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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1:54:23 作者: 痒痒鼠
弘晙阿哥晚上臨睡前拉著額涅不放,在額涅懷裡各種撒嬌耍賴,「額涅,弘晙要出去玩啊,額涅,都沒人陪弘晙啊,額涅,陪弘晙啊……」
親額涅樂哈哈,「額涅明天要去看看淮安的慈幼院,弘晙和額涅一起去?」
慈幼院?也可以。弘晙阿哥大眼睛一轉,「弘晙和額涅去慈幼院。」
「行。」四福晉答應一聲,把兒子塞到被窩裡,「出去可不許亂跑。」
弘晙阿哥立即保證,「弘晙不『亂跑』。」
「弘晙不『亂跑』。」四福晉還能聽不出來兒子的小算盤,板著臉叮囑,「跟在額涅的身邊,去其他地方之前和額涅說一聲,要帶齊人。」
弘晙……為了能出門,「弘晙知道了,額涅。」
親額涅這才是答應,瞧著兒子有點焉巴巴的小模樣,又笑出來,「看完慈幼院,額涅和弘晙逛街。」
弘晙立馬「精神煥發」,「謝謝額涅。」
吧唧一聲親親額涅一口,在床上躺好,小嗓門愉快,「額涅晚安。」
「弘晙晚安。」四福晉笑容慈愛,坐在床邊等候兒子睡著了,起身離開。
跟著四福晉出門的翠兒小聲說道:「阿哥出門到現在都是適應很好,福晉可以放心。」
四福晉微笑,兒子打小兒身體好,心寬心大,她倒不是怎麼擔心這個事兒。
「我估計上次弘晙上次給李衛的信里,是詢問他有關治河具體花費的事兒,一進江蘇我就一直擔心。」
翠兒一愣,治河?
阿哥的膽子,是真大。
可是李衛在給她的信里,是從來不說公事的,翠兒想了想,不確定地說道:「我恍惚聽小丫鬟說,阿哥和人打聽河道總督的事兒,當時,我就以為……」
都以為小阿哥只是好奇,哪知道好奇是好奇,忘記了好奇的膽子有多大。四福晉在心裡嘆氣。
「明兒出門,注意看好阿哥。看看他的動靜。」
「奴婢遵命。」
翠兒面色嚴肅,主僕兩個對視一眼,一起苦笑加樂呵。她們這是和小四阿哥玩「捉迷藏」不成?
一夜好眠。第二天天氣有些陰沉,好像要下雨的樣子,但是雨沒下來,估摸著下午就轉晴,弘晙阿哥去給瑪法請安回來,生怕額涅改變行程,看一眼天空,看一眼額涅。
眼巴巴的小樣兒,圍觀的下人都感覺自己的一顆心軟成一片,四福晉對兒子笑著安慰,「額涅說了去,就去。」
「只是萬一要下雨就麻煩了,需要把雨具帶齊,弘晙稍稍等額涅一刻鐘。」
弘晙立即大聲回答,「弘晙等額涅。」
…………
行館裡四福晉的院子裡,人人樂呵,一起低頭抖著肩膀悶笑,他們的小四阿哥……哎呦呦……
一刻鐘後,弘晙阿哥終於和額涅一起出門,端著小四阿哥的「威儀」,小四阿哥的「紈絝樣兒」,又把跟著的人看的樂呵得不行。
皇上聽宮人傳來乖孫孫今天的行動,也是噴笑出來。
皇上作為知情人,當然知道乖孫孫不是出門玩耍。
難得小傢伙還知道要裝模作樣,混人耳目。這是要將大清的河官們上下都換一遍不成?皇上笑著笑著,就是搖頭嘆氣。
上次趙世顯進京敘職,皇上曾認真問他:「河工乃極險之處,看守亦難,今具呈願往河工效力之人甚多,伊等若無所利,何故踴躍前往?」
皇上似乎不明白,治河工程非常艱險,可是為什麼願意去的官員那麼多。你們如果沒有什麼好處,怎麼會踴躍前往呢?
趙世顯沒有回答,只一味地表忠心。其實,皇上不光是明知故問,他還心知肚明,只是不好當面揭破很多官員趨之若鶩的「河工肥缺」的其中內幕罷了。
千里做官為的吃穿,千里當官只為財,讀書科舉就是為了「顏如玉、千鍾粟」……皇上作為管著天下讀書人的人,如何不知道?
皇上心有所感,見到江蘇巡撫張伯行,就忍不住感嘆一聲,「大清的官員,多幾個和孝先一樣的,多好。」
張伯行一愣,知道皇上是有所察覺,可治河一事實在重大,不好輕動,否則他如何會忍耐趙世顯的行為?
張伯行隨即笑著說道:「恭喜皇上,現在江蘇境內,就是有一個名清官,更難得其人性情剛正果斷,斷案如神。」
皇上果然來了興趣,「說說看。」
「皇上一定想不到的人,蘇州知府,施世綸。也就是施公的次子。」
施琅的兒子?皇上這下子是真的驚訝。
「你這一說,我想起來,」四兒子給他的摺子里提過這個人,「他是尊候的次子?尊候的長子過繼給他兄長,那施世綸不就是他長子?」
「怪不得。」皇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搖頭失笑,「這尊候狡猾的,原來在這裡等著朕。」
想起故人,感慨連連,皇上沒等張伯行問,自己哭笑不得地接著說道:「當年尊候養老,朕問他子孫可有需要施恩?」
「你猜怎麼著,他把其他的兒子,挨個說了一遍,還勸說朕不要委以重任,可就是沒說這個長子。當時朕還奇怪來著。」
張伯行大人聽了,反應過來,也是哈哈大笑,「施公這是知道施世綸的品性和能力,知道他可以靠自己進皇上的眼。」
張伯行大人一時也是感嘆,「施公有此後人,令臣好生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