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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禹撓了撓頭，說道：「我們都是扯布來自己做。」

    黎輕驚呆了，她遲疑地問道：「裡面穿的衣服也是自己做？」

    沈禹很乾脆地點了點頭。

    黎輕不太相信他的答案，她覺得他多半是不理解她口中的「內衣」到底是什麼，不然他不會這麼坦然，她打算待會還是問一下村裡的大媽大嬸比較好。

    他們才吃好早飯，就有人在院門口喊沈禹的名字，「沈禹，快點，我們要走了。」

    「你現在就和我們一起去嗎？」

    黎輕往外面看了看，發現全是一群小伙子，她有些遲疑了。

    倒不是她保守封建，實在是他們身上太臭了，和他們走一起，她肯定會被他們的汗臭味熏死。她現在想起來就十分慶幸她當初是被沈禹給救了，他人好又愛乾淨，要是換一個人的話，她肯定會很不適應。

    沈禹也不想讓她和他們走在一起，他看到她臉上的猶豫後，立馬趁熱打鐵地說道：「你去找隔壁的劉阿婆一起，你們兩個可以在後面慢慢走著來，待會到了她會帶著你來找我。」

    黎輕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了。

    「禹子，你在後面磨蹭些什麼呢？」沈建國嘴上雖然和他說著話，但眼睛並沒有看他，伸著脖子往他家院子裡瞧。

    沈禹從他們手裡接過了一大袋魚，使勁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臉色冷峻，說道：「走了。」

    「哎呀，你使這麼大勁打我幹嘛？」沈建國沒有看到想看的人，半天后，才戀戀不捨地收回了目光。

    李紅旗鄙夷道：「我看你眼睛珠子都要掉進禹子家院子裡了。」

    沈建國笑得猥瑣，「嘿嘿，我就看看，怎麼了？」

    沈禹聽了他的話神色鐵青，恨不得立刻把他提起來扔得遠遠的。

    趙大鵬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們，「走吧，我們再不走魚都快要死完了，今天太陽又大，你們還想不想把魚賣出去了？」

    幾人都沒有再說話，全都像腳下生風了一樣，走得飛快。

    黎輕和劉阿婆兩人在後面慢悠悠地趕去了集市，一路上走走停停，原本只要半個小時的路程，硬是被她們走了一個多小時。

    黎輕還是第一次出門，一路上她看什麼都覺得新鮮，拉著趙阿婆的手問個不停。

    「哇，阿婆，你們這兒竟然有檸檬！」走到一半時，黎輕看到路邊有一大片綠油油的檸檬，她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發出了驚嘆。

    「什麼果？」趙阿婆耳朵有些不好使，大聲地反問她。

    「就那個！」黎輕興奮地指給她看，她特別喜歡用檸檬泡水泡茶，做菜的時候偶爾放一些用來當調味品也很不錯。

    「哦，你說那個啊，是益母果，酸得很，沒有人吃。」

    黎輕大聲問道：「那這果子是誰家的？它成熟了後我可以來摘一些嗎？」

    「這是它自己長出來的，誰都可以摘，你摘完了也沒關係，反正也沒誰會摘這玩意拿回家去吃，牙齒都要被酸掉。」

    「這個不能直接吃，加一點在菜里，或是用來泡水都非常好。」她沒想到檸檬竟然這麼不受歡迎，她還以為這裡食用它的人會非常多。

    劉阿婆連連擺頭，「你要吃的話等它過幾個月成熟了自己來摘，我是吃不習慣的。」

    黎輕興奮地點了點頭，她腦子裡已經想了好幾種吃檸檬的方法。

    兩人到街上後，劉阿婆直接帶她去了賣魚的小攤上找沈禹。

    賣魚的地方亂七八糟的，還沒走近就有一大股魚腥味撲面而來，而且周圍都是濕漉漉的，黎輕雙腳一時不知道何處安放。

    她看趙阿婆已經走了好遠，她一咬牙，連忙憋著氣跑過去跟上。

    她才到魚市場的時候，所有人都不自覺地停下了手裡的活偷看她。他們這些長年在海邊風吹日曬的，皮膚都黝黑粗糙，哪有她那麼光滑細膩。她進來的時候，感覺髒兮兮的魚市好像都變得亮堂了起來。

    這裡的魚市不大，趙阿婆找了一會兒就看見了他們。

    黎輕開心地跑了過去，邊跑邊喊，「沈禹！」

    沈禹抬頭看見了她神采飛揚地跑了過來，嘴角不自覺地勾了一下。

    唐英原本沒有管後面喊他的人是誰，只一心一意地打量著面前的男子，可她剛剛竟然看見她笑了一下，她心裡有一種不妙的感覺，「沈大哥，剛剛喊你的是誰呀？」

    沈禹把稱好的魚遞了給她，「總共四斤，一共是八毛錢。」

    唐英不死心地又問道：「沈大哥，剛剛喊你的人是誰呀？」

    「是我。」黎輕走近了才發現沈禹的攤子面前還站了一個姑娘，她開始沒太注意，以為是來買魚的顧客，誰知道一走近就聽到了她這一聲嬌滴滴的「沈大哥」。

    黎輕心裡有點不舒服。

    唐英猛地回頭，然後剛好和她的視線對上。

    黎輕沒有理她，而是朝沈禹揚了揚下巴，半撒嬌半抱怨地問道：「你好了沒？我都快被熏死了。」

    周圍賣魚的大叔大嬸都忍不住盯著她瞧。

    「嗯，我的賣完了。」他們幾人是分開賣的，如果全都聚在一起的話，很難賣出去。

    趙阿婆在旁邊說道：「禹子，我就把她交給你了，我要去街上買一點東西。」

    「嗯，謝謝趙阿婆。」

    「沒事，瞎客氣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