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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1:51:07 作者: 嬌蘭
    「如何?」一位太醫剛診了脈, 康熙立刻迫不及待地發問道。

    「皇上放心, 公主體內的毒素基本上已經都拔祛出來了, 性命是無礙了,而且殿下畢竟年輕體健, 調養一兩個月,便會恢復如初了。」

    毒素?

    昭烈敏感的捕捉到了太醫說的這兩個字,她也不傻,在短暫的混亂之後,立刻就反應過來自己之所以會昏迷原來是因為中毒啊。

    是誰下的毒……是誰要害我……

    「皇阿瑪。」虛弱無力的聲音在床帳內輕輕地響起, 但聽在康熙的耳中卻仿若一顆炸雷般他快速的來到床邊,握住了昭烈欲抬不抬的冰冷小手。

    「到,到底怎麼回事?」昭烈輕聲問道。

    面對著女兒望過來的疑惑眼光,康熙的嘴唇重重的顫抖了幾下。

    大約是瞧出來父親此時的為難之處,一旁的胤禛不禁開口道:「還是讓我來說吧——」

    於是在接下來,昭烈就聽到了一個頗為匪夷所思的故事。

    原來在三日前,昭烈於太后靈前驟然暈倒,且口鼻處還有鮮血流出,這一看就不是因為疲憊什麼的才暈倒的啊,胤禛大驚之下,立刻就傳來太醫過來診治,誰想,眾太醫看了之後居然異口同聲的表示,昭烈是中了硃砂之毒。再一追查,胤禛便發現,砂毒居然起自那些用來燒掉的紙錢和元寶等物那些東西上被人塗了精心提純過的效力霸道的硃砂,而這些東西只要一經燃燒,就會在極短的時間裡,釋放出大量的水銀氣體。

    昭烈離的最近,自然第一個中招。

    「他們要害的不是你!」胤禛話音剛落,那頭的康熙就用著冰冷的聲音說道:「他們要害的是朕。」

    雖然昭烈本能的覺得這件事情好像還有所古怪之處,但此時她的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精神不濟下,什麼思考自然都難以繼續下去,所以最後的最後,昭烈只是手腕一扣,反握住了父親的手掌:「幸好——」她虛弱地說道:「幸好不是皇阿瑪。」

    幸好是我,而不是你!

    看著昭烈充滿慶幸的表情,康熙的雙眼驟然一熱,父女兩人的雙手在這一瞬間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額娘!」昭烈甦醒後的第二日,弘琛就被胤禛帶了過來。

    小孩的眼睛紅紅的,看起來極委屈,極害怕的樣子。

    「琛兒。」算起來也有好多日子沒有看見孩子的昭烈立刻就張開了自己的雙手,弘琛也跟只小炮彈似的,一下子就衝進了昭烈的懷裡。

    「額娘,額娘,你怎麼了,你是生病了嗎?」

    生病的理由聽起來總比中毒好,昭烈果斷地表示:自己確實是生病了,不過不嚴重,很快就能康復了。

    弘琛聞言也不知道相沒相信,反正臉上還是一副不那麼放心的樣子。

    「好了,你母親剛剛好一些,你既眼前見到,就不要在煩鬧了。」就像是拎只小雞崽子似的,胤禛從身後拎起了弘琛,並且還把孩子交給了一旁的蘇培盛,他沉聲道:「弘暉這個時候應該還在上書房念書,你帶著小阿哥去尋他吧!」

    蘇培盛聞言立刻道了聲是,然後就抱著依然不是那麼願意的弘琛,屁顛屁顛的跑掉了。

    昭烈見了這般情景,好笑之餘心裡也知道,胤禛這是要話要與自己說。

    「你中毒昏迷,皇阿瑪龍顏大怒之下,宣布要徹查此事。」胤禛挪過把椅子,坐在了床頭的位置,他看著昭烈的眼睛,沉聲說道:「那日負責送紙錢籃子的太監被人發現時已經在房中投繯自盡了。」

    昭烈聞言,臉上卻露出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殺人滅口?這是要來個死無對證嗎?」

    誰想胤禛卻又接著說道:「後來細查之下,發現那死了的小太監在宮裡面曾經拜了個乾爹而他那乾爹便在內務府任職,是凌普的心腹之一。」

    而凌普又是誰?

    那可是胤礽奶娘的兒子,鐵桿的太子擁護者。

    「所以結論是:此事是太子所為?」昭烈想了想後,嗤笑著說道:「也能說的過去啊!如今的太子雖又被起復,但根基早就不如當初,終日活的也是戰戰兢兢,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皇阿瑪再給廢掉。與其到時候坐以待斃,不如現在兵行險招,若是皇阿瑪一旦駕崩,他這個太子豈不就能立刻繼承大位?」

    胤禛聽了這話後並沒有立刻發表自己的意見,他只是沉聲說道:「可太子拒不承認此事是他所為。」

    跪在康熙身前的胤礽,那是聲淚俱下,指天對地的發誓自己絕無這般大不敬的念頭。

    「這些天,皇子們輪流都去守靈過,便是事發當日,在靈堂里進出的就不下數十人,很難判定此事究竟過了誰的手。」

    昭烈聞言卻沉默了下來,半晌後,她神色黯然地嘆息一聲。

    胤禛見狀便以為她是心恨兇手逍遙法外,難以尋覓。

    然而昭烈卻告訴道:「我只是覺得有些悲哀,就為了那把椅子,父子也好,兄弟也罷,竟能情殘至此,真是想想都讓人覺得心灰意冷。」

    「自古以來,帝王之家,哪個不是這樣?」胤禛看重滿目傷心的妹妹,不禁輕聲說道:「不過幸好,你非男子之身,倒是不用涉這險惡之途」。「縱非男身,可如今不也是被牽扯進來了?」昭烈苦笑一聲,大約是覺得自己的感概有些跑題了,她立即重新振作起精神,同時也把話題拉回了正軌上:「依四哥看,此事是太子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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