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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1:51:07 作者: 嬌蘭
    「額娘,她就是你以前說過的,那個最令你討厭的女人?」

    「不錯!」柔嘉冷聲道:「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臉,哼——有什麼可神氣的!她是公主,本宮也是公主,憑什麼她就要處處的壓本宮一頭,真是令人厭煩。」

    哄騙了康熙還不夠,這麼多年了,還一直「糾纏」著胤禛。

    這讓自己這個未來雍正帝的親妹妹如何能夠不討厭她?不恨她?

    「額娘,別生氣了,您不是說過,女兒註定是鳳凰之命,等我做了皇后,就讓人處死那個討厭的女人,給額娘出氣!」

    柔嘉一聽這話臉上立刻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還是我們聘婷知道心疼額娘,不過你命格的事情可千萬不能告訴給別人知道哦!」

    「嗯!女兒明白,要提防那些居心叵測之人。」富察.聘婷像模像樣的點了點頭。

    柔嘉又囑咐道:「一會兒看見你弘曆弟弟,要與他多多親近,你們兩個不僅是表兄妹,還是一對青梅竹馬,定要把關係處好了。\」

    「知道了,這樣的話,額娘你已經說過很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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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琛隨駕的一個月里,總共寄回過兩封報平安的家書,信寫的都很短,不過知道他過的很好,昭烈也就放心了。

    這一日,正在午睡的昭烈被人輕輕推了起來。

    睜開眼睛,入目的就是錦嫿緊張的雙眼。

    她當時蹭的一下就坐了起來,聲音點有發啞地問道:「怎麼了?」

    「主子。」錦嫿低聲說道:「弘琛阿哥的妾侍,難產了!」

    難產兩個字一入耳中,昭烈心裡頓時一個激靈,當下便掀開身上的薄被,皺著眉頭道:「我記得含珠出生之時,皇阿瑪曾賞下來一根上品紫參你讓劉全速速帶著它過去,看看能不能用的上。」

    紫參最能吊命,應該能夠派上用場。

    事實上,此時的雍親王府的正院已經是亂成了一團。

    烏拉那拉氏臉色蒼白的坐在椅子上,滿心都是慌亂,田氏是一個時辰前開始發動的,本來一開始的時候還是好好的,誰想這生著生著,身下的血就開始止不住了,當穩婆一臉急惶惶的出來告訴她田氏難產了的時候,烏拉那拉氏頓時就有一種天旋地轉般的感覺。

    「福晉,太醫問您,保大還是保小?」

    烏拉那拉氏輕吸一口氣,幾乎想都不想地便說道:「自然是要保小的!」

    田氏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肚子裡面的孩子。

    第96章

    接到田氏發動的消息時,弘暉正在外面辦事, 作為長子, 現在雍親王府的很多庶物他都要負責打理。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老實說, 弘暉心裡還是充滿期待的,所以再接到田氏要生了的消息時, 他果斷的放棄手邊的事物,幾乎是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然而與預想中的場面大不相同進了正院的弘暉發現, 此時的這裡是靜悄悄的, 既沒有產婦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也沒有孩子降生後的喜悅歡呼聲。

    弘暉的心裡頓時就生出一種及其不好的預感。

    「阿哥回來了!」早就等在房門前的尺素,迅速附了下身子:「福晉在屋裡正等著您呢!」

    「田氏呢?」弘暉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問道:「她們母子可還平安?」

    尺素聞言臉上立刻就露出了猶豫地表情:「阿哥還是先進去吧, 福晉會告訴您的。」

    如此蹊蹺的表現,迅速讓弘暉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而這種不好的預感在看到烏拉那拉氏的時候幾乎達到了巔峰。

    「這是你的女兒。」烏拉那拉氏指著悠床上的一個粉紅色包裹, 滿臉疲憊地對著兒子道:「田氏難產, 人已經去了。肚子裡面的兩個孩子, 也只保住了一個。」可恨的是留下的這個是女兒,而沒了的那個卻是個妥妥的男娃。

    聽見田氏沒了, 弘暉瞬間露出如遭雷擊的表情,他呆呆地立在那裡好半晌都沒有緩過神來。

    「你也別太傷心了。」眼見心愛的兒子遭到如此打擊,烏拉那拉氏不由柔聲安慰道:「這女人生孩子就是一腳踏入鬼門關,田氏不過是命不好沒有那個福分罷了!」

    弘暉沉默不語,直直過了好半晌後, 他方才緩慢的行動起來,走到悠床旁,他看了看自己的女兒。

    那是個身量極小的孩子,大約是在母親肚子裡憋了太久的關係,她的臉蛋和大半個後背都帶著青紫的顏色,看起來非常的孱弱。

    弘暉是個重情之人,田氏縱然只是個妾侍,但如今身死,他便要去送其最後一程。

    然而這般一見之下,幾乎成了弘暉後半輩子的噩夢。

    無它,只因田氏死狀極慘,為了確保孩子生下來,太醫居然採用了剖腹取子之法,田氏的肚皮被豁開了兩半,整個身體的血都流幹了,弘暉簡直都不敢想像她當時該有多麼的痛苦和絕望。

    為了替自己生孩子,便搭上了一條年輕的性命。

    弘暉搖搖欲墜地後退三步,心中湧起了無數的苦痛與悔恨之感,瞬間淚如雨下。

    昭烈知道田氏難產而亡的消息時也情不自禁的嘆息一聲,就在上個月她還一臉期盼的望著雙生兒平安落地,誰想不過月余,居然就陰陽相隔了「真是世事無常!」昭烈感嘆地對著錦嫿道:「她還那樣年輕呢!」

    「誰說不是。」錦嫿也露出一臉可惜地表情:「奴婢聽說,田氏肚子裡的小阿哥剛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沒氣了,活下來的小格格情形也不大好,都是用著藥液在吊著性命。」果不期然,弘暉唯一的女兒,那位可憐的小格格到底是沒能活到自己滿月的那天,在一個平凡的夜晚,悄無聲息的就那樣去了。弘暉對此是大受打擊,整個人鬱鬱寡歡了好久都沒有緩過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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