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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1:55:20 作者: 兩點加水
來人是一痴肥中年婦女,勉強來說,眼前人的女兒也算是她的髮小,但林一芙自認為,彼此感情十分冷淡,因為她娘親未婚先育,因為她沒有父親,以前沒少聽這人和她女兒的奚落,母女倆可以說是一丘之貉。
「煤球嬸,這是什麼事啊,這麼熱鬧。」林一芙瞥了瞥人堆的那邊。
痴肥婦女臉色不是很好看的翻了個白眼,林一芙自小就長得白乎乎的,被村里人打趣像塊嫩豆腐,她的女兒與她年紀相仿,但是膚色卻差了個天和地,被人打趣說是像煤球,漸漸地也有人叫她煤球嬸,只是隨著姑娘的年紀漸長,顧念姑娘家的麵皮薄,近幾年叫的人少了,所以她一聽到這個稱呼就氣呼呼的。
煤球嬸難得的難看了一秒就端正了臉,對著林一芙笑了起來,「一芙啊,前段時間還瞅著不知道去哪裡找你呢,我特意找到你外婆那兒,結果連你外婆也不知所蹤,如今正好,你回來了,來吃頓酒水吧。」
說著眼神輕飄飄地瞄了林一芙一眼,「一芙啊,你跟我們家順水是最好的,她今日做好事啊。」
煤球嬸一說,她就懂了,能讓煤球嬸這麼嘚瑟的,莫不過是煤球嫁出去了。
她想起煤球那張有些瘦小的臉,還有一口比別人白了幾度的牙齒。
竟然也要出閣了。
想到自己還是一個妾侍呢,就難免有些不知所以。
煤球嬸這麼說也是有點想壓一壓林一芙的意思,自從她那個有權有勢的爹認回她之後,她變了溪尾村小孩兒心中羨慕的對象。
煤球以前雖然長得不如林一芙,但是至少身家是清白的,沒有讓人詬病的地方,如今連這個優勢都沒有了,心裡就有些落寞了。
煤球娘不知道林一芙已做了別人的侍妾,如今覺得煤球嫁得比她早,就有一種扳回一城的優越感。
硬是熱情地拉著林一芙往人堆里走,林一芙走了兩步,手中還提著籃子,想起還在家裡「汗滴禾下土」的王首輔,忽然有些心虛,她輕巧地掙開煤球娘的手,想到王辰希,不由地臉色,她道:「我家裡還有客人。」
客人?煤球娘一聽,難得爽快地讓她把王辰希也拉過來。
然而王辰希真的來了之後,煤球娘就後悔了,來人女的俊秀,男的俊俏,簡直是郎才女貌的一對,猛地就把一屋的人照得形成了黑白,只有他們站的那一塊光彩照人。
鄉下人對男女授受不親這些不是很講究,不然林一芙的娘當初就不會一點聲息都沒有地就把自己送了出去,所以林一芙攜一男子出現,村民們雖然對他們有許多探究的目光,大概是對這個外來的,又如此好看的男人很好奇,但卻不會說什麼難聽的話。
林一芙遞上了賀禮,煤球娘臉色稍微好轉,臉色微僵地讓他們找了個空桌坐下。
林一芙被村民虎視眈眈的眼神看的很不自在,轉頭一看王辰希倒是十分淡定,大有一種在家裡呷茶的閒散意味。
村民們探究觀察了一會,仿佛終於看透了這一男人原來也不是三頭六臂的,於是便三三兩兩地過來與林一芙搭話,一邊搭話還一邊偷瞄她旁邊的王辰希,漸漸的,林一芙的這一桌也坐滿了人。
林一芙錯過了煤球出嫁的時候,新娘子已經被送入新房了,只看到一新郎官模樣的男子在和賓客周旋。
終於新郎官也來到了他們這一桌,一看林一芙就頓住了,大大地揚起了笑臉,林一芙這才認出了新郎官,說起來她和煤球是髮小,新郎官也是溪尾村人,小時候也沒少一起。
林一芙對煤球印象不是很好,因從小聽她指桑罵槐聽得多了,但這個新郎官好像每次有煤球出現的地方就有他,從小就像個橡皮糖一樣跟著煤球。
難怪,原來是很早之前就看上了,煤球倒是有福氣。
林一芙不自覺地露了一個心照不宣的表情,新郎官被她這一眼神看得不是很自在,目光一轉,舉杯和王辰希喝起酒來。
新郎官看王辰希很冷淡,看起來就不像是個來喝喜酒的,以為他會拒人於千里之外,之所以會主動敬他酒,不過是頭一偏就做的事情,王辰希當真站起來和他舉杯的時候,他愣了愣,繼續很愉快地喝了起來。
兩人暢飲了好一陣,新郎官才被人拉著依依不捨地離開。
林一芙蹙眉,王辰希也喝得臉蛋紅紅的。
酒席散了之後,王辰希已經醉得要掛在林一芙身上了。
「我看你那狠勁,還以為你喝的是純淨水呢!」
回到家之後,她毫不客氣地把人甩到木板床上。
「碰!」
林一芙拍了拍雙手,「重死了。」
然而那個「重死」的人還在呼呼地傻笑。
一邊笑還一邊在呢喃地叫著林一芙的名字。
林一芙心裡翻了個白眼,明明很想唾棄眼前的醉鬼,然後聽著那聲聲的低喃,只能無奈一笑。
絲絲纏綿,腦中不自覺就回想起許多他們倆相識的畫面。
林一芙嘆了一聲,把王辰希的身子擺正,脫掉鞋子,蓋上被子,嘆了口氣,在側臉上落下一吻,就打算走出去找找解酒的藥。
剛一轉身,手便被人捉住,林一芙一個驚呼,回頭便見王辰希那張帶著促狹之笑的臉。
偷親被人捉包了……
林一芙一聲故作淡定的「怎麼了」還沒說出口,王辰希搶先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