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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2:10:44 作者： 蘇木綽
第14章 身體難受
「咦，怎麼又有一個人站在我們家院門口啊？」她語氣裡帶著一絲嫌棄。
黎輕現在對這個村裡的人好感全無。
沈禹淡聲道：「是我大伯。」
黎輕想到她大伯母那副撒潑打滾、蠻橫不講理的樣子，對他這個大伯更沒好感了。
「禹子，回來了。」他大伯也看見了他們，滿臉笑容地打招呼。
黎輕挑了挑眉，她沒想到他大伯竟是和他大伯母完全不一樣的人。怎麼說呢，他大伯母一看就是一個普通村婦，邋遢不講理。而他大伯有一種這個年代城裡人的感覺，穿著得體，高高瘦瘦的，還架著一副眼鏡。反正兩人要是站在一起所有人都不會覺得他們般配。
不過就算是這樣，黎輕對他也沒什麼好印象。
沈禹也不熱絡，只冷淡地嗯了一聲。
「這小姑娘是你的對象？」他神情和藹，看上去就像一位關心晚輩的慈祥長輩而已。
黎輕也不想和他假惺惺地打招呼，她總覺得他好像帶了一張面具一樣，她乾脆把頭偏往了一邊，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沈禹還是冷淡地嗯了一聲，不過比起剛才，神情柔和了許多。
沈大軍也不在乎他冷淡的態度，自顧自地把話題繼續了下去，「你們這是去幹嘛來？聽村里人說你最近都沒有出海打漁，家裡還有吃的嗎？沒有的話，去我家拿點粗糧先應付一下吧！」
黎輕聽了他這話，心裡有些不舒服，他好似把沈禹當做一個吃不上飯的小可憐一樣。
沈禹神情還是淡淡的，聲音沒什麼起伏，「不用了，家裡還有吃的。」
沈大軍點了點頭，神情更是和藹了幾分，「那就好，對了，你對象叫什麼名字啊？多大了？家是哪裡人啊？」
沈禹說到她的時候，下意識地看了她一眼，聲音不自覺地軟了幾分，「她是黎輕，20歲。」
他們兩人相差四歲。
沈大軍聽了他的話後，輕微地皺了一下眉，他還以為這女孩才十六七歲，沒想到竟然二十多歲了。不過他也沒多說什麼，也沒追問她的家庭情況。
黎輕的耐心已經快要沒了，她撓了撓沈禹的手掌心，讓他快一點結束這虛假的親情。
沈禹正要說話，另一個聲音更快地響了起來，「爸，回家吃飯了。」
黎輕下意識地抬頭看了過去。
「爸，媽讓我來喊你回家吃飯。」沈家棟面色有些不耐煩，他和沈禹從小就互相看不順眼，長大後兩人基本上沒說過話。
就算是碰見了也像陌生人一樣眼不斜視地擦肩而過。
沈大軍訓斥道：「知道了。看見你大哥也不喊，像什麼樣？」
沈家棟這才不情不願地給了他一個眼神，正準備開口叫人的時候，不自覺地愣在了那裡。
他現在才知道他媽說的沈禹對象是狐狸精一點也沒誇張，他長這麼大，哪怕在縣城裡也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孩子。
又嬌又媚，又純又欲。
他還想再看，沈禹不客氣地擋住了他的視線，「大伯你還是快回家吃飯吧！」
沈家棟訕訕地收回了目光，同時心裡也有些不得勁，憑什麼沈禹這種狗腿子有這麼好看的對象，這女孩是瞎了嗎？
不過就算是瞎了也好看。
「那我們就先回家吃飯了。」沈大軍一直面帶微笑，就像是一個合格的長輩一樣。
沈家棟走在他爹的後面，走出一段距離後，他鬼使神差地回頭看了她一眼。
真的很漂亮啊，深沉的夜色也掩蓋不了她的美，光是隨意站在那裡，就讓人忍不住升出一股破壞欲。
他第一次生出了嫉妒沈禹的情緒。
黎輕拉著沈禹的手臂，好奇地問道：「你和你大伯一家關係都不好嗎？」
沈禹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他其實不是我的親大伯，是我爺爺的養子。我媽在生我的時候難產去世了，我爸……至今下落不明。」
「那你從小是跟你大伯一家長大的嗎？」
沈禹搖搖頭，「我爺爺在我七歲的時候去世了，大伯母把我和我奶奶趕到村東側的一個小屋，在我十一歲的時候，我奶奶也因病去世了，後來我自己賺了點錢就搬到這兒。」
他說到他爺爺奶奶的時候，眼睛裡有些懷念也有些憂傷。
「你大伯難道就任由你大伯母把你和你奶奶趕出來嗎？他看上去不是挺要面子的嗎？難道不怕村里人背後罵他白眼狼？」
黎輕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了譏諷的表情，「我小時候也曾盼望他能快一點從縣城趕回來，把我奶奶接回去，他也的確來了，不過並沒有打算接我們回去，只是假模假樣地在外面哭訴了一番。說什麼我奶奶不願意和他們住在一起。」
說到這兒，沈禹的臉色難看了起來，「我奶奶差點被他氣出了病，大聲讓他滾，後來，村里人都說是我奶奶不識好歹。」
村里人雖然從沒有明著欺負過他，但也從來沒有幫助過他，他們只是冷靜地旁觀著他和他奶奶苦苦掙扎，費力求生。只有劉阿婆看他們可憐，在那個冬天裡給了他們一頓吃食。
他不怪村里人的冷漠，畢竟大家也沒有多餘的吃點，但劉阿婆的這一點溫暖足夠他記一輩子。
黎輕臉上浮現一絲厭惡，「你大伯一家也太噁心了，尤其是你大伯，假模假樣偽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