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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1:55:20 作者: 兩點加水
    林一芙面上有一瞬間的茫然,隨即跪了下來,「妾身不敢。」

    「這女子倒是個知規矩的。」剛才說話那位嫂子說道,「母親沒白疼你,日後就算三弟娶了媳婦進門,也定能一家融洽。」

    王老夫人呷了口茶,把茶杯放下,「給你的,就收下,這是我老婆子的意思,你不用害怕。」

    跪在林一芙身後的春花也是一臉茫然,但待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趙嬤嬤已經把送子觀音放到她手上了。

    春花險些捧不穩,林一芙眼疾手快地扶了扶,她才穩住心神。

    林一芙謝過王老夫人便又重新站在一邊,一室的人又開始了熱鬧的說笑論事,兩主僕徹底成了布景板。

    大概半個時辰後,眼看王老夫人有些累了,林一芙便跟著眾人離去。

    回到住的院子,林一芙便發愁找地方放這送子觀音,雖然是小住的地方,但送子觀音是尊大菩薩,不可隨意擺放。

    **

    王辰希從宮中回來的時候便看見這麼一副情景,林一芙枕著雙手趴在桌子上,她的前方放著一白玉觀音,臉上的神色很是發愁。

    林一芙見他進來,便站了起來,「大人。」

    聲音弱弱的,還有些委屈在裡頭。

    王辰希覺得好笑,「怎麼了?」

    林一芙如實回答,「送子觀音,老夫人從山上求的。」

    王辰希臉上的詫異一閃而過,想來也應當如此,他無奈地道:「母親真是心急。」

    林一芙點頭。

    他看了她一眼,「既然是母親給你的,你就收著吧。」

    王辰希指了指在塌邊的一個矮柜上,「先放那,中秋過後,就搬到東院去。」

    林一芙鬆了口氣,幸好是放在東院,不是放在西院,那群女人肯定會瘋掉的,萬一她一個沒留意,被西院的那些女人刻意破壞了,她怎麼交代。

    「你可不能讓母親失望啊!」聲音里略帶促狹和深意。

    林一芙猛然看向他,只見他目光灼灼,她這是得了兩位大佬親自批覆的生育准許證?

    話畢,春花暗自笑了笑,把送子觀音放到矮柜上,放妥當了,她便退出了屋內。

    「吃過了嗎?」王辰希問道。

    林一芙搖頭,「沒有。」

    王辰希在餐桌邊坐下,「那就擺飯吧。」

    林一芙愣了楞,隨即也在餐桌邊坐下,那邊下人已經送來了飯菜,在餐桌上一一擺開。

    她摸上筷子才遲鈍地反應過來,「大人今天不用陪老夫人用飯?」

    王辰希搖頭,抿了抿唇,「陪你。」

    第30章

    飯後,王辰希在屋裡坐了一小會,便去了祥雲閣,沒多久從祥雲閣出來之後回到院子裡換了身衣裳出門去了。

    林一芙不知道他去哪兒,他也沒交代,她就像個吃瓜群眾一樣看著他像個陀螺一樣轉來轉去。

    她在這裡比之前還要拘束得多,不僅就懷念起在西院無人看管,家裡無長輩的日子。

    春花和秋月見她閒著,拿了些刺繡過來給她,可她絲毫不感興趣,兩人便自顧自地繡起來了。

    嚴管家一臉嚴肅地進來,他本是要進書房的,王老夫人留給王辰希的這處院子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王辰希時常要辦公,即使是小住個幾天,也不可能沒有書房的,又事關朝中機密,他的書房必定是獨立的,而且王辰希會帶著自己的人來守著。

    嚴管家腳步一拐,去了另一屋,屋外的芳草看見嚴管家往這邊來就到屋裡稟報,說時遲那時快,剛說完,嚴管家的聲音就響在門外,林一芙讓他進來。

    嚴管家只是循例問了幾句在這兒適不適應之類的,林一芙都與一一他說了,眼睛時不時瞄向他手上拿著的絹帛。

    絹帛疊成了一個小方塊,如今小方塊呈上的地方正好繡著一朵艷麗仿佛聞到芬芳的紅色海棠,一看便是女子所有之物。

    「嚴管家手上拿著這絹帛是做什麼的?」林一芙出於好奇問道,心想這繡海棠的人手有多巧!

    嚴管家把絹帛又往前推了推,讓林一芙看得更清楚,那海棠仿佛刺人似的。

    「我差點忘了這事,這個絹帛是大人的一位知己讓老奴轉交給他的,大人剛好離府,我如今便放到書房去,那人還在府外等我回復呢。」

    林一芙眯了眯眼,你確定你忘了?不是特意來告訴我?

    說罷,嚴管家轉身就往外走,不再停留。

    王辰希的紅粉知己?原來嚴管家特意來暗示這麼一條,還以為真的守身如玉,一個女的下人都避之不及,莫非……

    林一芙在桌邊坐了會,從她這個角度剛好可以透過窗欞看見嚴管家進了書房,「秋月,你去門房那裡看看,是不是有人在那裡等著嚴管家。」

    秋月是個慣會耍嘴皮子的,去哪哪兒都吃香,也跟人容易混熟。

    「遇到有人問你,就說我讓你去門口看看大人回來了沒有。」

    秋月領命去了,秋月前腳剛走,後腳嚴管家就從書房裡出來。

    秋月很快從門房那裡回來了,「姨娘,府門外一個小丫鬟和一個帶著面紗的女子在等著,嚴管家過去跟他們說了一會,那兩女子才不情不願地走了。」

    她雖然離得遠,沒聽見他們具體說了什麼,但是能看到那女子的神情,好像對嚴管家還苦苦哀求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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