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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1:54:19 作者: 打字機N號
湛禛笑了笑,也不知道有沒有把福寶這番話聽到心裡去。
父子,皇家哪有父子,這些年父皇對他的忌憚早就讓他懷疑幼年時父子相處那段溫馨美好的記憶。
不過福寶的話對他來說還是有一番觸動的,他忽然意識到,處在他這個位置上,真正應了那句話----不爭即是爭。
他已經是太子了,再爭,就是皇帝,而他那些兄弟不同,上面還有他這個靶子,父皇對他們的容忍度更高,這會兒即便他們做了更過分的事,只要他反擊了,恐怕在父皇心裡,不討喜的那一個依舊是他。
當然不是說他徹底放棄了打壓幾個野心勃勃的兄弟,而是說他要做到在他父皇看來不爭不搶的模樣。
這些年他被幾個兄弟逼得急躁了些,恐怕就是這樣,讓他父皇誤以為他已經急不可耐地想要坐上那個皇位,從而忌憚於他。
心中頓時豁然開朗,湛禛又笑了笑,然後對著福寶額首離開。在他走後,餛飩鋪子裡坐著的顧客陸陸續續少了大半。
福寶終於能夠安下心吃她的小餛飩了,可這會兒低下頭,原本一顆顆精緻可愛的小餛飩早就已經在湯水裡泡爛,脹成了一碗餛飩皮粥。
這京城沒法呆了!
秉著不浪費的原則,福寶吃完了這碗泡糊的餛飩,氣呼呼地在心裡鞭撻著皇家這群人。
第146章 試探
榮膺作為榮信唯一的兒子,還是這些年被他帶在身邊親自教導的兒子,父子倆之間自然不會有太多的隱瞞,相反擔心兒子做出什麼犯了上頭忌諱的事,榮信時常會和兒子探討朝廷官員以及皇室眾人的喜好態度,這也是為了兒子今後步入官途做準備。
皇帝將那塊嘲風玉佩送給了福寶,這件事被榮家極少數人瞞著不讓外傳,但榮信依舊告訴了兒子榮膺。
在榮信看來,單家也算是他這邊的一股勢力,他也希望在他之後,兩家的小輩能夠繼續交好,但是榮信也看出來了,自己這個兒子年幼時被老祖宗帶在身邊,難免有些驕縱孤寡,對於單家這樣的出生,他未必會真正放在心上,為了防止兩家之間的交情在孩子這輩淡下來,榮信就乾脆用這塊玉佩當做了單家的籌碼。
他的這番話誤打誤撞地延遲了榮膺原本的一些計劃,他只當單家還是那個需要他們侯府庇護的小戶人家,因此雖說喜歡福寶,可從頭到尾也沒有將兩人擺在同一水平線上。
從他能夠隨意地要求福寶和嚴山生和離就能看出這一點,或許對他而言,福寶只是一個被他喜歡的物品,而不會將她當做平等的人一般對待,問問她的喜怒。
在榮信告訴他那塊玉佩的存在之前,榮膺甚至想過一些過分的手段,只是暫時沒想好是否實施罷了,這會兒知道福寶是被皇上記在心裡的人,讓他對自己之後的計劃產生了疑慮。
嚴格說起來,榮膺是個野心大於感情的男人,或許是因為他的出生註定了這一點。
在榮膺很小的時候,父親就被外放出京,在這個諾大的侯府里,曾孫輩的男丁並不值錢,你要是不做到最好,侯府真正的掌權人,他們的親曾祖父或許都叫不全他們的名字。
榮膺是幸運的,借著爹爹的光獲得了老祖宗的喜歡,可也因為這樣,他成了許多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侯府的鬥爭遠比外人想像中的更要激烈,短短几年的時間,榮膺經歷過被伺候的下人「不小心」推到湖裡,也經歷過大冬天睡覺的時候,房間的窗戶「不小心」被風吹開,甚至有一次他的飯菜里被人下了毒,他貼身伺候的小廝替他遭了災,而最後追查出來的真兇卻只是他們二房一個不起眼的通房丫鬟,顯然就是個替罪羊罷了……
種種經歷告訴榮膺,活在這個世界上,他只有爭這一條道路,他要做人上人,他要掌控自己的生死,男女情愛罷了,隨時都能夠被他捨棄。
正所謂大丈夫何患無妻,榮膺對於福寶的喜歡沒有到達願意拿自己的仕途交換的地步,所以這個時候他退縮了,但這也不代表他徹底放棄了。
「榮九少爺。」
嚴山生看著這個約他見面的男人,出於男人的直覺,嚴山生告訴自己眼前這個人覬覦著他嬌美可人的媳婦,讓他無法對這個男人提起好感,可嚴山生也知道侯府地位多麼尊崇顯赫,只要榮膺沒有表現出他的這份覬覦,並且將他化成實踐,他就要和這個男人做到面子上的平和。
「嚴山生。」
榮膺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因為這些年在外奔波的緣故,他的膚色又黑了一圈,整個人高大魁梧,壯如蠻牛黑熊,按照時下的審美,榮膺實在無法理解,為什麼福寶放著他這樣的男人不喜歡,偏偏喜歡眼前這頭笨牛。
「榮九少爺今天約我過來所謂何事?」
嚴山生想要快點離開,前些日子他忙著正事,好不容易得了空,還沒好好陪他的寶寶呢,就被眼前這個人給叫來了。
他聽說京城外一座月老廟格外靈驗,傳說男女將各自的月牌寫下對方的名字,然後綁上同心結掛於廟裡的月老樹上,就能夠一輩子長相廝守,恩愛美滿。
嚴山生已經想好了,等他一有空就帶福寶去那間月老廟拜拜。
想到這件事,嚴山生的臉上就不由掛上了幾分笑意。
「你可真是好福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