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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林則知道她在想什麼，那就會回她一句，『這就是成為人的代價。』

    「爸，您和林夕，到底是什麼身份？什麼叫這個世界之外的人？還有林夕，這人明明就不是林夕，為什麼說這才是真正的她？」林旭前一刻還在高興林夕能得到五行本源，提升靈根，轉眼媳婦就變了一個人，爹也不是爹了？

    「原本，你不該知道這些事情，但是在蒼瀾界吞噬赤煙界的時候，所有事情就已經脫離軌跡，你知道也無妨。」赤煙一揮袖子，出現一本書，緩緩飄到了林旭面前，「我們說，不如你自己看。」

    原著？林則皺了下眉，林旭是他的任務對象沒錯，可是這孩子也算他一手帶大，好歹叫他這麼多年的爹，他並不想讓他知道這個。自己只是主世界一本書中的角色，太可悲了。

    「你要相信他。」赤煙阻止了他，如果林旭連這點承受能力都沒有，她就要懷疑自己轉世的眼光了。

    合上書，林旭的表情特別平靜，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內心有多慌張。

    「這是我原本的人生？」林旭轉而望向林則，怎麼都無法將這個孝順父母，寵愛妻子，疼愛孩子的人和書里的人渣劃上等號。

    「對。」這次是林則開口，他不希望自己的事情由赤煙來說，「我是來自主世界的人，來這裡……是做任務。」艱難的說下這幾個字，林則發現自己不敢去看林旭的眼睛。

    「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妻兒，所以想要改變人生。」林旭搖頭，「他絕對不會有這種覺悟。」

    那種拋妻棄子的男人，不可能有這個良心，林旭盯著林則。

    「是我自己改了任務。」林則抬手想要拍林旭的肩膀，抬到一半的時候放了下來，「也是湊巧，碰到了蒼瀾界要吞噬赤煙界，整個人物也不需要做了。」

    林旭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知道了，我能知道您是什麼時候代替那個人的嗎？」

    哪怕只是看書，林旭也不願意稱呼『林則』為父親，想到書里描寫的句子，字字沾血。媽媽因為他難產一屍三命，他從小被送到孤兒院，受盡苦難，被人收養，收養者是一個戀童癖，雖然只是一筆帶過，但是林旭完全能想像那將是一個怎樣的童年，這樣的男人，不碎屍萬段就算他仁慈，怎麼還可能認他做父。

    「我去吳嬸家裡接你那晚。」林則沒有隱瞞。

    林旭點頭，他其實沒有那時候的記憶，但是他知道自己幾歲住進孟溪別墅，原來都是這個男人的到來改變了這一切？

    「我想知道，您對我媽媽，對我們……」

    「當然有感情。」林則這次沒有糾結，不客氣揉了揉他的頭髮，「我到這裡之後，和你媽媽朝夕相處，當然有感情，但是算不上愛情。至於你們，我是真心將你們當做我自己的孩子。」林則依然沒有選擇欺騙他。

    藍欣好嗎？當然好，可惜林則更喜歡獨立自信的女性，而非這種以夫為天，為了丈夫連自己的子女都不顧，菟絲花一樣的女人。

    對於三個孩子，他是真心當自己孩子來疼的，不然以小孩子的敏感程度，不可能會這麼親近他。

    林旭鼻頭一酸，轉向赤煙，「那麼，你又是誰？」

    「赤煙，赤煙國原來叫赤煙界。」赤煙望著林旭的眼神無比幽深，「蒼瀾界要吞噬赤煙界，也就是吞噬我的本源，被吞噬就意味著我徹底消失。知道嗎？每個世界都有天道，天道是由無數規則組成，這其中有萬分之一的天道會產生自我意識，一旦有了意識就有了想法，然後會就會沾染人的喜怒哀樂。我不想就麼被吞噬，除了害怕失去意識，更不甘心的是不想我這麼毫無聲息的來，又毫無聲息的走。所以我要反抗。可惜中世界太強，我曾打算帶著赤煙界和他同歸於盡，只是有了思想的我，還有了仁慈之心，捨不得看赤煙界生靈塗炭，所以才想到這麼一個辦法，我畢竟是天道，只有意識沒有魂魄，所以我能不能轉世成功自己都不知道，不過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沒想到成功了，就是林夕。」

    「那你現在……是赤煙，還是林夕？」林旭盯著她，天道？那林夕肯定已經完全消失。

    「你還不明白，林夕就是我，我就是林夕。」赤煙皺眉，怎麼以前沒發現他的性格這麼執傲。

    林旭搖頭，「是你不明白。林夕是你，而你卻不一定是林夕。」

    赤煙陷入沉思，她剛剛恢復記憶，自然被赤煙思維占上風，所以她現在還是有點無喜無悲的模樣。

    林旭看看林則，又看看林夕，「我現在有點亂，先回三清宗。」

    算不是逃避，只是事情衝擊太大，他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

    兩人都很理解的沒有阻攔，畢竟他們也需要各自消化。林則沖她點了下頭，轉身回到青元門，琢磨起石頭的事情。

    赤煙說下次到了中世界，絕對不能在那裡多呆，因為是因為石頭補充能量會加速，那麼蒼瀾界也就不能久待，現在任務也算完成了，林旭自然有赤煙自己解決，好像就能離開了。

    話是這麼說，真要走，也得將林父林母還有藍欣安排明白。

    「我這次要去一趟西北險海少則五年，多則幾十年，不必記掛我。」林則看父母和藍欣竟然都沒什麼意見，有些意外。

    「你前些日子一直在買符籙還有陣盤，我們就猜到你要出遠門。」藍欣眼眶泛著淚花，「我們修煉資質都不高，全靠你和孩子們弄的丹藥才能突破，知道你和孩子們都要走修行知道，我們雖然幫不上什麼忙，但是絕不會拖你們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