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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1:55:20 作者: 兩點加水
    林一芙這個山野孩子反而被他們甩在身後,她的目光涼涼的,這裡距離村子是有些距離,但不是沒有好走一些的近路,但她就是想看這兩人吃癟,特意兜了一個大遠路。

    林青山雖然十六年前來過溪尾村,但也不認識路,只是有一個很淺薄的認知,覺得這路不對,可不對在哪裡又說不出來。

    回到溪尾村之後,林青山也顧不上再勸說她,而她更知道對方還要想清楚,便也不急,陪他們走到村口,笑著看林青山坐上寬敞舒適的大馬車。

    臨走前催管家一言難盡地看了她一眼,而林一芙回他一個燦爛的笑容,催管家被笑得不由地打了個哆嗦。

    【富貴苟】:主人,他怕你。

    呵呵,他怕的還多著呢!

    【富貴苟】:那個是你父親的男人會答應你的。

    哦?看出來嗎?

    【富貴苟】:直覺。

    林一芙兩眼黑線,嚷道:「你一個系統學什麼說直覺這種不靠譜的鬼神論啊!」

    【富貴苟】:入鄉隨俗嘛!

    林一芙沒再理系統,由著他一個人在腦海里自說自話。

    她回到屋裡,看到張外婆正在床邊發呆,她的膝蓋上躺著一件嫁衣。

    「外婆。」

    張外婆聽到聲音,手迅速地在眼角上擦了擦,但這一切都沒逃離林一芙的眼睛。

    「外婆沒怪我自作主張吧?」林一芙指的是讓林青山去她娘墓前的事。

    張外婆臉上難得柔和了一些,搖了搖頭。

    「你長大了。」

    林一芙上前握著張外婆布滿皺紋的手,像是給她心安和自信一般,她握緊了些。

    這時張冒從屋外進來,手上還提著一個大鳥籠,裡面有十隻烏鴉擠在裡面。

    「一芙姐,我沒看到你給我的信號,鳥沒敢放,我是不是壞事了?」前幾日林一芙讓他上山捉烏鴉,還說明了越多越好。

    林一芙笑著拍了拍張冒的肩膀,「沒有,很好,只是不需要而已,過猶不及。」

    第6章

    艷陽高照,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從溪尾村出發,動靜把全村的人都驚掉下巴。

    「那個一芙娘的骨灰被起出來了?」村民甲問。

    「好像是她男人找來了,說是讓一芙回去認祖歸宗,她娘的骨灰也要被帶回去安葬。」

    「看這陣仗是個大官,一芙要去享福了。」

    「大官又怎麼樣,人心肉長,這外面養的,跟家裡養的,能一樣嗎?前幾天來的那些人,我可聽說了,那男人還帶著個女人過來,在後娘手底下能討得了好?」

    這路人雖然語氣酸溜溜的,一聽就是看不得別人好,但到底說對了一些。

    林一芙聽不到這些閒言碎語,她安安穩穩地坐在馬車裡,手裡捧著一壇骨灰。

    她輕聲道:「娘,我帶你回去了。」

    以後你不會讓人詬病,外婆也不用被人看不起了。

    她也洗脫了「野孩子」這個污名。

    她把罈子放在一旁,從懷裡拿出一個木盒子,木盒子只有半隻手掌那麼大,打開了之後,裡面只有一顆灰撲撲圓溜溜的藥丸,體積還沒半片尾指指甲大。

    林一芙知道這裡面包裹著的是張外婆養了許多年的蠱王,因通體晶瑩剔透,白如霜雪,名叫「初心」。

    按照劇情,張外婆和原主不寬而散,應當是沒有把初心給原主的。

    她看著眼前這顆不甚起眼的藥丸,心中感慨頗多,猶記得張外婆把這個盒子交給她的時候尤為慎重,並叮囑道:「把它給一個可以保護你的男人吃下。」

    不是把它給你愛的人吃下或者愛你的人吃下,而是給可以保護你的人吃下,張外婆看得很透徹,情愛與依仗是兩碼事。

    林一芙把目光落回罈子上,心道,大概外婆是在娘親這裡吃癟過一次,長教訓了。

    她眼眸明亮如星光,這次離開她沒有與張外婆吵架,也沒有氣到張外婆,甚至還解決了一個一直壓在她心底的心病,大概可以長命百歲了吧!

    溪尾村是個很偏僻的地方,馬車一路前行,走得十分順暢也要三個時辰後才到城門前。

    催管家早早就等在城門前,一見這一行人便上前,他先是問了隨行的護衛,沒聽到什麼事,又去馬車前像例行慰問的領導一般來詢問林一芙的情況。

    林一芙回了一句,「一切都好。」

    催管家又笑道,「大姑娘,您這就雖老奴進城,老爺已經讓人定了個良辰吉日,就在三日後,讓先夫人下葬。」

    林一芙點了點頭,催管家走到車隊前,一行人又浩浩蕩蕩地往城裡去。

    【富貴苟】:哇,這個時候已經有貴賓通道了。

    少見多怪,公主府的馬車不走vip,難道和平民老百姓一樣乖乖排隊嗎?

    越是落後的時代,走後門的機會越是多,以後有的是你驚嘆的時候。

    林一芙和系統閒聊了兩句,馬車便又停下了,這次停得有些突兀,明顯是急剎,林一芙緊緊地抓著罈子,生怕有絲毫碰撞,饒是如此,骨灰也灑了一些到馬車的地板上。

    【富貴苟】:呃……

    林一芙的心顫了顫,她迅速蹲下,把骨輝都用手掃了捧回罈子里,期間外面傳來吵雜聲,她一概不理,直到她覺得已經撿無可撿了。

    她把骨灰罈子安置好,才掀開馬車的帘子,帘子翻飛的弧度顯示了她此刻心中蓄滿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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