言。」

    辭鏡把玉盞送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喉結上下動了動,月色朦朧,微弱的月光散落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楚寒遠別過臉不再去看他,這男人...太性感了。

    第18章 回憶-初遇

    這酒剛入口便是若有若無的甘甜,不澀,不濃,不淡,挑花香撲鼻卻不嗆人,喉間划過的熱流卻證明了這酒不像它表面看起來那般柔和。

    辭鏡動了動舌尖,這酒...倒不錯。

    「師尊,如何?」

    楚寒遠雖是信心滿滿,心中還是忐忑,生怕男人不喜歡。

    「為師...甚是喜歡,寒遠用心了。」

    心中的石頭放下,他鬆了口氣,繼續給男人斟著酒。

    「師尊喜愛便好。」

    男人沒有接話,一直盯著遠處雪白的山腳。

    不知怎麼的突然想起當年撿回楚寒遠那天的場景——

    採下找尋已久的雪幽蓮,辭鏡並沒有像上山一樣御劍飛行,而是難得起了興致緩步下山。

    走至半山腰處,不遠處的草叢傳來聲響,辭鏡腳下一頓卻並沒有上前一探究竟的欲望,準備繼續往下走。

    「哇!」

    忽的一聲嬰兒啼哭,讓本不喜多管閒事的辭鏡莫名的轉了路線,走向那處草叢,扒開枯草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孩。

    辭鏡皺眉,鳳眸輕閉,放出神識籠罩了整座雲雪山,卻沒有發現有另外一個人的蹤跡。

    這個孩子是哪裡來的?

    ....

    ...不過...又關他什麼事?

    搖了搖頭,興致也沒了,召出赤血劍打算御劍回去。

    「呀~」

    突然,一聲嚶嚀打斷了辭鏡捏著劍訣得手...順著聲音看向那嬰孩,卻發現那孩子已經醒了,清澈的眼珠正在看著他。

    可能是新奇,那嬰兒看著看著就笑出了聲:「哈~」

    此時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辭鏡猶豫了會兒,走近那嬰兒身邊蹲下身,鳳眸不耐的與那漆黑的眼睛對視。

    「呀!」

    那嬰兒見他靠近,也不知那胖乎乎的小手是怎麼伸出來的,一把抓住了辭鏡散落的鬢角就要往嘴裡送。

    「嘶...」我們的劍尊大人就這樣毫無防備的被一屆嬰孩偷襲個正著,頭皮的刺痛讓辭鏡倒抽了一口氣。

    他知自己下手沒個輕重,也不敢太用力的掰開那肉乎乎的爪子,只能無奈的將他抱起,這不熟練的動作導致襁褓鬆動,露出了一塊黑色玉佩。

    辭鏡單手抱著嬰孩,另一隻手拿起玉佩仔細瞧了瞧。

    這是凡間的東西,並無任何靈力,可這雲雪山尚是修真地界,怎著會出現凡人的嬰孩?

    把玉佩翻了一面,辭鏡眉頭一挑,說了第一句話:「原來你姓楚。」

    他把玉佩塞回嬰孩的懷中,冰涼的玉身凍的那孩子一哆嗦,扁了扁嘴,小臉皺在一起,隨時準備大哭。

    「莫哭!」辭鏡聲音不耐,甚至有些厭煩,不為別的,就在剛剛,他居然看到自己與著孩子有一段師徒緣,這感覺來的突然,讓一心追求劍道的辭鏡很是煩悶。

    他從沒想過收徒,弟子對他來說也只是累贅,他冷情冷心也不會育人,還是別自討麻煩了。

    他把襁褓放在不遠處的大石頭上,便直接轉身離開,那襁褓中的嬰孩還不明所以,依然對著他的背影笑的開心,聲音在這寂靜無人的雲雪山更加顯得清脆。

    辭鏡御劍飛行在雲雪山上空,眼看著就飛出地界,心中突然一陣劇痛,真氣失控,差點讓他從空中跌落下來。

    忍著體內的氣血翻湧,辭鏡隨便找了一處地方試圖調息,卻在運行真氣之時岔了氣,一口鮮血噴口而出,他緊蹙著眉心,滿是不解,這是為何?

    不甘心的再次運氣,結果還是一樣,這次他強忍著吐血的衝動看了看天:「竟是天道不可為嗎?」

    像是驗證了他的說法,當他再次回到原地把那孩子抱在懷中時,剛剛受的內傷竟被一種力量修復著。

    不甘,憤怒,湧入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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