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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2:08:33 作者: 尋雲者不遇
「燈彩?!」戚安雙眼放光地摸了摸面前的紅紙。
曹覓點點頭:「要過年了,今年我們家三位小公子自己糊燈彩。」
戚然在一邊捧場地直點頭道:「好啊好啊!」
曹覓朝戚游那邊看了一眼,見他也抬頭凝望著自己,雙眼中興致昂揚,絲毫沒有不滿的模樣,便鬆了一口氣,招呼著婢女們開始準備。
她指著擺放到毯子上的東西,開始與三個孩子說起糊燈籠的步驟。
燈彩種類繁多,複雜的如同走馬燈一類,堪稱藝術品,不是普通人想做就能做得出來。
但要是不追求極致,簡單弄出個燈籠的模樣,並不是什麼難事。
曹覓本意也就是給三個孩子找點手工活做個消遣,自然不會想著去挑戰高難度。
此時婢女們將竹篾紅紙一類材料都送了上來,她便道:「我們先用竹篾搭出燈彩的模樣,用細繩捆住,之後再用米漿把紅紙黏上去,這樣就行了。
「等到年節里,將蠟燭放到燈彩裡面,就可以掛到門前,或者提在手中賞玩了。」
三個孩子年齡還小,最大的戚瑞,過了年也才七歲,燈彩這種東西,對於他們還是很有誘惑力的。
聽完曹覓的講解,自覺懂了的三個孩子當即動起手來。
曹覓也開始忙活起來。
真正上手的時候,她才覺得自己有些低估了做燈籠的難度。
燈籠一般是圓形的,當然也有方形的。
但是想要用竹篾打出一個規整的輪廓,其實相當有難度。
就在她與手中的竹篾較著勁的時候,戚游從她手中將竹篾接了過去。
他道:「這竹篾還太厚了,需要削一削。」
說完,他拿起旁邊的小刀,用大拇指抵著刀背,輕易將竹篾一劈為二。
變細了的竹篾在他的手中輕易被折彎,圍成了一個規整的圓形。戚游再取過旁邊的細繩一捆,一條簡單的燈籠骨架便出來了。
曹覓見他動作間行雲流水,絲毫不費勁,自覺學到了精髓。
她興致正盛,轉頭便拿起旁邊另外一把小刀,有樣學樣地準備將竹篾劈開。
但女子的身體力氣小,她費了一番力氣,才終於將刀刃淺淺地劈進了竹篾中,竹篾看著還沒什麼事呢,她的大拇指已經被刀背壓出了一道刺眼的紅痕。
戚游在旁邊看著她折騰,見狀直接把刀子和竹篾從她手中奪了過來:「你不要削了,這些我來吧。」
曹覓舉著自己的大拇指欲哭無淚。
她看著戚游輕巧的動作,突然發問道:「你……難道不痛嗎?」
戚游嘴角擒著一抹笑意,轉頭回應曹覓之前,已經又處理好了一根竹篾。
他將小刀放到一邊,伸出自己方才持刀的右手,展示在曹覓面前,道:「我是握慣了刀槍的人,與你這樣的深閨女子可不一樣。」
曹覓凝神看去,只覺那雙手關節大小適中,指骨卻纖長,沒有絲毫操勞慣了的粗糙,反而更像用來彈箏撫笛的模樣。
她好奇地伸出自己的手,摸了摸戚游同樣用來抵住刀背的右手大拇指。
入手的皮膚溫度有些高,有些微的磨砂感,確實比方才看起來的要堅韌些。
曹覓驚奇地點了點頭,道:「這是繭子嗎?我聽說握刀的人,繭子應該是長在腕口這些地方……」
她話還未說完,正抽回的手卻被戚游重新握住。
戚游四指反握住她的手掌,用大拇指在她手背摩挲著。
方才被曹覓觸碰過的大拇指指腹,一下一下地刮過她柔嫩的手背肌膚。
「有些涼。」戚游評價道。
曹覓面色瞬間紅了起來。
她嘗試著抽出自己的手,但未果,只能解釋道:「方才從院子裡過來,路上確實吹了點風。
「但此處暖和,大概……大概待會就會重新熱起來了。」
「嗯,如果你的手同你的臉一般,能說熱就熱,那就好了。」戚游並不放手,反而用正經的語調,說了一句近似於調戲的話語。
「啊?」曹覓還沒有反應過來,但面上的紅艷卻是燒得更厲害了。
戚游便改用腕口,繼續磨蹭她的手。
他解釋道:「這裡,才是握刀留下的繭子。
「用刀需要腕口施力,刀柄會反覆摩挲過這一處,留下厚繭。
「掌心這一處,是持槍留下的。長-槍舞動時,需緊緊握住槍身……」
他就這樣,一邊解釋著,一邊用繭子在曹覓手上磨蹭。
那些繭子比曹覓方才感受過的指腹更為粗糙,戚游摩挲時,曹覓甚至會感受到一絲絲輕微的刺痛。
那刺痛又不甚強烈,在戚游移開繭子之後,便化成了細細密密的癢。
癢意順著手上豐富的神經末梢,一路爬上她微堵的喉嚨,滾燙的臉頰,直直傳遞到頭頂的天靈蓋。
隨後,又順著血液,蔓延到四肢百骸。
曹覓甚至忘記了反抗,呆呆地任由戚游一點一點撫摸過她的手,連每個指節,每寸肌膚都不放過。
一直到耳邊傳來雙胞胎的嬉笑聲,曹覓才回過神來。
「父親,你在做什麼?」戚安嬉笑著問道。
他湊到曹覓旁邊,抓起曹覓的右手,道:「我也要摸娘親的手!」
戚然也趕過來湊熱鬧。
他左右看看,放棄了曹覓被戚游握得嚴實的左手,選擇了自己更有競爭可能的右手,和戚安爭搶起來:「我也要摸,我也要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