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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1:54:55 作者: 秋姬
    一滴淚水從我的眼角滑落下來……

    我緊緊地咬住自己的嘴唇,終於良久,我臉上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我從皇帝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輕輕拭乾臉上的淚痕,從皇上枕下搜出明黃色雙龍戲珠的聖旨來。

    我緩緩地展開,眼睛飛快地掃了一眼,又合了起來,面無表情的走到燃著的火盆前,在上方鬆開了自己的手,就見到那明黃色的錦緞覆蓋了火焰,燃燒起來,漸漸的化為一縷青煙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從懷中掏出一份早已擬好的聖旨,這麼多年暗中仿習皇上的字體,足可以假亂真。

    我又走到御案前,舉起了沉重的玉璽堅定地落下,自己的心也仿佛隨之沉沉地落了下去。

    然後我拿著新的聖旨走到門前,吸了一口氣,緩緩地打開了門。

    眾人都望向我。

    我一字一頓地沉重說:「皇上駕崩了。」

    他們聽後一怔,然後馬上都匍匐在地慟哭起來。

    然後我邁過高高的門檻,走到台階前,將聖旨放到內侍面前,他瞭然,接過聖旨,眾人此時停止了哭泣聲,都神色緊張地望向這裡。

    內侍打開聖旨,用自己最是洪亮的聲音莊重地宣讀道:「皇十四子顓福,秉性仁慈,人品貴重,朕最為鍾愛,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

    眾人面面相覷,都有些驚訝和無法置信,有一大臣甚至大著膽子說:「呃,老臣斗膽,不知皇后娘娘可否讓老臣一覽聖旨……」

    我示意,那內侍就將聖旨送到他手中,他迫不及待地展開,旁邊的人也跟著圍了上去。

    他們竊竊私語了一會兒,確實無誤,那的確是皇上的筆跡,上面又印有醒目的大胤玉璽蓋章。

    南贏王有些痛心疾首地喃喃道:「這怎麼可能……」

    又一老臣遲疑地說道:「可是十四皇子的母妃……」

    我打斷了他,一字一字地回道:「十四皇子的母后是本宮。十四皇子自幼在本宮和皇上膝下長大,皇上常誇他生性聰敏,勤而好學,立他為新帝也並非完全出乎意料之事。還是----」我威嚴地環視四周,「你們想違抗皇帝旨意,犯上作亂不成?」

    他們誠惶誠恐地跪倒一片,說:「微臣萬萬不敢。」

    我微微點了點頭,伸出手召喚顓福。

    他看著我,站起身來,忐忑地走到我身邊,有些手足無措。

    我將手搭在他的肩膀,充滿了堅定與鼓勵,這才使他從容鎮定了些。

    右宰相此時高呼道:「新帝萬歲萬歲萬萬歲!」

    此聲一出,四下皆是應合之人,親王中縱然有不甘,也只得隨之跪下慶賀。

    回到爾玉宮時,我已是身心俱疲,但暗中又鬆了一口氣,心下有些釋然,有些滿足,又有一絲難以掩飾的憂慮。

    善善體貼的為我端上一杯安神的茶來,然後到後面為我輕輕地捏著肩膀。

    我喝了一口熱氣騰騰的茶,然後閉上眼睛微微地嘆了口氣。

    禁衛軍在我手中,親王們現在還不敢輕舉妄動,我以宮中舉喪事務繁亂為名吩咐他們不可隨意走動,等於變相把他們軟禁監視起來,所以暫時還是安穩無事的。但是我知道無論信與不信,他們心中定然不服。那麼回到封地後他們是否會反叛這才是真正讓人憂心的地方。元藏王、端豫王不會反我,英崇王(十三皇子)等本就無緣帝位,所以也無關緊要,清翎王縱然憤憤不平,但也不會起謀反之心,我怕的是南贏王與恭慶王的勢力聯合在一起,不,這還不是最令人擔心的,我怕的是他們再得到權禹王的支持,那才是最可怕的。

    權禹王軍功很高,又有威望……如果我得到了他的支持,南贏王等定然也不敢輕舉妄動,否則,後果恐怕不堪想像。

    原來他才是這盤棋中最舉足輕重的一子,我這樣想著,忽然睜開了眼睛,走到梳妝檯看著銅鏡中的自己,伸出手緩緩描過自己的紅唇。

    「善,我還美嗎?」

    善善微微怔了一下,然後笑著說:「小小姐的容貌舉世無雙,足以傾國傾城。」

    我不置可否,卻轉頭吩咐她說:「準備好香湯水,我要沐浴更衣,還有,將前年那天竺供奉的密制香油也拿出來……」

    善善應答著,便低頭走下去準備了。

    待宮人們都退下後,我從首飾箱中找出早已壓在最底下的紫貝墜,神色複雜地看著它,良久終於慢慢地套在手上。

    我是女人,我所能利用的也只有女人的資本。

    今夜月色明亮,深宮中卻一片寂靜。

    後宮人心惶惶,誰都不敢輕舉妄動,生怕牽連其中,於是都早早睡下。

    權禹王的房間一片黑暗,沒有絲毫聲響。

    我輕聲走到門前,伸出手緩緩地推開,月光便通過敞開的門闖進屋中,照亮了一屋子的布置。

    權禹王本是躺在床榻上,突然一骨碌兒警惕地起身,順手拿起床邊的劍,眼睛在淡淡的黑暗中透著光亮,沉聲問道:「誰?!」

    我用雙手攏住了門,屋裡便黑暗了些,我背靠著門,平靜地回答說:「是我。」

    他聽出了我的聲音,微微鬆開了手中的劍,沉默地看著我。

    我朝他一笑,鬆了身子,那用銀線繡成在月光中反射星星點點光芒的外袍便如水般柔軟地瀉落在地。

    我輕輕地走上前,上了他的床,坐到他的身上,伸出手拉下了床榻上紅色繡花鳥的錦緞簾帳。

    然後我的手挪開了他手上的劍,他沒有抗拒緩緩地鬆了手。我輕聲地笑了,邪魅地低聲說:「我,今夜要你好好的看著我……」

    我解開了和衣的系帶,將中衣褪至腰間,露出了繡著芙蓉的紅色肚兜,我能感覺到自己飽滿堅挺的胸部充盈著那一方遮蓋,在男人眼裡那將是怎樣的風景。

    他依然沉默地看著我,既沒有迎合也沒有拒絕。

    我不介意地笑了笑,用自己冰滑的手撫上他的臉,俯下身去,輕輕地叼住他下巴。然後手慢慢滑移到他的脖頸,嘴唇也隨之下移到他的喉結,我一路吻著,當我的手伸進他的衣內若有若無地撫摸他堅實的胸部時,我用嘴唇挑釁般撥開他的寢衣,然後用牙齒輕輕地啃咬起那敏感,他終於從喉間逸出一聲低低的呻吟。

    然而這時我直起身子,得意而放肆地看著他。

    他的眼中既有一絲沉著的冷靜,又夾雜著深深的情慾,就像洪水與烈火之間的交纏搏鬥。

    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摸索到我光潔的背,將肚兜腰後的系帶熟練地解開。

    他的指尖粗糙而滾燙,讓我的背部感到陣陣痒痒的異樣。

    然後他的手迫不及待地伸進我鬆動的肚兜中,將自己的大手覆在我流線完美的胸辱上半似報復地把玩著。

    我的呼吸有些抑制不住地急促起來,心中閃過一絲驚慌,我捉住他的手將他揮開,沖他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復又低下身去親吻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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