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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1:50:01 作者: 金波灩灩
那可太好了!」
王爺爺立即重新笑得滿面紅光,「那些個老物件兒,我就留給您了,不值幾個錢的!」
「兩件事兒不能混,家具是家具,寫匾是寫匾。
我還沒向紀教授說呢,總得等教授同意才行。」
「一看您就是紀教授的高徒,紀教授豈能不應——我這匾有著落了!」
楊瑾既然說了出來,一定能做到的,王爺爺目的達到了,笑逐顏開地起身告辭,「明兒個別忘了去店裡看老家具!」
「王爺爺還真是有趣兒的人,」魯盼兒陪楊瑾送客回來笑道:
「我以為你一定被他磨得答應,沒想到最後你也沒有點頭,到是請出了紀教授。」
「原則是不能變的。」
楊瑾一笑,「不過請紀教授寫還真是被王爺爺逼著想到的,但再一細想還真合適,紀教授的字不必說,國內都能數得著,且收了潤筆於他的生活也有些益補。」
魯盼兒便聽了出來,「紀教授很窮嗎?」
「很窮。」
楊瑾點點頭,「大學教授的工資才幾十元,他自己身體不好,家裡負擔又重,日子很清苦,可就是這樣,做課題時常常還要自己出錢。」
魯盼兒是見過紀教授的,外表尋常,衣著樸素,若不是戴著一副厚厚的眼鏡,簡直看不出他是大學的教授。
想到紀教授平時沉默寡言,唯有談起歷史才會滔滔不絕,「他會答應幫人寫匾嗎?」
「總有人求上門來,他又不會拒絕,自己倒貼紙墨給人寫。」
魯盼兒便很不平,「那些人也是,怎麼能白占紀教授的便宜呢。」
寫字、做衣服都是一個道理,勞動總要有報酬的。
楊瑾其實也有些與紀老師一樣的書生呆氣,所以他特別喜歡魯盼兒的真實、鮮活,因躍進和孩子們就在一旁,倒不好做什麼,便一笑罷了,卻向躍進說:
「明天我帶你去家具店裡轉轉……」
躍進看看屋裡,「家具夠用了,再多沒有地方擺了。」
「我們去了未必就買什麼,就是看看老家具。」
第二天,兩人吃過早飯就走了,午飯過了躍進先回來,用自行車馱著一對深色的小木頭架,邊卸邊說:
「姐,趕緊把西屋的單人床和柜子收拾下,姐夫買了一張羅漢床,就搬回來了。
魯盼兒並不奇怪,楊瑾只說去看看,但他的性子,見了好的老家具豈能忍住不買?
趕緊把單人床上的被褥捲起來放到大床上,又將柜子里的書本、雜物一樣樣拿出來,楊瑾已經回來了,跟著他一起來的還有王爺爺,又帶著兩個小年輕推著三輪車,「這是我孫子玉楠和孫女兒玉竹,幫忙運家具。」
昨天的西瓜還有一半兒,魯盼兒拿出來,「大熱天的,先吃塊西瓜解解暑氣。」
王爺爺一擺手,「先搬東西後吃西瓜。」
幾個人七手八腳地先將家裡的單人床和柜子搬出,然後再把三輪車上一張羅漢床挪進來。
又因為羅漢床三面有床圍,還要將先前的大床換了位置,羅漢床才靠著牆角安置下來。
接著又是一張大長條桌,家裡無論如何也放不下了,只能先擺在院子裡,又有幾隻小圓凳,放在桌旁。
過去家裡的小床裝到三輪車上,換給王爺爺。
王大家的孫女兒瞧瞧重新裝好的床和柜子笑,「別人家都要新式家具,你們家正相反,全換成舊的了。」
西屋裡的家具是錢力結婚時打的,只用了不久,淺淺的顏色與老家具很不同,陽光下閃著嶄新的光澤。
「個人喜好不一樣,」魯盼兒笑著端了水給大家洗手,「他呀,是學歷史的,就喜歡這些老物件兒,也捨不得讓這些老物件兒沒了。」
「那件羅漢床就是我們送新家具時人家不要的——」玉竹才說了一半,玉楠就攔住她,「雖然不要了,但那木頭可都是好的。
特別是那張大桌子,拆開刨去舊皮,能做兩個新桌子。
我妹妹才到鋪子裡幫忙,什麼也不懂呢。」
舊家具沒花錢,不好讓客人知道,玉竹便吐了吐舌頭,自己不該亂說的。
王爺爺哈哈一笑,「現在舊家具不值錢,何況我們又得了兩件新的,不過舊家具的木頭確實好,可是紫檀的。」
「果然是好木頭。
再者這麼重的東西,搬過來很費力氣。」
楊瑾說著拿出十元錢,見王爺爺不接,就遞給了玉楠。
玉楠便接過來笑著塞進了衣兜里。
王爺爺才要再推說什麼,魯盼兒已經笑著將切好的西瓜端到外面的大桌上,「就在這兒吃吧,倒比屋子裡涼快。」
剛搬了家具,大家都是一頭汗,吃塊西瓜還滿愜意的。
王爺爺也就接過西瓜吃了。
不提寫匾的事,他對今天的生意還挺滿意的,這錢差不多是白賺的,又笑著說:
「您家裡還差著一張大床,要是有合適的我給您留著,您再把換下來的床給我——這次我們可說好了,我再不收錢的!」
西屋的那張大床是錢力留的家具,與現在家裡色調很不協調,楊瑾自然願意換掉,「那就拜託王爺爺了,不過錢還是要給的。」
正吃西瓜的玉楠就咧開嘴笑了。
玉竹坐到魯盼兒身邊,拿了塊西瓜卻不急著吃,卻問: