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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1:54:23 作者: 痒痒鼠
    「還有墨寶、題詞,詩句好多行。足足壓住一幅畫的所有空白處不說,一些樹枝上的部位也被蓋滿了圓方大小不同的章。就好像一個大美人兒的臉上長滿了紅色的鱗斑……」

    弘晙:「……」看著親親五弟眼睛眯起。

    弘曆:「……」小心肝兒亂顫。

    他著急去捂六弟的嘴巴,不妨讓他四哥一腳揣進湖裡。

    弘曆在碧綠的湖水裡撲通,荷花和荷葉也跟著一起。

    弘曆面對他四哥那張冰冷的面孔,殺氣騰騰的架勢,嚇壞了。

    「四哥——四哥——弟弟只是喜歡。」咕咚一口水下肚,感受到湖水的涼意更是嚇得魂飛魄散。

    「四哥——救命——四哥——」

    第229章 弘時遲來的叛逆期

    弘曆讓他四哥一通收拾暫時消停下來, 為了停止他蓋章的愛好, 他還專門請命去督建西郊的新建築, 每天和泥瓦工們處在一起做活,和建築大家們一起做研究,晚上累到腰酸背痛才回府。

    弘曆記得四哥的話:「五弟妹現在的模樣,刻板守禮, 處處拿規矩壓你,你好好想想自己的責任, 想想五弟妹沒大婚之前的模樣。」

    他這裡檢討自己的一言一行, 大婚之後自己對福晉的失禮失於尊重;五福晉那裡也因為她四哥的安慰打開心胸,鼓起勇氣,正確對待婚姻和家庭中的一切。

    「弘曆有很多缺點,自負自大、感性多情。大婚後都暴露出來, 也是大婚後才暴露出來。五弟妹若最後還是無法接受,四哥給做主。」

    反正這輩子有皇后、皇上、四哥在, 弘曆再怎麼樣也無法欺到她頭上,現在還有了四哥的保證,五福晉放下家裡的瑣事兒跟著親友們聚會玩樂,跟著四嫂、各位小四嫂做個小生意, 研究一下伊犁文化,郊遊打馬球……

    大婚之前怎麼過,現在還怎麼過,小日子過得不要太舒心。

    受影響之下,或者被帶動之下, 三福晉、六福晉、弘皙福晉、弘晟福晉……也一天時間有半天不在家。

    反正她們或者孩子已經進學,或者還沒孩子,各家長輩們知道了只笑笑說一句「大婚了還是小孩子心性」就過去了。

    皇家的幾位老少爺們都是有苦難言,心裡苦哈哈的,偏偏面對始作俑者·弘晙阿哥各種無可奈何。

    實際上,弘晙阿哥也有一個小小的後遺症。

    這件事情上三妞表現出來的「女強」傾向,他注意到了;弘曆和弘晝他們對於三妞的「清醒」認知,他也注意到了;包括整個「粘杆處」的人對三妞的看法,他也有仔細調查。

    九月即將來臨,秋風送爽、丹桂飄香。菊花、紫薇花、木芙蓉、秋海棠、百合花、茶花……陸續開放,太陽慵懶的時候配合美味的茶點香,秋雨淒淒的時候配合殘荷聽雨、蟬鳴蟲叫,心情好,不管天氣、環境怎樣變化總是心情愉悅開懷。

    幾位庶福晉側福晉有孕的消息確診後,秋天的西花園裡更是到處洋溢著歡樂和幸福,別有一番「秋收的喜悅和期待」。

    弘晙調整自己的心理狀態,準備好胎教和小寶寶們出生的各種事宜,當然,他也有機會找到三妞談話。

    「這次處理鹽商、銅商紛爭的案子,三妞做得很好。」

    「不好。」

    「怎麼不好?」

    「爺這麼忙還找三妞談話,就是不好。」

    弘晙笑出來,示意三妞坐下來說話。

    端起茶盞輕抿一口今年的正山小種,茶香瀰漫中,心神完全安靜下來,語氣也是慢悠悠的閒適。

    「爺在準備過二十二生辰。」

    「三妞記得。」

    「三妞比爺打一歲,十五歲進入粘杆處,今年二十三歲了。」

    「三妞知道。」

    「當初說好的,滿十年,到了二十五歲可以嫁人。三妞可有什麼想法?」

    「三妞不要嫁人。」

    三妞一聽小四爺和她提起年齡的事兒就大約猜到今兒要談的話題,不急不緩地說出自己的決定。

    弘晙則是眉眼皺巴,閒適不再。

    定定地看著三妞的眼睛,聲音裡帶著不認同:「三妞你確定?」

    「女子適合生育的年齡就這麼幾年,你確定,不嫁人,也不生孩子?」

    三妞淡定從容:「爺是說,三妞可以找一個男子生孩子,但不一定嫁人?」

    弘晙:「……」

    「不要曲解爺的意思。」

    「沒有曲解爺的意思。」三妞面色嚴肅,目光迎著小四爺的眼神,不躲不退避,「三妞對成親沒有絲毫的幻想和期待,其實對於生娃也只有一絲絲嚮往。可是,三妞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一個母親。」

    這確實是一個事兒。

    弘晙朝玫瑰椅的椅背一靠,姿態和話語都好像好朋友聊天一樣的自然:「我聽說,三妞的家裡人還在找三妞。」

    三妞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絲變化,卻也只是那麼一絲絲,那麼一瞬間。

    「他生病和去世的時候,我都送了銀子過去。娘親沒去世之前,我奉養她好幾年,盡了女兒的孝道。至於哥哥嫂嫂,無非就是希望我可以照顧提拔他們一二,甚至還想著我能過繼一個他們的孩子,繼承我的家業。」

    「本就沒有多少感情,只當一個遠方親戚。我若嫁人,就是潑出去的水,家業理應全留給我的子女,反正他們也沒給我一個銅板的嫁妝。我若不嫁人,我也是他們賣出去的人,生死輪迴都和他們無關,更何我的家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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